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吻戏，这么拍！
祁衍妄站在淋浴间里，水流冲刷得皮肤发红。
他机械地搓洗着每一寸肌肤，仿佛要把某种无形的污秽彻底洗净，直到皮肤传来刺痛感。
镜子里的人眼眶通红，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祁衍妄盯着自己看了许久，突然一拳砸向镜面——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空荡的浴室里格外刺耳，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洗手台上。
“操！”
他低声咒骂，却分不清是在骂小朱还是骂自己。
行李箱摊开在床上，祁衍妄把衣柜里的衣服一股脑塞进去。
手机屏幕亮起，是航空公司发来的登机提醒，
「CA1487，7:30起飞。」
他看了眼时间，还有三个小时。
车子驶向机场的路上，祁衍妄把车窗开到最大。
初秋的风带着凉意灌进来，吹散了些许头痛。
他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城市轮廓，突然想起昨晚那个诡异的梦境——
卓淮墨在他怀里颤抖的样子那么真实，现在想来却令人作呕。
“老板，到了！”
司机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祁衍妄拖着登机箱穿过安检，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登机口的电子屏显示「开始登机」
他摸出手机，犹豫再三还是给柳金辰发了条消息，
「处理干净！」
飞机爬升时，祁衍妄死死攥着扶手。
云层之上的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疼，却固执地不肯拉下遮光板。
仿佛只有这样强烈的光照，才能驱散心底那片阴霾。
三个小时的航程像过了三个世纪。
当「丽江」二字出现在机场指示牌上时，祁衍妄几乎是跑着出了航站楼。
“去这里！”
他把地址塞给出租车司机，“最快速度。”
丽江古城的石板路在车轮下颠簸，祁衍妄的太阳xue也跟着突突直跳。
远处玉龙雪山的轮廓渐渐清晰，像一幅水墨画铺展在车窗外。
“前面车进不去了。”
司机指着路牌，“影视基地得步行。”
祁衍妄甩下车费就冲了出去。
片场外围着不少粉丝和代拍，他压低帽檐快步穿过人群，工作人员认出了他，惊讶地张了张嘴，却被一个眼神制止。
拍摄现场搭着民国风格的老宅布景。
祁衍妄站在阴影处，一眼就看到了监视器后的卓淮墨——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比离开时长了些，此刻正皱着眉头给女演员讲戏。
“爱一个人的眼神不是这样的。”
卓淮墨比划着分镜稿，“要更克制，更......”
女演员突然抿嘴笑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身后。
“到底听明白没有？”
卓淮墨作势要敲她脑袋，“爱人的眼神是.....”
“明白了！”
苏雯突然蹦起来，眼睛亮得像探照灯，“特别明白！”
卓淮墨疑惑地转头，话还没说完就被拉进一个炽热的怀抱。
“你怎么.....”
祁衍妄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
唇齿相贴的瞬间，片场爆发出震天的起哄声。
“哇哦～”
有人带头鼓掌，“祁总示范得真好！”
片场瞬间炸开了锅，场记小妹的尖叫，摄影师的快门声，此起彼伏的口哨声混成一片。
“你......”
分开时卓淮墨的耳尖红得滴血，“出什么事了？”
祁衍妄不说话，只是把他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揉进骨血，
“就是想你了。”
“卡！”
副导演突然大喊，“这条过了！卓导示范得太到位了！”
全场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卓淮墨手忙脚乱地推开祁衍妄，却被攥住了手腕。
“全体休息一小时！”
他红着脸宣布，拽着祁衍妄快步走向休息室，回头还补了一句，
“照片不准外传啊！否则......”
祁衍妄一把抓住他的手，对身后的小姑娘们说，
“随便，「星悦」给你们保驾护航！”
这什么意思？
要官宣了？
身后传来的更大的欢呼——
门一关，卓淮墨就被抵在了墙上。
祁衍妄的呼吸喷在他颈侧，声音沙哑，
“好想你！”
“你不对劲。”
卓淮墨捧起他的脸，“发生什么了？”
祁衍妄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多想告诉卓淮墨昨晚的事，多想倾诉自己的恐惧和愤怒，告诉他哪怕什么都没有真的发生，他依旧觉得强烈的负罪感，他错了，他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了！
他无比的恐惧，就像一颗雷悬在他心间。
他多害怕，一旦他知道，是不是就会真的不要他了！
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就是...做了个噩梦。”
卓淮墨的眼神软了下来，他轻轻擦掉祁衍妄额角的汗珠，
“多大人了还怕噩梦？”
“怕。”
祁衍妄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梦见你不要我了。”
卓淮墨的神情一顿，小心翼翼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