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吃点好的
夜色渐深，游轮甲板上的烧烤架升起袅袅炊烟。
卓淮墨端着香槟，独自倚在栏杆边看海。
身后传来脚步声，林简贺拿着两杯红酒走了过来。
卓导，一个人？
林简贺递过酒杯，祁总呢？
去拿吃的了。
卓淮墨接过酒杯，轻轻晃了晃，林先生在国外长大？
嗯，伦敦。
林简贺抿了口酒，父亲做进出口贸易，母亲是大学老师。
他说这话时神色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普通家庭的背景。
听起来很幸福。卓淮墨微笑。
算是吧。
林简贺目光投向远处，不过父母工作忙，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在家。
海风拂过，吹乱了卓淮墨的额发。他状似无意地问：伦敦哪所大学？
帝国理工。
林简贺推了推眼镜，学金融的。
卓淮墨挑眉：难怪喻封然说你报表做得比他好。
过奖了。
林简贺轻笑，只是些基础工作。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远处传来祁衍妄的笑声，他正和几个员工比赛吃辣椒，辣得直跳脚。
卓导的父母呢？
林简贺突然问，能培养出您这么优秀的人，一定很了不起。
卓淮墨的手指微微收紧：他们都去世了。
抱歉。林简贺立刻道。
没关系。卓淮墨摇头，很多年了。
月光下，他的侧脸显得格外清冷。
小时候算命的说我命格不好，克父克母。
卓淮墨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想想，哪有什么命格，不过是......
人祸？林简贺接话。
卓淮墨猛地擡头，对上林简贺镜片后探究的目光。
我猜的。
林简贺解释，您刚才提到不是命格。
是啊。
卓淮墨放松下来，最近在查些旧事。
需要帮忙吗？
林简贺语气真诚，我在审计行业有些人脉。
谢谢，不用了。
卓淮墨婉拒，衍妄在查！
人命关天的案子...
林简贺轻晃酒杯，镜片后的目光沉了沉，应该是牵扯到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了吧？
卓淮墨指尖一顿，香槟在杯中泛起涟漪。
林先生似乎很懂这些？他不动声色地反问。
职业敏感。
林简贺微笑，审计这行见多了账目背后的肮脏事。
他忽然压低声音，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海风骤急，吹散了尾音。
多谢提醒。
卓淮墨直视他的眼睛，不过我这个人，就爱刨根问底。
林简贺忽然轻笑出声，擡手为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那就...祝您好运。
指尖擦过锁骨时，冰得像蛇信，毕竟秘密之所以是秘密——
——因为说出来会死人的。
祁衍妄的声音突然插进来，他端着堆成小山的烧烤，笑里藏刀地挤进两人之间，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远处，喻封然朝这边挥手：简贺！来尝尝这个！
失陪了。
林简贺欠身，希望没冒犯到您。
不会。卓淮墨目送他离开，眉头微蹙。
怎么了？
他问起我父母的事。卓淮墨低声道。
祁衍妄立刻警觉：他怎么会突然提这个？
不清楚。卓淮墨摇头。
祁衍妄眯起眼看向远处的林简贺：我去查查他的底细。
慢点......
卓淮墨吃力地架着醉醺醺的祁衍妄，踉踉跄跄地走在船舱走廊上，让你少喝点......
祁衍妄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灼热的呼吸喷在他颈侧：没醉......媳妇儿真香......
闭嘴！
卓淮墨红着脸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刷卡打开舱门。
海风从半开的舷窗灌进来，月光洒在凌乱的床单上。
卓淮墨刚把人扔到床上，就被一股蛮力拽倒。
祁衍妄！你——
话音未落，唇就被封住。
这个吻带着威士忌的辛辣，祁衍妄的舌尖灵活地撬开他的齿关，手掌已经探进他的衬衫下摆。
装醉？卓淮墨气喘吁吁地推开他。
祁衍妄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哪还有半点醉态：不这样怎么逃得掉？那群小兔崽子非要闹洞房......
游轮轻轻摇晃，卓淮墨一个不稳跌坐在他腿上。
隔着单薄的布料，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灼热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