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那便好。”贺桦衍松了一口气……
永安伯府。
江风澜谈笑之间,心慌忽然消失,他略感一丝诧异,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你怎么又失神了?”宋舟霁问。
江风澜淡淡一笑:“春闱即至,我想回会馆温习了。”
宋挚青道:“你呀,还是搬来伯府住吧,也好有个照应。”
“是呀,会馆的人多,伯府安静,更适合你温习。”宋娴劝道。
江风澜道:“虽然我也想住在伯府,但是伯府离贡院太远了,我怕春闱那日赶不及,还是先住在会馆吧,待考完我便来伯府,等待放榜,也可以陪陪舅父和小姨。”
“也好,科考为重,那我们便在等几日。”宋挚青点了点头。
酒足饭饱之后,宋挚青送江风澜回了会馆。
他一踏进会馆,迎面撞上孙文栋,险些摔倒。
“孙兄,你莫不是一直在等我?”江风澜挑眉问。
“自然自然,我一直在等江兄。”孙文栋笑呵呵道,“江兄,你真是深藏不露,你若是早透漏身份,任谁也不敢欺辱你呀!”
“你小声些。”江风澜环顾四周,微微蹙眉,“我不想让别人知晓我的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孙文栋用力点了点头:“我懂我懂,你放心,我绝不私自往外说。”
江风澜打量着他:“你在这里等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当然不是。”孙文栋摇头,“是为了雅集。睿王府科考次日办雅集,邀请了许多文人志士,我特意帮你要了份请帖,你呀,不能只闷头读书,也得去这种场合走动走动,多结交一些友人。”
“你方才说谁办的雅集?”江风澜眉头紧锁。
“睿王啊,就在睿王的府邸。”孙文栋道,“睿王,就是陛下的皇叔,去年从封地回来的。”
“竟然是他,他竟然回京了。”江风澜眯了眯眼,接过请帖,“多谢孙兄,孙兄说的在理,我的确应该多去些雅集结交友人。”
“你竟然同意了!”孙文栋喜出望外,“我方才还在想要如何劝你,你能想开便好,那科考次日,我们一同去睿王府。”
江风澜点了点头,将请帖收进袖中,迈步往后院走。
其实他带来的银子也能住一间上等厢房,但是他怕遇见纨绔子弟耽误他温习,便选择了后院的三等厢房,这里相对来说,安静一些。
孙文栋望着他的背影,耸了耸肩,往楼上的上等厢房走去……
三日后,贺桦衍下了一道圣旨。
他给新出生的小公主取名念瑢,封她为皇太女。
旨意宣完,江容澜十分震惊。
慈安殿的太后得知此事,愤怒不已,再也坐不住了,直奔垂拱殿,责问贺桦衍。
“你怎么能封一个小丫头为皇太女?你知道皇太女意味着什么吗?”太后怒斥道。
贺桦衍不慌不忙道:“朕自然知晓,朕百年之后,皇太女继任大统,成为女帝。”
“你怎么能如此做?”太后怒不可遏,“她一个女子,怎可为帝!”
贺桦衍擡眸看向太后,眼里闪过一丝寒意:“母后怕是忘了,大宁曾经出过六个女帝。朕的女儿,自然也可以是女帝。”
“你这是要……”太后气得挥动衣袖,“你让哀家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啊!”
“母后,有没有颜面是你的事,和儿臣无关。”贺桦衍又伏案道,“母后若是没有旁的事情,便回去吧,朕要继续批折子了。康谷德,送太后娘娘回宫。”
太后气得险些昏厥,狠狠瞪了贺桦衍一眼,回了慈安殿。
她越想越气,命丁嬷嬷备了马车,出宫前往宣王府……
很快,到了科考之日。
学子们要在贡院住上三日两夜,一共三场考试。
永安伯府的人也来了,给江风澜备了棉被、厚衣裳和一些干粮。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用的小马车,宋挚青和宋娴也只是远远看着,并未靠近贡院。
远在青州的江家人也在烧香拜佛,保佑江风澜高中。
江容澜在床上躺了几日,便想下床去院子里走一走,却被宓盈制止。
“小姐,你产后身子虚弱,而且在坐月子,还是不要去院子里吹风了,以免伤了身子。”宓盈道。
“实在是无趣。”江容澜叹气,“孩子呢?我想看看念瑢。”
“孩子被乳母抱去喂了,要一个时辰后送来。”宓盈道,“小姐,我觉得,你还是少跟小公主接触,以免以后……以后不舍得走了。”
她压低了声音,环顾四周。
江容澜垂下眼眸:“虽然你说的有理,但这孩子终究是我辛苦生下了的,我怎能不想看看她?我想着,在我离开之前,尽可能陪一陪她。毕竟……我也没有能力将她带走。”
“小姐,你总是这般心软。”宓盈轻叹一声,“不过小姐你放心,若你以后离宫,我定会照顾好小公主。”
江容澜抓着宓盈的手,欣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