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扑进祁衍妄怀里，声音却故意提高，
“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那天晚上你抱着我的时候.……”
祁衍妄浑身僵住。
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他缓缓转身，看到卓淮墨站在三米开外，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脸色比纸还白。
“淮墨……”祁衍妄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祁衍妄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人在他脑中引爆了一颗炸弹。
血液瞬间冻结，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看见卓淮墨的眼睛——那双总是盛满笑意的眼睛，此刻像淬了冰的玻璃，锋利又冰冷。
完了。
这个念头像闪电劈进脑海。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好不容易重新开始的感情，就要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小朱趁机抓住祁衍妄的衣袖，带着哭腔道，
“卓先生，对不起...我这就走……”
卓淮墨的手指在身侧微微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强迫自己扯出一个微笑，
“这位是？”
祁衍妄猛地甩开小朱的手，
“一个……”
一个什么？
一个床伴？
卓淮墨眯眼看祁衍妄，他却不敢直视自己！
“我是祁大哥的...”
倒是身边这位可人儿怯生生地开口，“前助理！”
前助理？
多美拙劣的演技和借口！
刚才过来的时候，从他们的争执中，卓淮墨好像听到了「小朱」这个名字。
他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柳金辰有次打视频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祁衍妄虽然当着他的面接了，可是再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立刻就打断了！
原来，这既是小朱！
卓淮墨将人从上到下大量一番，有点姿色，典型的白幼瘦那种。
除了年轻，无耻，没有一样拿得出手！
卓淮墨甚至觉得，要将他视为对手，未免太掉价了，哪怕他.....
年轻！
祁衍妄的心脏几乎停跳。
卓淮墨太平静了，平静得可怕。
祁衍妄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淮墨，你听我说……”
“不用！”
卓淮墨轻笑一声，目光却死死钉在小朱脸上，
“你在这儿闹，无非是想把我引出来，你想告诉我什么？你说，我听着！”
小朱的脸色明显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能在看穿他的伎俩后，还能将话说得如此直白！
他的眼泪瞬间涌出来，
“卓先生您别误会！那晚祁大哥喝多了，我们什么都没……”
“够了！”
祁衍妄一把拽住小朱的衣领，“你他妈再敢乱说一个字……”
卓淮墨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向前走了两步，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滴落，却丝毫不减他眼中的锋芒。
“怎么？”
他微微歪头，唇角挂着冰冷的笑意，“你是想告诉我，你们睡过？”
小朱被他直白的质问震得一愣，随即眼眶更红了，声音细若蚊蝇，
“卓先生，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哦？”
卓淮墨轻轻挑眉，“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上下打量了小朱一眼，目光轻蔑得像在挑选牲口一样，
“说真的，我不太信。”
他慢条斯理地绕着对方走了一圈，
“以我和他上//床的经验来看，他应该不喜欢你这种——”
“太瘦了。”
他伸手虚虚比划了一下小朱的腰线，嗤笑一声，
“抱起来硌手，他喜欢腰上有肉的，搂着舒服。”
小朱脸色一僵，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个头也太矮了”
他歪头，笑得恶劣，“怎么玩69？”
“声音也不行，”
他摇头，“太细了，像没断奶。”
他忽然压低嗓音，模仿祁衍妄在床上时最爱的语调，
“他喜欢听我叫得……”
他顿了顿，恶劣地笑了，“算了，这种细节说出来，怕你承受不住。”
祁衍妄站在一旁，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卓淮墨的语气越是轻描淡写，他越是能感受到那股压抑的怒火——
他太了解他了，他平时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现在的他，有一种令人恐惧的疯感。
但祁衍妄不是怕，是痛，快要窒息的心痛！
而这样的痛，居然是自己带给他的！
祁衍妄喉咙发紧，
“淮墨，我……”
“行了，”
卓淮墨擡手打断他，转身往回走，背影挺拔得近乎僵硬，
“雨大了，进屋吧。”
他转身的瞬间，舌尖尝到一丝腥甜——
他自己都没察觉，刚才咬得太狠，口腔里已经渗出了血。
他不能输，哪怕心里已经疼得快要裂开，他也绝对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