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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卷春空,定风波 这种责任感,你没当过……(2 / 2)

白泽帝君大喘了口气,这回话如弹珠,噼里啪啦一鼓作气说完了:“你不是我徒弟养的那只小狐貍吧。”说完便一脸戏谑地盯着小狐貍,还加了一句,是吧?

小狐貍窒了一息,勉强扯起嘴角,笑得和哭了一样:“对,我不是……”

白泽帝君继续意味深长地问道:“那天宫那个就是小狐貍了吧?你们的障眼法学得不错嘞,为师真是深感欣慰啊!”

小狐貍没法子,不晓得他什么打算,只得顺着他的话说了:“是,师父英明……”

白泽帝君往她身后瞧了瞧,看不出什么玄机:“跑什么跑,难不成忘川的鬼还追你追来山河宫了?”

闻言小狐貍眼睛一亮,耳朵掀个不停——她做久了狐貍,一些小习性一时还改不过来。

见她这般,白泽帝君顿时警醒起来,一脸狐疑地打量着小狐貍,她现下脸上分明写满了“算计”两个大字。

白泽帝君正要说什么,恰在这时,花玦从归兮台追了过来,紧张兮兮地围着小狐貍转个不停,小狐貍也顿时收起了小动作,装模作样起来。

白泽帝君酸倒了牙,偏过头虚咳一声,花玦才注意到他。

和白泽帝君见过礼后,花玦又转向小狐貍,压下心中焦急,耐着性子问道:“不是要寻母亲吗,怎么一见她竟跑了?你莫怕,母亲是答应救你了的。”

小狐貍看看花玦,又看看白泽帝君,艰涩道:“不是怕你母亲……”

她不晓得该怎么和花玦讲。眼下她怕被打死啊!她被打死了不要紧,可她的伤会落到盈阙身上,盈阙会伤上加伤的呀!

小狐貍一把拽住白泽帝君的袖子,泫然欲泣地仰着脸:“师父,这事现在只能您拿主意了!”

白泽帝君一个哆嗦,他眼下有些想逃,但好歹得维持一个帝君的威严:“你且说说看。”

小狐貍瞥了花玦一眼,拉着白泽帝君走远了两步,压着嗓子说:“他家那棵树结了个果子,还吸收走了那棵树的神力……”

白泽帝君听到这里,忽然大喝一声:“打住!”而后转身看向他们身后的花玦,又扭回头问小狐貍,“他们家的?”

小狐貍点点头。

“全族累世神力都没了?”

小狐貍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纠正道:“好像还剩那么一点。”伸出两个指头比了一个拇指盖那么大的大小。

白泽帝君又扭头看了花玦一眼。

花玦被帝君那一眼的脉脉慈爱看得寒毛直立。

小狐貍拉着白泽帝君正要继续说,眼见烫手的山芋就快要转手了,却被他蓦地左手拍右手,把手给拍落了。

白泽帝君整整衣袍,一脸肃穆,正经道:“本帝君忽然想起,今日还约了凤君商讨你小师姐日后学业之事,徒儿你好好修养,为师先行一步!”

说完便要甩袖离去,却被小狐貍眼疾手快地重新拽住,不得脱身。

这时花玦出声插话道:“你们是不是在说归来树?阿盈,你是为花簌来的?”

扒着白泽帝君的小狐貍反应了几息,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只觉得一言难尽:“你们都给她取了名了?”

花玦不明所以,点头说:“嗯,母亲取的名,竹字头,簌簌那个字。”

小狐貍:“……”我并不是很想晓得她叫什么,更不想晓得是哪个字啊!

白泽帝君瞪圆了眼睛:“已经修出人身了?”

那两人一同点头,一个糊里糊涂,莫名其妙,一个含恨饮悲,沉痛万分。

白泽帝君一句话也不多说,手臂使上了劲,险些便把小狐貍摔了出去,拖着这么大坨,挪了半天也才挪了一丈。

“臭丫头!小混账!你撒手!”

“不撒!死都不撒手!”

花玦在一旁看着那两个扭到一起的人,一身是血的姑娘两只手死死抱着白胡子老头的大腿不放,而白胡子老头一手掰她的手,一手推她的脑袋,却怎么也扯不下她。

那两人正难解难分之际,忽听得颇带犹疑的一句问声:“阿盈,你……”

小狐貍猛地僵住,讪讪地松开嘴里的一口衣裳,却倔强地不肯撒手,扯着脖子嘴硬道:“怎么,没见过徒弟和师父撒娇的吗!”

