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秋漓适时露出疑惑的神色。
据司沉慕所说,司天齐的妻子江淑雅是因为子女相继失踪,悲痛欲绝,承受不住打击病逝,司天齐也因此精神崩溃,沦为废人。
然而事实并没有这么简单。
司星墨说,在他失踪之前,他的母亲已经因病去世了。
而司星墨的失踪,以及司天齐变成疯子,都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司星墨眯起狐狸般的眼睛,笑得像个诡计得逞的小屁孩,显然是对秋漓这样的反应十分得意。
他顿了顿,继续讲解那段暗流涌动的历史。
“父亲司天齐一心经商,虽然挽救了逐渐衰败的司家,让许多司家旗下的产业重回正轨,但他从未料到亲弟弟会特意针对他,想让他彻底丧失权力。”
“通过种种阴谋与运作,司行健几乎独揽了司家所有的政界力量,还和炎国高层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当父亲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司行健完全架空,干涉不了司家的任何决策,就连司家老爷子都无计可施。”
“为了寻找对付司行健的机会,我们决定由明转暗,重新占据主动权。”
司星墨的语气不由得变得沉重。
“所以,我抹除了自己的所有踪迹,投身于姐姐你所在的组织,试图保护你的安全。”
“而父亲携带着一个隐秘的微型录音设备,故意装疯卖傻,深入虎穴,被司行健软禁在房间中。”
“这样一来,父亲就变成了一颗扎入司家内部的尖钉。”
“不仅负责照看父亲的家仆会和他闲聊,司行健有时也会来找他,与名义上的大哥装模作样地商量一些事情。所有的聊天内容,我都能实时接收到。”
对于疯疯癫癫的司天齐,司行健并不会过多戒备,更不会对他下手,毕竟他已经失去了威胁。
相反,为了扮演一个好弟弟的形象,司行健还会好吃好喝地供着他。
秋漓微微点头,表示认可他们的计谋,同时又提出了疑问:“以你的电子技术能力,能瞒过司行健也是理所应当。不过,你怎么能保证这些聊天内容有价值呢?”
既然要扮演疯子的人设,司天齐就不可能主动问一些敏感的问题。
司行健也不蠢,不会像电影里的经典反派那样,什么事都要讲给主角听。
司星墨却胸有成竹地回答:“姐姐说得对,大多数聊天内容确实都是毫无意义的。但只要对话内容足够多,总能从里面分析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一本正经道:“比方说,通过种种细枝末节的线索,我计算出了司行健每次上厕所平均要用几张纸,同时推测他大概率患有痔疮。”
一旁的金先生听得眼皮直跳,忍不住道:“小子,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奇怪。”
秋漓却以看傻子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吐槽道:“金老头,你真的是杀手吗?这明明是很重要的信息呀。”
“就是就是。”司星墨附和着点头,“知道了这些,也就知道了每张纸上最少要添加多少毒药剂量,或者直接在他的痔疮膏里下毒就可以了。”
金先生:“……”
作为早已退休的杀手,他和司星墨对刺杀的理解似乎有不小的偏差。
年轻人果然擅长奇思妙想,金先生莫名有些欣慰。
“司家的事我大致了解了。所以,你是怎么和这家伙混到一起的?”
秋漓指着金先生,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问司星墨。
“没办法,现在整座信城都归司行健管,他儿子司哲的实力又太强。为了报仇,我只能和金老头合作咯。”司星墨无奈地耸耸肩。
“臭小子,和我合作难道很丢人吗!”金先生气得胡子直颤,稳重的形象早已荡然无存。
司星墨上下打量他,不置可否地笑笑:“也就那样吧。”
一番亲切友好的交谈后,秋漓总算弄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为了阻止司行健鲸吞司家的阴谋,司天齐与司星墨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边确保秋漓的安全,一边寻找颠覆司行健的机会。
没想到末世突然降临,炎城迎来了一次大洗牌。
如今,炎国高层几乎被完全剥夺实权,司行健已经成为炎城实质上的独裁者。
为了对付如日中天的司行健,司星墨和掌握组织剩余力量的金先生暂时联合在了一起,共同经营秘密的地下势力。
“但我们的暴露只是时间问题。”说到这里,司星墨神色严峻,“司行健不会容忍任何脱离他掌控的存在。无论是我们、驯兽协会还是几支较为强大的猎兽队,甚至连司家其他旁系成员,都是他的眼中钉,司谨言就是最好的例子。”
“作为司行健的三弟,在和平年代,司谨言便掌控着炎国大部分军权。末世降临后,他成为了军方实质上的统帅,无论是实力还是能力都足以服众,军方的传承者只听他的话,这是司行健不愿意看到的。”
“于是,司行健特意交给司谨言错误的情报,诱导他率军冒进,闯进了虫族的巢穴。”
“后来发生的事,或许姐已经听说过了。”
“原来如此,司谨言是被陷害的。”秋漓认真听着司星墨的介绍,轻轻抚着发丝,“那我能做什么呢?”
司星墨露出招牌式的俊秀笑容,在别人看来人畜无害,在秋漓眼里却像藏了一肚子坏水。
“司行健只是四级巅峰,还没有触碰到五级的门槛。哪怕算上他的小弟,我和金老头联手也足以对付,算不上太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