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桓点了点头,也觉得有道理。
于公,桑时桉如今是简氏的第二大股东,在简涔予想继续做研究无意于这个位置的前提下,按照公司章程合规合理。
于私,桑时桉如今也算是他的女儿,自家人继承公司,有什么不可以的?
既然桑时桉想走一次面试流程,自然是想要靠个人能力让高层信服,简知桓被简涔予提醒后,决定配合桑时桉。
“桑小姐,你的履历很漂亮,但我想在座诸位应该跟我有同样的疑惑。”有一名面试官率先开口,“你才二十二岁的年纪,又在美国有那么多实习经历,应该更适应那边的商业环境,为什么会来简氏应聘?毕竟,简氏并不需要太复杂的资本操纵。”
桑时桉礼貌的笑了下,学着简涔予开记者发布会时,那种表面极有修养,但实则并没什么感情的语气说:“我的爱人和家人都在燕城,对于简氏有很大的好感。至于您所说的简氏不需要太复杂的资本操纵,我并不认可这句话。”
“简氏有一套成熟的管理体系,据我所知简氏近两年都会增加百分之二十的产品线,加上如今小简总抗癌药剂的成功上市,简氏也需要做出产能的重大调整,势必要涉及高额的资本运作,而我的履历正适合做这一件事。”
外界只看到简氏因为在癌症领域的新药一飞冲天,殊不知真要完成这项专利,也是一大挑战。不仅仅是为了简氏的利益,还为了跟国外相关研究争抢先后的速度。
为了能更快、更广泛的将药剂投入到市场,不仅仅需要简涔予那边的继续钻研测试,还需要简氏这边生产的配合,无论是哪个步骤,都需要大量的资金。
桑时桉正中了简氏这些面试官的心意。
直到半小时后,她离开会议室。这只是初步面试,之后也许还有二面、三面等。
一打开门,顾助理就来问:“怎么样?”
桑时桉脸上都是轻松的笑意:“比我想象中要温和。”
“那就好,需要我带你去办公室吗?”顾助理压低声音,意有所指,“小简总换了新办公室。”
桑时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略显心虚:“我已经去过了,我知道在哪。”
顾助理笑起来:“也是,倒是我多此一举了,那我忙去了?”
桑时桉跟顾助理道别,自己去了简涔予的办公室。这一层的办公人数很少,秘书助理们都待在办公室里,显得空荡荡的。
走进办公室前,桑时桉看着门口过道上的监控摄像头,视若无物的推门进去,靠坐在沙发上和苏柠玥聊起天。
她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两年前她选择了交换生项目,而苏柠玥则是直接休学去了北欧。苏柠玥对于金融专业一直不是很感兴趣,抱着得过且过的心理,北欧那边的人文风情确实更适合她。
将近一个小时后,办公室门被推开,简涔予拿着一叠文件夹进来,桑时桉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到简涔予冲她招手:“过来。”
没有刚刚在会议室那么严肃,脸上带着桑时桉熟悉的愉悦笑意,一想到这份愉悦是因为自己今天来面试,桑时桉就突然摆起了谱,靠回了沙发背:“累了,懒得动。”
“娇气。”简涔予往沙发的方向过来,坐下来时忽然伸出手,弯腰,掐着桑时桉的腰把人抱了起来。
桑时桉吓了一跳,手脚挣扎着要下来,被简涔予直接放到沙发靠背的沿上,沙发靠背窄窄的一条,身后完全悬空,不像掉下去就只能乖乖抱住简涔予。
“你干什么呀……”
简涔予拍了下桑时桉的腰,问:“之前怎么没告诉我?”
“太久没面试了,来你们简氏练练手不行啊?”桑时桉嘴硬,不想承认是蓄谋已久。
好不容易等到上一个经理人被开,她已经等这个机会等了好久好久。
简涔予笑着摇了摇头:“行,那我去跟那些高层说一声,告诉他们你只是来练手的,打个分就行?”
“哎——”桑时桉气的咬上简涔予的下巴,“我说还不行吗?”
简涔予捏着桑时桉的后颈,像是捏不懂事的猫崽子似的:“我以为你就算不回盛宇,也会去开家自己的公司,或者是直接拿着从美国那积攒的人脉,入局证券市场。”
桑时桉跟她对视,静了会儿,问:“你们简氏应该没有CEO不准有副业的规定吧?既然如此,我干嘛非要去投行帮人卖命?你们简氏又不是什么小企业,市值都快两千亿了,放眼全国都是家喻户晓的,其他面试的人向往,我为什么不能眼红?”
“确实没有不能发展副业的规定,但是简氏的业务比较繁琐,可能没有你想象中的轻松,也没关系吗?”简涔予又问。
“我当然知道没那么轻松啊,要是真轻松,你自己也能兼职,不至于满世界的找职业经理人。”
桑时桉玩世不恭的说:“我觉得你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把这么大一个公司交到一个二十二岁的毕业生手里的风险有多大。”
“好像是有点道理,太年轻了而且对外形象是单身,不符合简氏沉稳的形象。”简涔予像个极为挑剔的面试官。
面试人跟着叹气:“是啊,怎么办呢,不合格了。”
简涔予低头,咬上桑时桉的唇:“那就只能不做这方面的要求了。”
桑时桉笑起来,两人接了个安静的吻,吻完桑时桉又忍不住笑:“你问了我这么多,是我已经通过的意思?”
