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强硬的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像个无助孩子，低着头，不敢去看卓淮墨的眼睛，等待着神的宽恕。
卓淮墨夹着香烟的手一颤，心里五味杂陈，暂且不说他那该死的命格和滑稽的系统。
现在，他连两人的关系都理不清，他其实比祁衍妄更懦弱、更不敢面对。
他将刚点燃的眼抽了一口便摁灭在烟灰缸里，冷静开口，
“祁衍妄，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祁衍妄上前一步，认真说道。
“你喜欢我吗？”
祁衍妄愣住了。
喜欢吗？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不想卓淮墨离开，不想他身边有别人，不想看到他冷漠的眼神。
这种感觉，是喜欢吗？
他喜欢一个男人吗？
卓淮墨的眼底，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内心忍不住暗暗自嘲。
失落什么呢？这不是意料中的吗？
他冷嗤一声，缓缓推开他，
“看吧，你连是不是喜欢都不知道，还说知道自己在干嘛，别在纠结这些无聊的问题了，好不容易混出点成绩来，别掉链子！”
说完，他打开了化妆间的门，径直离开了。
祁衍妄失魂落魄地走出化妆间，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闷得喘不过气。
他走进一家酒吧，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
隐约中，他听到邻桌两个男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就是那个谁，听说是个同性恋，真变态……”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
祁衍妄猛地转头，眼神如刀锋般扫向那两人，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他们吞噬。
他攥紧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下一秒，他便冲了过去……
“你特么骂谁是变态？谁是变态？关你屁事！”
祁衍妄像发了疯似得，猩红着眼睛，拳拳到肉，毫不手软……
另一边，卓淮墨正在家里泡澡，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卓总吗？你一定不想看到一个明日之星陨落吧？”
卓淮墨瞬间眸色一沉，点开了自己的邮箱，冷声道，
“你开个价吧！”
对方是圈内有名的「恶犬」，几乎没有什么信誉可言，卓怀墨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了喻封然。
三人约到了一家酒店，对方直接开口，
“三千万！”
卓淮墨冷冷转动着手上的尾戒，戏谑道，
“你凭什么觉得祁衍妄一条打人的新闻能值三千万？”
「恶犬」眼里闪缩着贪婪的光，龇着他那大黄牙，开口道，
“祁衍妄是「星悦」这几年要力捧的对象，圈内都知道，刚上了正规，一条打人就足够你们「星悦」公关部加班几个月，还不一定有成效，如果，再加上这个呢……”
他点开手机里一条视频，直接播放。
祁衍妄整个打人过程被全程记录下来，关键，清楚得连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恶犬」咧着那口满是黄牙的嘴阴笑道，
“如果再让所有人都知道，明日之星是个同性恋，他还能得到官方流量的明面支持吗？再红，也只能走流量咖，我相信，卓总是很能明白，「流量咖」和「艺术家」的区别的！”
卓淮墨一样冷静的眸子中，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