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叮叮当当”地砸在了万泽塔帝国的船身上。西德若斯举起手中的骑士剑,高声说道:“为了缇弥斯女神,为了埃尔顿王国,为了塞浦路斯王,杀——”
“杀——”
“杀!”
随着喊杀声的响起,“嘭”的一声,埃尔顿的先锋战船,骤然撞击在万泽塔帝国的船身上!
海面水花飞溅,埃尔顿王国的兵士们纷纷跃上万泽塔帝国的战船,直接地发动了正面的攻击!
花豹与棕熊一凛,花豹“唰”地抽出手中的匕首,高喊道:“攻击——”
金属与金属的碰撞声在甲板上骤然响起,战士们亮出手中的大刀和长剑,雪亮的武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寒光。
海风中骤然染上了血腥的气息,船体在剧烈的碰撞中激烈地摇晃,甲板上的战斗在一瞬间,就陷入了白热化——
埃尔顿王国的策略,显然是“速战速决”。
他们想要以兵士数量的碾压,使用登船的近战,正面击败万泽塔帝国。
相应的,在战斗开始的时候,一阵幽远而空灵的吟唱声伴随着埃尔顿兵士的喊杀声,飘渺地在海面上响起。
万泽塔帝国的兵士们脸色微变: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果然,海面之下,摩曼人鱼缓缓地浮出水面。
卢威亚斯·艾布拉德的契约人鱼,菲碧,代替菲丽葩成为了人鱼的首领;她带领着身边的摩曼人鱼,共同唱起属于人鱼的疗愈的歌:
“仁慈的塔拉沙女神啊——
我漂泊已久,在无尽的海洋里;
每一次上浮,都是一次磨砺,
每一次下沉,都是一次冲击。
海水流过指尖,我也曾问过神祇:
我经受的一切,拥有怎样的意义?
神说:
寒季来临,树叶落入大地,
炎季伊始,枝条抽发新绿。
我构造的一切没有意义,
我存在的本身即是意义。
当夜幕再次降临,
我在海洋中放逐我的忧虑;
我随着我的心脏而向前游去,
我已经愈合,
成为完全的自己。”
蓝色的长发与银色的鳞片在海水间闪烁,摩曼人鱼的治愈歌声流淌进埃尔顿兵士的身体里。
埃尔顿兵士身上的伤口迅速地愈合,精神与活力也更加充沛,他们神采奕奕地挥舞起手中的武器
艾布拉德家族的卢威亚斯躲在西德若斯身后,悄悄地观望着战场上的一切;看见埃尔顿兵士迅速在战斗中占据上风,卢威亚斯忍不住从西德若斯身后探出头来,得意地大笑道:“哈哈,菲碧,好女孩,做得好!看看吧,露辛达·梅菲尔德,你就要完蛋了!”
当卢威亚斯说出“露辛达·梅菲尔德”的名字,他其实并不知道,万泽塔帝国的露辛达王,真的就站在这片战场上。
女王站在战船的高处,目光冷静而沉稳,没有任何慌乱。
她只是静静地观察着海面上的摩曼人鱼,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身侧的剑柄,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万泽塔帝国已然陷入困境:船身被撞击,船帆被撕裂,兵士们受伤时的闷哼声交杂着怒吼,一切都彰显着万泽塔帝国的颓势。
然而,就在埃尔顿兵士们以为胜利在望时——
摩曼人鱼的歌声突然变了。
悠扬的治愈旋律忽然变得阴森、诡异,原本温暖的歌声开始带上刺耳的颤音!
菲碧尖啸一声,高声尖叫道:
“仁慈的塔拉沙女神啊——
我漂泊已久,在无尽的海洋里!
每一次上浮,都是一次磨砺,
每一次下沉,都是一次冲击!
当夜幕再次降临,
我在海洋中放逐我的忧虑;
我随着我的心脏而向前游去,
我已经愈合,
成为完全的自己!”
同样的关于“疗愈”的吟唱,给人的感受却截然相反;埃尔顿的兵士们愣在当地,连西德若斯和卢威亚斯,都短暂地陷入愕然——
恐怖的一幕突然发生了。
随着菲碧的吟唱,所有经受过摩曼人鱼治愈的埃尔顿兵士,身体突然开始痉挛。
他们身上的伤口不仅重新裂开,甚至比之前变得更加严重;血液迸发,原本愈合的肌肉突然腐烂,痛苦的惨叫声骤然在甲板上响起。
西德若斯的脸色骤然变了,而卢威亚斯则惊怒地盯着海水中的人鱼:“菲碧,你这个贱货,你背叛我?”
“不可能,”西德若斯瞳孔急缩,“摩曼人鱼——这怎么可能?”
这样说着,西德若斯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然回过头去,望向万泽塔战舰的方向——
露辛达牵起嘴角,站在甲板上,轻轻地笑了一声。
“西德若斯。”她轻声地说,“我知道,是你执行了塞浦路斯三世的命令,私下会见了维克丽族的女武士,说服她们背叛我们的‘北联盟’。怎么,只准你们策反女武士一族,就不准我策反摩曼人鱼吗?”
西德若斯不可思议地望向露辛达的方向,微微睁大了眼睛。
“不可能,”他喃喃地说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