简涔予没有回答。饶是桑时桉刚刚在会议室里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此刻看向简涔予的眼睛里也有几分紧张,是面对极为亲近的人才会流露出的神色。
简涔予哪能不知道桑时桉选择简氏的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被这样直白而又热烈的喜欢着,简涔予擡起手,捂上桑时桉的眼睛,努力克制着,才能把话说完。
“你是今天面试的人里面,唯一看出简氏需要调整公司战略的人,你的履历也是最符合的,只是他们担心你这个人不好掌控,怕你工作几天就辞职,也怕你因为投行工作的经历过于激进。”
桑时桉不满道:“我的零花钱跟简氏分红直接挂钩,我怎么敢乱来啊。”
“是这个道理,但我看你暂时不想告诉他们你在简氏的持股,所以就没提。”
“要是告诉他们,岂不成走后门了。”桑时桉拿下简涔予覆在眼睛上的手,说,“其实他们的顾虑不无道理,我确实有可能做出比较激进的工作安排。”
简涔予:“你有什么打算吗?”
“不是像之前简振扬那样转型公司业务。”桑时桉搂着简涔予的腰把人往自己的方向一带,眼神戏谑,“但我会把更多的经费审批给你,会不会显得很昏庸?”
简涔予缓缓对上桑时桉的眼:“也就是说,以后我想要更多的研发资金,只需要讨好你就可以了?”
桑时桉神色倨傲,孔雀开屏似的用最漂亮的角度对着简涔予:“简氏拿不出来的钱,我个人也能想办法帮你补。”
这对于一个研究员而言,是份巨大的诱惑,实验室每天一睁眼就要烧掉大量的资金,反反复复的测试,钱扔进去都听不到响。
简涔予俯下身:“那我要怎么回报你?”
鼻尖相抵,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流转。桑时桉呼吸不稳,轻颤着眨动眼睛:“看你想要多少经费了。”
简涔予用行动回答了桑时桉她需要多少经费。
桑时桉在傍晚依旧刺眼的斜阳里被刺得睁不开眼,身上的外套在进办公室时就脱了,仍旧挡不住从心口蔓延上来的热燥,喘得厉害:“去拉窗帘。”
“单向玻璃,而且这里楼层那么高,不会有人看到。”
“那也不行,要么去里边。”桑时桉所在的沙发靠窗户较近,让她倍感羞耻,双手抵在简涔予的肩膀上,刚一松开又止不住的收紧,“快去。”
简涔予去拉上了窗帘,顺便还锁了个门,明显不打算去里边的休息室,就打算在这里胡来。
白色的西装被脱下后,里面湖蓝色的真丝料子暗光流转,衬得简涔予露出来的肌肤格外的白。
桑时桉忍不住上手去挑开扣子,却被简涔予寻到机会抱了起来,直接放到办公桌上,紧随其后的吻如暴雨一般落下,桑时桉的手很快没了力,简涔予的呼吸贴着她,五感被不断的放大,身体的感觉格外强烈。
简涔予的气息也跟着不稳,低声唤她:“桉桉,桌面可能有点硬,一会疼了你也忍着点。”
桑时桉:“你不能换个地——”
声音被吞没。
“不能。”
意大利手工定制的上等新桌,没有桑时桉想象中那么硬,但委实刺激过了头。
上回在休息室里隔绝了外面的动静,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时不时就有人来简涔予的办公室敲门。
有来送文件的顾助理,也有来找简涔予聊面试人选的高层,又或者是其他桑时桉分辨不出的公司员工。
来一个人都会在办公室门口停留好几分钟,先是敲门,而后可能会给简涔予打电话。
然后再等一等,确定简涔予真的不在办公室才离开。
简涔予的手机在第一通电话响起时就被调成了静音,桑时桉紧紧咬着自己的手腕,悬挂在桌沿的腿不断打着颤,哽咽得很凶。
却又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也不知道简氏这么大一个公司,办公室的隔音效果为什么做得那么差,门口敲门的声音像是敲在心上一样,激起阵阵克制不住的颤栗。
偏偏简涔予毫不在意,把办公桌糟蹋得一塌糊涂,吃了桑时桉一遍又一遍,还要问桑时桉一句:“桑总满意吗?我的经费审批能通过吗?”
桑时桉的脖子往后仰去,就连不应期也没被放过,很快被逼着卷入下一个浪潮。
结束以后天已经完全黑了,桑时桉任由简涔予帮她穿着衣服,明明简涔予的次数也跟她差不多,桑时桉无比郁闷身体素质之间的差距。
在简涔予帮她穿回衬衫时,桑时桉踢了下简涔予的腿:“你不累吗?”
简涔予的眼睛里盛了笑:“可能我没有你失水严重。”
桑时桉磨了下牙,低骂她:“滚……”
简涔予用纸巾小心翼翼的按压桑时桉脸上的汗,尽可能不破坏妆面:“我是说你哭得太可怜了。”
桑时桉:“你觉得我会信?”
“会。”简涔予俯下身,温柔的吻上桑时桉的唇,如同安抚。
唇齿间传来简涔予带笑的声音,像只祸乱公司的狐貍精:“因为桑总最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