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都特么是疯子
顾沉舟的微信消息弹出时，卓怀墨刚结束和祁衍妄的酣战，正在浴室洗澡。
祁衍妄倚在床头，盯着屏幕上《早春》剧本的核心创意截图，还有顾沉舟附上的一句，
「不想这些内容明天上头条，今晚八点，老地方见，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祁衍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迅速删掉消息，将手机放回原位。
浴室水声停了，卓怀墨擦着头发走出来时，祁衍妄正若无其事地翻着杂志。
“还不睡？”
卓怀墨走过来轻声问道。
“等你呢！”
祁衍妄勾住他浴袍腰带，指尖摩挲他腰侧，“吃饱了吗？”
卓怀墨剔眼看他，“我看没吃饱的是你吧！”
祁衍妄摩挲着他的后背，缓缓下移，意图很明显。
卓怀墨「啪」地一声拍掉他的手，
“别闹！刚洗了澡，明天还要上班！”
“坐这里！”
祁衍妄将他拉在床边，取床头取来吹风，温柔地给他吹头发。
每当这种时候，卓怀墨总会觉得这样的日子非常美好，不，准确地说，和祁衍妄在一起的每一刻都非常的美好，他多么希望时间能永恒地停留在这一刻！
卓怀墨柔软的发丝在祁衍妄的指间流转，伴随着淡淡的那款熟悉的沐浴露的香气。
“我帮你看了处房子，小区环境和安保都不错，私密性也很强，空了让经纪人带你去看看！”
卓怀墨淡淡地说道，漫不经心地翻着杂志，只是，指尖却止不住地颤抖。
祁衍妄拿吹风的手一顿，下颌线明显紧了紧。
这是在提前下逐客令，他的心揪着疼。
看卓怀墨如此轻描淡写的淡然模样，在祁衍妄眼中，这仿佛就是他的常规流程。
估计，每一个前任，都是这样的待遇，重复着同样的流程。
他握着吹风机的手紧了紧。
这套别墅，到底搬出去了多少人，就连这个吹风，都被多少人握过？
卓怀墨见他沉默，他的心也吊在了半空，就在他想该如何打破这样的尴尬时，只听见祁衍妄沉声应道，
“好！”
他将每一个音调都控制得小心翼翼。
乖巧、难过、唯命是从！
卓怀墨被一阵强烈的负罪感，笼罩着。
迟迟得不到回复的顾沉舟，指尖指尖划过平板，最终按下发送键，加密邮件带着剧本原稿飞向各大媒体主编邮箱。
瞬间，各大网站爆出热搜＃早春影射政商黑幕＃
凌晨三点，卓怀墨被电话惊醒。
公关总监声音发抖，“《早春》被曝抄袭，某大V放出了完整剧本比对！”
卓怀墨猛地坐起身，祁衍妄的手臂还箍在他腰上，呼吸绵长仿佛熟睡。
他轻轻掰开祁衍妄的手下床，打开电脑时瞳孔骤缩——
热搜前五全是＃「星悦」传媒抄袭＃，
＃《早春》未到，「星悦」寒冬将至＃
＃早春影射政商黑幕＃
祁衍妄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下颌抵在他肩头，
“需要我帮忙吗？”
卓怀墨攥紧鼠标，“到底是谁在造谣，剧本的核心创意怎么会流出去？”
祁衍妄的唇蹭过他耳垂，“会不会是......公司的人？”
第二天，整个公司的人都在发表紧急声明和安抚投资人。
卓怀墨的办公室电话响个不停，公关总监一趟趟冲进来，脸色惨白，同样的台词说了不下十遍。
“卓总，投资方要求紧急会议！”
“卓总，又有投资方要求撤资！”
而最大的投资人——柳金辰摔上门时，卓怀墨正在签署第三份紧急公关文件。
“三个亿投资不是让你玩过家家的！”
柳金辰将平板砸在桌上，屏幕上全是关于《早春》和「星悦」的负面报道。
他晃着剧本泄密截图，“现在全网都在扒原型，这雷我可不趟！”
卓怀墨慢条斯理摘下金丝眼镜擦拭，
“柳总当年投资《浮城》时，不也说艺术需要冒险精神？”
他调出票房曲线图，“那部戏映射黑帮洗钱，可比这刺激多了。”
“那是我爹的政敌！”
柳金辰突然俯身撑住桌沿，腕表磕在实木桌面发出闷响，
“特么现在关我屁事，老爷子都去国外养老了！我恨不得离这群玩政治的远远的，你猜我会不会当活菩萨？”
祁衍妄突然推门而入，撇了一眼桌上的撤资函，
“听说您刚签了非洲钻石矿？我正好有意向要拍荒野求生综艺......”
“少他妈跟我打太极！”
柳金辰掀翻咖啡杯，褐渍在撤资函上晕开，
“明早九点前看不到解约协议，我有的是办法冻结「星悦」所有流动资金！”
卓怀墨突然轻笑出声。
他转动平板，显示着柳氏集团近三年偷税记录，“柳总觉得这些数据值几个热搜？”
指尖轻点屏幕，“或者...值不值得换三个月缓冲期？”
空气骤然凝固。
祁衍妄的瞳孔微微收缩——
卓怀墨一直是个会为自己留PnB的人，自从柳金辰投资《早春》以来，他就一直在为防范他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