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啊……有吧,你在哪里?”
“我现在在春日医院。”
“为何……你会在那里?”
“喔,我只是刚好探望朋友,先这样啦,你来到了再给我打电话吧。”
樱岛千花挂断电话,抬起头看着眼前两人。
近卫绫凝视着樱岛千花,宛如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东西。
“真……真没想到樱岛同学的话还可以这么甜,哎呀呀,我的心都要被甜化了。”
近卫绫说着捂住自己的胸口,然后就像是受到了高温而融化的糖果那样,软软地瘫到了地上。
而源青空,依旧是不以为然。
她问樱岛千花: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这个加藤俊不是敌人,该咋办?如此一来,情报还是无法泄露给真正的敌人。”
“我想,无论他是不是敌人,情报都一定会泄露给你说的那个敌人的。”
“为何?”
“第六感。”
樱岛千花以不耐烦的口气说道。
而源青空也没有继续问。
不过仔细一想,也就不足为奇。
日枝贤人是系守大社的宫司,是日枝结月在该神社的第一代言人,其权威足以覆盖系守大社。
如今系守大社已被八岐大蛇的爪牙渗透,而作为其中的一员,加藤俊很难独善其身,很难出淤泥而不染。
如此一来,他会泄露情报给日枝贤人。
他不是敌人也没关系。
因为樱岛千花在电话里,运用了一种故意想掩饰意图的口吻,例如有意无意泄露自己所在地址,且在关键的话题上掐了电话。
这样一来,日枝贤人势必会有所警觉。
原因很简单,如果加藤俊不是敌人,那么,他大概会被日枝贤人监视。
相信在加藤俊来的路上,他一定会被日枝贤人跟踪,直到抵达春日医院。
大小姐实在是聪明,源青空在心里感叹。
在十分钟后,加藤俊给樱岛千花打了一个电话,称他快到了。
考虑到可能会有暴力冲突,樱岛千花决定让近卫绫离开医院,而源青空,自然是寸步不离守护在佐藤阳葵身边。
在医院的门口,樱岛千花见到了加藤俊,以及见到了不请自来的日枝贤人。
加藤俊和日枝贤人都没有穿神社的衣服,他俩都穿了白色上衣和牛仔裤的休闲装,这样整齐划一的装扮,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哪怕是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樱岛千花依然是对日枝贤人会出现在这里感到好奇。
“诶?加藤先生,这位是……”
“哦,这位是我们神社的宫司,樱岛小姐你之前见过的,不过别误会啦,他不是要做我们俩的电灯泡。”
“电灯泡……真是令人讨厌的字眼啦,其实我们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
樱岛千花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露出笑脸,如果不是为了让日枝贤人放松警惕,她实在是不想向加藤俊说出这样的话。
“咳咳!”
似乎是感觉到气氛很是尴尬,日枝贤人故意咳嗽了两声,想要打破这份尴尬。
在他眼里,眼前少女的实力虽然强大到难以形容,但他却依然认为,少女就是少女,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罢了。
仅仅一个帅哥,就能勾走她的芳心。
邪神少女?
不过如此!
话说,日枝贤人是赞成这门亲事的,他甚至觉得可以借这个契机,把这个无知的少女也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
于是,他拍了拍加藤俊的肩膀说: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小子有福了,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好好把握机会!”
日枝贤人转身要走。
但是,樱岛千花岂会容许他跑掉?
樱岛千花以夸张的口吻说道: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拿包包了,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回病房拿一下包包!”
其实,樱岛千花根本没带包包出门。
她只是没想到,日枝贤人会这样带着姨母笑离开,只好临时编了一个谎言。
反正这种谎随便就能圆——只要躲进厕所发动空间转移,就能把放在家里的包包带到这里来了。
“……病房?”
日枝贤人总算是从幻想中回过神来,他试探道,“小姑娘,你是有朋友生病了吗?”
“对啊,我的好朋友之前被人打伤了,一直昏迷不醒,好在的是,现在已经醒过来啦,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樱岛千花的语调有些不悦,但很快,就露出了兴奋,且看起来天真无邪的笑容。
“你说的可是佐藤大人?”
加藤俊急忙代替日枝贤人问道,而日枝贤人的脸色,在此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具体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表情,其中有着愤怒,又有着一丝哀嚎和惋惜的元素,看来他挺纠结的。
纠结归纠结,但他想要图谋不轨是事实。
“对啊,就是佐藤阳葵。”
樱岛千花很干脆地点了点头,说完,转身朝医院大步迈去。
“阿俊,我们也上去看看。”
“好的,宫司大人。”
就这样,樱岛千花背后跟着日枝贤人和加藤俊,三人来到了佐藤阳葵的病房门口,樱岛千花敲响了病房的房门。
“谁?”
里面传出少女的声音。
“是我。”
樱岛千花用细腻的声音说着,打开了门。
三人先后走进病房。
病房中,穿着病号服的少女正坐在床上,两眼呆滞,一动不动,看起来情况依然不妙。
病床一旁,正杵着一个穿着雾丘中学夏季制服的高双马尾的粉毛少女,她紧张地盯着进门的两个男人。
在少女裙摆一侧挂着,穿着同款迷你校服的晴天娃娃,此刻也如主人那样瞪着眼。
仿佛在说,就连人偶也不欢迎这俩男人。
“佐藤大人……我来晚了……”
加藤俊带着沮丧的表情朝病床走去,但是源青空出手制止他接近病床。
“请不要打扰她。”
源青空如此说道。
加藤俊只敢怯怯地点了点头。
相比着急的加藤俊,日枝贤人就冷静得多,他只是刚刚踏入病房半步,就了下来。
他低着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