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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破戒 他的脸盲在她这里破了戒。(1 / 2)

对她破戒他的脸盲在她这里破了戒。

一轮月白挂在天边。

待马车消失在眼帘中,沈清的肠胃如翻江倒海般滚涌上来,她倚着墙角将今晚胃里所填的食物全吐了出来,她今日滴酒未沾,却比喝醉了还难受。

从迎春楼的走出了四位姑娘,其中那位手抱琵琶,蒙着面纱的女子为她捋了捋后背,沈清直起身,刚想说没事,却在擡眸时,心头一跳,往后踉跄了几步。

刚刚小室内太过昏暗,而且她的注意力都在魏琥身上,完全没看到奏乐的姑娘长何模样。

沈清扶着墙,本就因为吐的面色煞白的脸色,被这一惊更显苍白,唇色全无,喃喃道:“李姑娘。”

李诺递上香帕,俯身问道:“大人没事吧?”

沈清一时怔愣,她想不明白,就这么数日不见,李诺为何做了妓,只呆呆地看着她。

李诺将香帕讪讪地又塞回了袖中,苦笑道:“大人定是嫌弃我了吧。”

沈清回神,摆了摆手,问道:“李姑娘为何到如此地步?”

李诺轻轻摘水如珍珠般从无暇的脸上滚落,道:“因为这张脸。”

因为这张脸,被客人无意中惊鸿一瞥,告知了老鸨,放着这座金山不开凿啊?老鸨这才发现在花魁身边的丑小鸭,早已变成了白天鹅,容颜甚至比姐姐更美,就将李诺众星捧月般供了起来。

李诺不从,妓院有法子让她从。要逃?好,收了奴籍,看她走出百步外会不会被守城护卫当成无籍人士当场乱杖打死。逃不了的话,一切都好办了。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管用,就上下三滥的法子,针扎,下药,怎么可能不屈从呢,再怎么高的心气都会被磨平的。

“抱歉,我真的不知......”沈清手足无措,她只是想医治李诺的面疾,却没想把她的一生都断送了进去。

李诺抱了抱她,说道:“大人,不怪你,女下很感激遇到了你,但这是我的命。你要多加......小心。”

泪水碰到颈侧,顺着肌肤滚落,沈清一阵凉意,比之更寒的,是心。她觉得自己在这一刻成了刽子手,斩断了李诺明媚的前半生,她的后半生都得在这些视女人为玩物的男人中委身游走。

“大人,二十五画展那天,《织梦》换奴下演奏了。”李诺钻进马车前,抹干眼泪,回头对她一笑,“奴下等着您。”

沈清连擡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她这双手将李诺推进了人间炼狱。

如果这个人间,有更多的人为女子发声,会不会就没有那么多悲剧发生?

花明厅的隔壁包间,是天字二号,很是敞亮,低头处便可看到外面的马车,三人已在窗边看了全过程。

宋徽说道:“这文则兄艳福不浅啊,清晏坊的最新花魁都能为其折腰。”他又无意瞥了另两位一眼,道,“我看文则兄不像断袖,看那姑娘抱着她,她也没做反抗。”

程彻脸盲,他已不记得之前沈清那相好的模样,但记忆好,有两次撞见过他们在树下谈话,听着楼下这内容,应该是之前那名女子无疑。

竟是清晏坊的?看来她还是觉得沈影的中箭和清晏坊脱不了干系。

程彻t问道:“这姑娘全名叫什么?”

宋徽诧异看了他一眼,要知道程彻除了案件出现过的女子姓名认得清之外,旁的女子看都不看一眼。看来是听了他的话开窍了啊。

他揽过程彻的肩,说道:“美吧,叫李诺。二十五清晏坊有画展,那天休沐,子由和我们同去吧?”

程彻感觉世间的女子都长得一个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没什么美不美的,但唯有沈清不一样,她的一切都是灵动的,每寸都有生气,甚至被他吻过的睫毛都是有生命的,轻颤如蝶般魅惑。

也是很奇怪,他的脸盲在她这里破了戒,她的哭笑,蹙眉,低吟,沉思,每种样子,他都能记得住。

在他眼里,沈清那般,才可以称得上美。

没等程彻答复,沈清已推开了门,魂不守舍地坐在杌櫈上,擡眸问道:“从清晏坊赎个人需要多少银两?”那滴泪珠在她的心尖翻滚,她还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