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眸子湿热,赵沉仔细倾听,一一记在心中,时刻提醒自己。
赵沉轻撩衣摆,结结实实磕下一个响头,“老师,学生赵沉,定牢记今日教诲,永生不忘。”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而桑老对赵沉而言,不仅仅是一名普通的老师,还是引领他一路向前的灯塔,是他的长辈,是他的家人……
昔日在老师跟前苦学的日子历历在目。
桑老教学,严时若秋霜肃物,慈处如春阳煦煦。
严慈相济,诲人不倦。
进退有度,循循善方。
赵沉心中有足乐,不觉为苦,其中的经历感受,难能可贵。
……
十日后,赵沉还是被赶走了。
待赵沉的身影消失不见,桑老想起赵沉临别时眉间浮现的无奈之色。
赵沉仿佛对他十分放心不下般,嘱托又嘱托,不可贪凉,膳食按时服用,不可作激烈之事,好好保全自身,注重安危等。
好似赵沉才是老师一般。
桑老鼻子轻哼一声,意味不明,“年轻人,怎可这般黏黏糊糊。”顿了顿,颇有些疑惑费解道:“你听听赵沉说什么没有,简直了,倒反天罡,无法无天。”
身旁的阿随低垂着眼,实则在心中偷笑,他了解桑老的性子,别看他明面上嫌弃不已,内心却很是受用,瞧他比往日利索几分的动作便可知晓。
赵沉回程,依旧是坐马车,由景旬驾驶,景旬驾马车的技术精进不少,平稳至极,不见颠簸之感。
依靠在软榻上,心神略松,复而又提起。
桑老到底年事已高。
古人的寿命一般都不是很长。
而能够活到桑老这个年纪的,少之又少,这由不得赵沉感到紧张和记挂。
想起家中库房曾收藏着一根百年人参,心中已有了主意。
虽然心知桑老身边的珍贵药材必定不在少数,自己不过是略表心意罢了。
忽而又想起韩青远一个名叫宋渊的友人,赵沉曾听韩青远提过。
那宋家好似还是医药世家,韩家夫妇的身体还是他负责调养治理的,颇有成效,怕是精于此道。
思及此,赵沉心中迫切想要去万川的理由,又多上了一个。
不过在此之外,赵沉还是得回家一趟。
得将家中事务都安排妥当了,他才好动身。
“姐,最近家中可还好?”赵沉询问。
“好着呢。”赵芹脸上尽显无奈之色,苦笑道:“只是想找你的人颇多,无关紧要的都叫我找理由挡回去了。”
沉吟片刻,复而又提起,“只一人,你得见见。”
“我知。”赵沉颔首,他知道姐姐所说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