白泽帝君占了便宜,便哂笑道:“没见过这么猛的哟,呵呵,小徒弟这娇撒得有些大哩,为师要生气的。”

小狐貍怒瞪帝君,仗着花玦看不到正脸,便恶狠很地向帝君龇了一嘴牙,半耷着眼皮,翻出一点眼白,盈阙的脸本就清冷,如此竟真显出三四分凶残来。

白泽帝君不知盈阙和这小狐貍闹的什么把戏,却也担心这狐貍野性未驯,一时意气坏了盈阙的打算,便不再激她,压低了声音说:“这事你找我也不顶用,我怕你家哼哼哼记恨我!”

小狐貍自然听得懂这个“哼哼哼”说的是谁,急道:“我也怕我哼哼哼记恨啊!除了昆仑,她最在意的就是花皇一族了啊!”

白泽帝君打她的手:“你先撒手,我们好好盘算盘算!”

小狐貍犹豫了一下,知道他若真要走自己自然拦不住,还是松了手。

白泽帝君嫌弃地拍拍被蹭脏的袍子:“本帝君给你指两条明路。你告诉花皇去。”

小狐貍急得跺脚:“我能不知道嘛!哼哼哼本来就是让我来找花皇的,但我一来就看到那个东西已经成人了,我还没说完一个字,她一巴掌就能拍死我了!而且哼哼哼也不晓得那东西已经修成,没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白泽帝君不慌不忙地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手指指向头顶:“这不还有第二条呢么,你找天帝去,这种事本就该他拿主意,你们也瞒不住。”

“不行!”小狐貍苦着脸如丧考妣,“天帝若知道了,这事便没有转圜之地了,好歹得在天帝之前知会花皇一声,让他们想想法子!”

白泽帝君:“唔,那本帝君便没招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再者说,你不是花皇,你如何知道她是什么打算?”

小狐貍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稳了稳心神:“这事儿师父你不清楚,你听我好好给你说道说道,魔……”

她就打算这么不管不顾把秘密先捅给白泽帝君了再说,可帝君既打定了主意不打算管,又岂会让她得逞。

白泽帝君反手便是一个禁言咒,封了小狐貍的口,抱臂退远了两步,方才老神在在地说:“你便认定本帝君不会和天帝拿一样的主意?若是此事可以挽回,天帝自然会救,若是无可挽回,便是本帝君也救不了。”

见小狐貍愣愣地眨着眼睛,便笑道:“瞧瞧,天真了不是?小娃娃,别拿小老头不当帝君,也别拿凶煞神不当天帝,这种责任感,你没当过帝君,是不会懂的!”

说教完后,白泽帝君便扭头望向一直沉默的花玦,笑眯眯地说道:“山河宫的奇花异木本帝君业已赏毕,这便告辞了,劣徒便劳烦小君照看。对了,若有谁向小君提及本帝君,请你转告,本帝君今日便要封山闭关,除了什么打仗诛魔的事并不打算出门了。”

花玦拱手施礼:“是。”

白泽帝君颇为满意地微微颔首,便拂袖离去了,临去前还解了小狐貍的咒。

小狐貍忙跑到花玦身边,指着云端连连跺脚,急得话也说不利索:“花玦他……师父他……你怎么能放他走呢!”

花玦望着小狐貍,说:“帝君适才说,回去封山闭关,非战不出,阿盈你还是莫要再为难帝君了。”

“好啊,我没当过帝君,也没当过什么储君,就我是不懂事!”小狐貍气急败坏,一口气不上不下,她恁地为他们急成这幅样子,他们却半点也不懂,她恨不能就这么撂手走了,若不是因为盈阙,谁爱搭理你们。

花玦问:“阿盈你今日仿佛有些不同?”

小狐貍没个好声气地随口答了句:“被打坏头了,不同就是不同,说甚么仿佛!”

花玦不知怎么惹恼了她,一时也不说话了,却又记挂她的伤,才低低哄道:“伤还疼不疼?我带你去上药好不好?”

小狐貍这才想起自己一身又臭又脏,忍无可忍仰天怒吼:“我要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