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两把千年前的神武对她都如此,那尚不是神武的无情剑,能为她所用也说得过去。

所以……无情剑并非重新认主,只是岁音能使万剑。

悬着的心暂且落定,夏时一个高兴,满饮了一大碗药汤。

岁音在一旁看得一惊。

“咳咳——”

苦味上头,把心里的喜气都给压了下去,夏时偏头咳得脸颊泛红。

岁音把剑搁在一边,顺势坐到床边俯身替她拍背,又拿出随身带着的蜜枣喂到她唇边。

指尖抚过柔软湿润的唇瓣,岁音莫名停了下来,指腹微微用力按了按。

果然很软。

没等她从那柔软中抽回神,只听“啪”——

手背便一阵火辣辣地疼,猛地缩回手。

“啊,疼!”岁音呼呼垂着红了一片的手背。

后腰又被怼了一下,她只得从床边站起身,委屈地看着床上的人。

坐也不让坐一下了,小气样。

“即便只有你我二人,也要有些规矩在。”夏时淡淡瞥了她一眼,心里头还有些气没消干净。

岁音听后没个正形地行礼,“是,师尊。”

心里想着,摆架子倒是挺快。

眼睛微转,岁音又道:“师尊。”

“嗯?”

“你可知这里原本的人去哪儿了?”岁音一脸真诚,贴心地提醒:“她叫夏时,是我朋友。”

夏时:“……”

“她……”夏时卡了一下,然后随意扯了个谎,“她走了。”

“走了!?”岁音一边装得慌乱着急,一边偷摸看着这人的反应,“她伤得这么重,怎么走了啊!师尊知道她去哪了吗?”

夏时拿起刚刚放下的书,淡然道:“不知。”

岁音又凑到床边,蹲了下去和夏时面对面,“那师尊可知道她是哪位长老峰头的弟子,我去找她!”

夏时被她缠着问得有些烦了,用书抵着她的额头将人推远了些:“她伤已好了大半,你不必如此担心。”

也别找人了。

果然,一个谎言要百千个谎来补全。

“好了大半……”岁音嘟囔着,“她一定生我气了,我不该缠着她在识海里神交的。”

夏时:“……”

怎么会有人能把那两个字这么轻巧地说出来。

“师尊,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岁音小心翼翼地擡眼看她:“你被迫和一个人神识交缠,但那个人是无意的,并不知情,你会怎么办啊?”

夏时闭了闭眼又睁开,咬牙切齿地开口:“让那人有多远滚多远。”

但凡再换个人,就只有一个下场——死。

岁音一张小脸变得煞白,哆哆嗦嗦拿了无归剑跑了。

夏时松了口气,若是再问下去,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把人都吓跑了。”沈淮闻走了进来,“我看这孩子挺喜欢你的。”

话一顿,沈淮闻又找补了一句,“我是说朋友间的喜欢。”

神交过的朋友吗。

夏时默不作声,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岁音对她的亲近喜爱全都来源于太极金印,她原先以为这金印是师尊所赠,可师尊闭关未曾飞升,那便另有他人。

“师姐,你可曾见过此物。”

沈淮闻放下手中杂物,擡眼看去,眼中闪过疑惑。

“不曾。”

岁音慌乱跑回自己的小院子时,心口酸胀闷疼的感觉仍在。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看到夏时眼底真真切切的厌恶时,竟觉得比死还要难受。

她并不怕死,却畏惧对上她满含厌弃的眼。

打开房门时,屋内已坐了个人,女人见她回来,对她伸出手。

“剑,拿来。”

砚歌的声音隐隐压着些怒气和冷意。

岁音一愣,连忙反手关了门,然后将剑递过去,沉默地垂首站在一边。

无归剑落入另一人的手中,并没有散出剑气伤之,反而自剑身凭空生出一股纯白灵力来,如它先主人般温柔缱绻地包裹着砚歌握剑的手。

“你还认得我。”砚歌轻抚着剑身,似对故人轻语。

“无归,你想不想她?”

剑身轻颤,回应着她的话。

“那我带你去见她好不好?”

神武出鞘,砚歌注视着剑刃末端一个小小的“天”字。

半晌后,收剑入鞘,砚歌起身欲带剑而走,却不曾想原本温顺的无归剑突然挣脱了她的手,重新回到岁音手中。

“这……呃!”

脖颈被一双冰冷有力的手掐着,岁音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面色阴沉的人。

“砚…砚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