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妄一记耳光甩过去，小朱的头猛地偏向一侧，嘴角渗出血丝。
“衍妄！”
卓淮墨按住他的手腕，“别脏了手。”
小朱舔了舔嘴角的血，眼神癫狂，
“打啊！打死我啊！反正没有祁大哥，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卓淮墨蹲下身，直视他的眼睛，
“你还不明白吗？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是你的。”
小朱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救你，只是出于善良。”
卓淮墨声音平静，“而你现在，连这点善良都消耗殆尽了。”
小朱的瞳孔剧烈收缩，突然歇斯底里地挣扎起来，
“你胡说！你——”
保镖立刻将他制服，拖向门外。
经过祁衍妄身边时，小朱突然安静下来，痴痴地望着他，
“祁大哥，我真的很爱你啊......”
祁衍妄别过脸，声音冰冷,
“你的爱，让我恶心！”
小朱被带走后，柳金辰站在厂房门口，望着警车远去的方向出神。
他取下雪茄，长长吐出一口烟圈。
“想什么呢？”祁衍妄捂着肩膀走过来。
“第一次见那孩子，还是在「夜色」。”
柳金辰摇头，“挺干净一小孩，怎么就......”
他转身看着伤痕累累的两人，叹了口气,
“你们俩也是，三天两头受伤住院，图什么？”
卓淮墨正在给祁衍妄简单包扎，闻言手上力道加重，疼得祁衍妄“嘶”了一声。
“轻点！谋杀亲夫啊！”
“活该！”
卓淮墨嘴上这么说，手上动作却轻柔了许多。
柳金辰看得直摇头，“要我说，还是像我这样最好。”
他潇洒地弹了弹雪茄灰，“及时行乐，无牵无挂。”
说着掏出手机，划开通讯录，
“宝贝儿~今晚有空吗？”
他冲两人眨眨眼，“看，多简单。”
祁衍妄和卓淮墨对视一眼，同时翻了个白眼。
“行了，单身狗别在这秀优越。”
祁衍妄揽过卓淮墨的腰，“走，去医院。”
“等等。”
卓淮墨突然想起什么，“那个逃跑的人......”
柳金辰收起玩笑的表情，“背影很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我会让人继续查。”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夕阳西下，三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柳金辰看着相互搀扶的两人，突然觉得手里的雪茄没那么香了。
“喂！”
他追上几步，“晚上真不一起喝酒？事情都解决了，庆祝一下啊！”
“不了。”
祁衍妄头也不回地摆手，“家属不让！”
柳金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救护车门口。
他摸出手机，删掉了刚才拨出的号码。
“啧，没意思！”
他自言自语着，却第一次觉得，这偌大的江城，似乎有点太安静了。
夜色渐深，祁衍妄站在落地窗前，指间的烟已经燃到尽头。
卓淮墨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上，
“还不睡？”
祁衍妄掐灭烟头，转身将他搂进怀里，
“你先睡，我...有点事要处理。”
卓淮墨擡眼看他，指尖抚过他紧皱的眉头，
“又在想那个逃跑的人？”
“不只是他。”
祁衍妄声音发沉，“小朱最后那句话...不像是虚张声势。我总觉得有张网在我们身边！”
手机突然震动，私家侦探的号码闪烁在屏幕上。
祁衍妄迅速接起，
“说！”
“祁总，查到些东西。”
电话那头的声音压得很低，“那个逃跑的人没什么线索，倒是卓总父母的案子有些头绪！”
祁衍妄瞳孔骤缩，“什么情况！”
“卓总的父母在早些年转移了很大一笔钱去海外，但因为不是走的正轨途径，所以很难查到，我们都废了好大的劲儿”
侦探顿了顿，“不过现在具体的位置和对接人都还不确定，我们怀疑，他们是因为这笔钱去世的！”
祁衍妄的指节泛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低头对上卓淮墨担忧的目光，吻了吻他的额头，
“我先去看看，回头……”
“一起去！”
卓淮墨已经拿起外套，“我有权知道！”
祁衍妄望着他倔强的侧脸，突然将人按在墙上狠狠吻住。
这个吻带着烟草的苦涩和说不出的恐惧，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
“祁衍妄...”
卓淮墨喘着气推开他，“你他妈在害怕？”
祁衍妄将额头抵在他肩上，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嗯，怕死了！”
窗外，乌云遮住了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