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秦沭做的,
这个小妾只是一个替死鬼,
只是隆正帝给自己儿子一个机会。
要不然涉及袭杀为皇命出差的大臣案子,
杀死一个,重伤两个,轻伤一个,
又被三王安上了那么多的假证据,
为了安抚天下官员,
隆正帝也得斩了五皇子。
但既然遮掩过去了,
现在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这件事是五皇子做的,
这件事只能暂时这样了结了,
到现在其实所有人都认为这事就是五皇子做的。
秦沐皱着眉头,立刻摇了摇头说道:
“我相信五弟这件事是被人算计了,勾连豪商的事情肯定是有的。但是袭杀贾琮和史鼐贾雨村,五弟肯定是不敢做的。现在五弟的妾室被推出去了,如果再给五弟洗刷冤屈,那就是父皇失德啊!”
“洗刷了五弟冤屈,那就是在昭告天下,父皇在明知道这件事有问题的情况下,还直接同意斩了五弟的妾室!袒护亲子,而对儿媳下杀手,这失德可不比五弟真的袭杀贾琮来的轻!这件事一但发生,就是塌天的祸事!”
“不行,孤只要东宫太子印玺!其他的事,不要多做!拿回印玺之后,这件事必须全都遮掩掉!有了印玺在手,孤就是真正的太子了!二弟和四弟,将没有任何机会和孤争!”
孤鸣子在心里讥笑了几声,
面上云淡风轻的说道:
“是啊,他们没有机会和殿下争,但那只是暂时的没有机会。殿下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陛下已经对殿下有猜忌了。而陛下现在才过了不惑之年,春秋正盛啊!”
“殿下,请恕贫道多言,殿下忍不了二十年!便是陛下这九年在那个位置都受尽了屈辱,殿下真的能忍二十年而一次错都不犯?只要殿下出现一点错误,就会被二皇子四皇子甚至是三皇子五皇子攻击。”
“到那时,东宫太子印玺的作用,可就没有那么大了!而陛下想要废了太子,也不过是和军机朝臣商量几句罢了。那个时候如果新法大行,连商量都不需要!而且退一万步说,新法,对殿下并无好处。”
孤鸣子在秦沐的压迫性目光下说完了话,
然后一脸平静的在一旁躬身行礼,并不起身。
秦沐咬着牙说道:
“先生,你刚才的话,是在挑拨天家骨肉亲情!挑拨孤和父皇的关系!”
孤鸣子依旧没有起身,平静的说道:
“殿下,只有将来您登基以后,和陛下才是父子。在其他的任何时候,哪怕是太子的时候,也是君臣!若论情谊,贫道劝殿下还是考虑母子情谊更好些。”
秦沐的眉头越皱越深,
他不傻,
自然听明白了孤鸣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给五弟洗刷冤屈,让父皇失德,
在现在的朝堂局势中落于下风,
让新法的提案拖后甚至是毁掉。
而做这一切的自己,在拿回了太子印玺之后,
在太上皇旧臣中的声望会达到一个无与伦比的高度!
那个时候,
只要在用些手段,
隆正帝就会变成太上皇,
而自己登基之后,却不用像隆正帝以往一样被压制!
“先生,让孤考虑一下。”
“殿下也不用如此麻烦,让里屋的文达先生出来吧!”
秦沐一愣,
脸色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恼怒。
可随后里屋响起了一阵老人的笑声,
一个七旬多的老人走出来笑着说道:
“好一个妖道,单凭这份计谋,这份头脑,便可做殿下的谋主了!只是老夫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那枚东宫太子印玺的事情?知道这件事的人,可不多啊!”
孤鸣子起身笑着对这老人行礼道:
“贫道拜见帝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