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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把凌司辰还给我(1 / 2)

第249章把凌司辰还给我

“这就是……终狱?”前方传来姜小满的惊叹声。

菩提只看到她纤细背影一动不动伫立,赤衣飘动,映着似乎是尽头来自终狱的光芒。

而他自己却已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半靠在墙上,艰难调息。

这第六狱、七狱、八狱过得可一点也不轻松。

他好久没用协应之技了,这协应之技可比主隐锋的攻击技更耗心神。更何况姜小满的攻势变幻莫测,险象环生,他真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漏了节奏。

姜小满战完一场,还能活力满满地往前冲,他却只能紧赶慢赶,气息紊乱。

菩提喘着粗气,脚下一软,扶着墙滑坐下来,手捂着胸口,

“东尊主……真的不行了,我得歇会儿……”

正要蹲下缓一缓,冷不防步声一近,紧接着衣领被一把揪起。

“唉唉唉!”菩提声音都变调了,手忙脚乱挥舞几下。

瞪眼一看,果然是姜小满。

红衣少女已经折了回来,不由分说地一把将他拽起。

“没时间。”姜小满言语干脆,“过完这个就能见到他所在的暗室了吧?那就赶紧的,别磨蹭。”

菩提无语,嘴角抽搐几下,只能任她拖着走。

二人一路往前,终于到了第九道狱门之前。

这终狱可不一般。

菩提环顾四周,脸色逐渐变得凝重,眼底难掩震惊。

与之前那些阴森压抑、杀机四伏的牢阵截然不同,这终狱竟是富丽堂皇——头顶石顶高耸,雕有金色飞鸟与祥云;脚下则是铺满金沙的地面,灿如白昼;四壁皆是雕梁画栋,奢华至极。

然而最显眼的,莫过于其间一座巍然矗立的巨大金色雕塑。

那雕塑约莫两层楼高,豹形巨兽立于高塔之顶,血盆大口张开,獠牙外露,形态狰狞。金光沿着纹理流淌,竟似被黄金浇筑而成。

“那个……就是……”姜小满张了张口,艰难吐字。

菩提站在她身旁,恢复了肃然:“是卷雨阁下。”

姜小满目中闪烁,有些说不出话。

她踏入那牢殿,走一步,停住,捏紧拳头,才又走一步。

直至走到那雕像之前。

她擡首仰望,视线紧紧锁着那魔兽之像,眼睛都忘了眨,又干又涩。

霖光的心攥得死紧,那是埋在千年前的记忆,昔日并肩征战的挚友,消逝的誓言与过往。

姜小满低声问:“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菩提沉默少顷,才回道:“九百九十九日纯金灌注,以烈金封住每一寸xue位,彻底闭塞水脉之能。她已然化蛹,没有意识,唯余杀戮……或许,这便是最好的结局。”

正此时,只听得雕像之后传来窸窣异响。

二人当即警觉,双双躬身摆出备战姿态。

姜小满素手一扬,将水兰珠的水提炼出来环绕在腕间;菩提则双眸微眯,瞳孔金光灼灼,墨藤之影在脚下游走。

然则那雕像之后,却是缓缓走出一道苍凉人影,伴随着铿锵的铁杖杵地声。

一袭灰袍,金发飘扬,神色却悲悯如秋水,似有千言万语尽数化作无声叹息。

菩提见状,手中印诀一滞,“岩玦……”

金发头陀低低垂首,单掌作揖,向菩提行了一礼,举止谦和如故。

姜小满却只是看着他,神色漠然,言语也冰冷:

“把凌司辰还给我。”

岩玦并未答话。他擡首看了一眼高处的雕像,雕像上的金光反射,映得头陀一头金发愈发耀眼。

“卷雨性烈,受尽苦难……她的苦痛铭刻于历史,却不该延续。”

头陀语声低沉,眉宇间是难掩的悲悯,“收手吧,东尊主。”

“你错了,岩玦。”少女毫不客气打断,目光盯向高处,

“卷儿她是骄傲的战士,直到最后一刻,都未曾放弃战斗。”

她视线回正,语声更是坚定无比:

“本尊亦然。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会放弃。不论是救回凌司辰,还是阻止你们!”

这一句掷地有声,回荡在这空旷牢狱之中,竟有种说不出的压迫力。

菩提侧目,静静看着那抹红衣,终是默然无言。

岩玦金眸微颤,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半晌方才艰难开口:“东尊主要反抗天命也好,要救赎瀚渊也罢,少主都不该卷入其中,不是吗?”

“我不反对您的做法,但我唯一的愿望,便是少主的平安与福祉。让他上蓬莱,远离一切,这难道……不也是您应该希望的吗?”

姜小满眸光却骤然一冷。

又是这样的话语。

说多少遍,不明白的人始终都不会明白。

“何为福祉……你的福祉,还是他的福祉?”

她一步迈出,拳头握得骨节作响,腕间水甲低鸣。

菩提看她模样,知趣后退,一则可以支援,二则尊主发力不由他妨碍。

“是福,抑或是祸,都轮不到你们来决定!混账!”

下一瞬,便见那水珠在少女跟前凝成冰锥,尖锐如锋,竟是毫不留情地朝头陀袭去!

岩玦慌忙后退,五指翻转,厚厚岩盾瞬间浮现,挡于身前。

可区区岩盾如何是那深沉黑水之力的对手?只一触,就崩散为散沙。

头陀面色一变,脚下急退。

禅杖一抹,锡环宝珠尽数退去,黄沙覆棍,在手中飞速旋转。竟是化作一道旋转的圆盾,将冰锥纷纷弹开。

冰锥如雨点般砸在圆盾之上,叮叮叮连声不绝。

可头陀却是暗暗咬牙,额上冷汗涔涔而落。

他的黄沙一触即溃,只能靠那根铁仗勉强抵挡,甚是狼狈。

姜小满却威视更盛,连声呵斥: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想把人带走就带走?你们想他做修士就修士,想他做魔就强行暴露他的身份,他难道不配自己选择人生吗?凭什么!?”

她怒极,声音如雷,回荡在这金光辉映的牢狱之中。

怒意激荡,黑水翻涌。

被岩玦弹开的冰锥竟又被她收回,水光一凝,瞬息间化作更多冰锥,汹涌而至,宛若奔腾不息的怒涛。

“还上天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