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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黑玫瑰之章(三) 磨灭苦难(1 / 2)

第90章黑玫瑰之章(三)磨灭苦难

维尔利汀来到了夏尔郡的乡下。

在这里,雨终于不再下。夜空是晴朗的,甚至还能看见天上星星点点的星星。

只是维尔利汀却没有心情看。

她现在一点都不知道薇尔兰妲和路西汀那边怎么样了,说能放下心来看星星,那根本不可能。

她想弄清楚那两人的动向,然而却也清楚,以自己现在的局势,根本连走出门去也做不到。赫妮把她藏了起来,自己在外面叮嘱人按时给她送食送水。还要定时出现在自己领地里的首城内,随时应付上面的排查。

维尔利汀现在只能在乡下那座大宅的一方室内活动。

但若是想得知外面的信息,其实还有一种渠道和可能。

每天来大宅内给她按时送物资的手下。

虽然他的面容常掩在那帽檐下,说话也不怎么多,但只要跟他沟通,他就可以按照维尔利汀的要求把外面有关一切信息的报纸和告示都给她带一份回来。

不管是涉及到某位重要公爵夫人的,还是涉及到在逃的某位假死公爵的,都是对整个帝国的重要事件,奥斯托塔若是想处理他们,一定会公然在告示上宣告出。

“好,我会这么做的。”手下听令,摁摁帽檐,表示自己遵从。

说完,又回过头来,表示补充地嘱咐道:

“对了,您最近要小心从外地来的人。”

“外地的人?”

“对。陛下似乎是知道伯爵跟您交往匪浅,所以最近伯爵领里多了很多外地的人士。”

手下压低了声音,似是在讲一件秘密的事。

“……总之,伯爵让我嘱咐您多加小心。”

他告诉她,外地的人很好辨认,不管是长相、穿着和口音,都与这里的人不同。

维尔利汀了然于心。

……是啊,奥斯托塔是和她一样的权谋家。她能从王廷上大臣们的微小行踪和只言片语上推理出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那么奥斯托塔为何不能从跟她来往过的人士的记录里推断出她现在被藏在何处呢。

她说:

“我会小心的。”

乡宅里的时光过得很慢。

只要心里还有着对外面的担忧,时光永远不可能快速流逝。维尔利汀在这座大宅里走过来、走过去,来回地踱步着,甚至没打开窗户看过外面的星空。

仅仅只是打开窗户,也有可能被外面的有心人窥探到。维尔利汀很谨慎,不让外面的人发现有一丝这里住着人的可能。

好在每天的报纸和公告上并无大事。黑正装手下每天把报纸卷成一卷,夹在公文包上当成随手买了一份的样子,每日早上七点按时黑给她送来。

维尔利汀把每一份报纸平铺开,铺在桌案和地上,逐字逐句分析,没有从里面发现任何关键字眼。

她所关心的人的消息,就和她那日在殿上公然刺杀皇帝的消息一样,都毫无波澜地消失了。

如今已是她离开王廷的第五天。

不好的消息。外面已经有穿着不一样服装的人来向里面窥望。维尔利汀透过窗内白纱观察着外面,她看得见别人,别人看不见她自己。

她心知这些人过不了几天就会打开这里的大门。或者是向这座房屋的主人找个理由,或许假装把这里视作无主的屋子根本不找理由。

他们会在半夜三更出其不意的时间来到这里,她要离开,尽快。

在夜色来临之前,维尔利汀出发了。

将到来的夜色是她最好的掩护。而那些趁着夜色遮掩的人若进到那里,只会发现那座房屋空无一人。

她在房梁的不显眼处给赫妮留了提前商定好的记号,自己趁着没人注意时离开。一个人走在黄昏下的麦田边上,穿着黑色便装,避开了可能遇见的所有人。

直到为夜里将要来的长途跋涉而暂时休憩时,路边又有些农民讨论今日的农忙事务,才停下来驻足倾听些许。

在这持续的紧张中,听农民在入夜歇息前讲讲今天的事情,可能就是她这几天唯一的娱乐了。

其中一位农民说:

“城口的守卫最近好像在找一个气质非凡的女人,非得一个一个揪着路过的人对比,旁人想知道画像上到底画着什么,凑过去瞅一瞅,还不让看呢!”

“嗨,管他画像上到底画着什么。我只知道那些大老爷又不让我们好过喽!前几天进城卖的青瓜和菜,在晴日下晒了一个上午,都蔫了不好卖了!”

“你说那上面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一个人提出疑问,另外两个加入讨论。叽里咕噜讨论了一会,最终也没讨论出结果。

维尔利汀收神,欲继续走时,忽地听其中一个人说道:

“总不能是抓我们的王后殿下吧!王后殿下那么仁慈,王廷里要抓的一定不是她。”

“你在说什么傻话!”另一人赶忙捂他嘴制止。看了看四周,没看见什么莫须有的人,才接着发话:

“王后殿下也是你能讨论的!殿下给我们带来的好处,你都忘了吗!还敢在这里讨论抓的是不是她!”

“我这不就是一时走了嘴嘛……”另一人无奈。

“……不过,我倒绝对不希望抓的是她。王后殿下发布的什么新……条律,可是这些年唯一利于俺们最底层人的!俺地里新长的瓜还得多谢她呢!没有殿下,全部的地都用来长麦子交税了,谁还有空心思和空地来种瓜呀?”

维尔利汀越听越心情沉重无比。

他们刚才讨论了些税,可她明明记得这里的税根本不到那个数额。一定是这一片的贵族违反规章给他们偷偷加重了,可即使是她,也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土地和税款永远是农民最重要的事。不,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国家最重要的事。

可她现在甚至连自身安全都保护不住,还有那未登上的王座,何时能调理好那些害死人的税款?

她的心情郁闷着郁闷着,便到了深夜。

周边的黑夜浓稠得不行。放眼望去,整片广阔田地上望不见一丝光。

维尔利汀必须停下了,现在不停下来,她会在天亮之前走错方向。

可这附近连处可见的村庄都没有,她到哪里去歇脚?

正在这时,维尔利汀看见了一丝光。

一点闪动的光。有光就代表着有人,维尔利汀向那里靠近过去。

倒不是说要借宿,她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可供休憩的棚地,有没有能找到的水源。

……喉咙已经干了半日,她得想办法找到些水喝。

等到靠近之时,她才发现那里是座单独的简易屋舍。一位妇人在屋前舀着水,躬身在那井前,身前系着围裙。

她看见走近的维尔利汀,当下笑了笑,招呼道:

“附近没有可住的地方了!夜里在这田地里走是很危险的,来我这里住一晚吧?”

维尔利汀明明只是靠近着,什么也没说。屋门前那座悬挂在门上的小灯照亮了她的半副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