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她受伤,可情爱这种事情,自古以来都是强求不得的。”
萧洵眼睫微颤,未发一言。
秦姝落续道:“李家二公子既有心上人,又如何勉强得来,如春便是再不甘心便也只能这般了。”
她的声音里是无尽地疼惜和无可奈何。
强求这事儿,萧洵倒是想开口,可想了想也不敢说话,怕勾起秦姝落的伤心事儿。
偏秦姝落还是不甘心,直起身子,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他,“子诚,你说该怎么办呢?”
她像极了尽释前嫌,不再在意过去那些事情。萧洵险些就脱口而出,这有什么难的,大不了折断他的羽翼,将他囚困,从此往后他的身边只能有她一人,便是不爱也能留住他的人。
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这些话,猛的咳嗽两声,道:“天色不早了,你今日也累了,早些睡吧。”
他都这般说了,秦姝落自然只好扶他去休息。
她看着萧洵躺下,而后自己才去洗漱。
直至明月高悬,才缓缓回到床边。
秦姝落看着萧洵这张脸,只觉得有些讽刺。
怎么不说了呢,爱而不得,便要强求,这不是他萧洵最擅长的事情么?
倘若如春是他,一个小小的林家姑娘算什么,便是整个李家也该被满门抄斩,诛九族才是。
如此,那李成俊才会无依无靠,从此只能如她一般做了这樊笼里的低贱囚徒、困顿之鸟。
秦姝落垂首,看着自己这双玉指,听袁春落说,这药剂还有致幻的功效。
秦姝落敛眸,哼,萧洵,你这般喜欢强求,倘若别人将你做过的事情都落在你身上时,你又会是何种神情和面目呢?
秦姝落一想到这些便觉得畅快了,原来人真的不能共情过去的自己,设身处地,位置互换只会让她觉得是这样的爽快啊。
她叫来碧书,耳语几句。
碧书一愣,轻声道:“姑娘当真要见他?”
秦姝落浅笑:“你好生安排吧。”
碧书见她定了主意,也不再规劝,转身便出了房间。
秦姝落看着她走远,想着她大抵是知道怎么破这一局了。
她缓缓褪去外衣,掀开被子,心情颇好地靠在萧洵怀中,原来顺着自己的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毫不顾忌别人的感受,是这样的痛快。
她靠着萧洵,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头顶的纱帐绵绵延延,像极了层峦叠嶂的山峰,让人什么都看不清楚,也看不明白。
她想,也真该感谢萧洵啊,否则她这一生都学不会如何做一个自我而又毫无负罪感的人。
倘若说萧洵是严师,那她可真不是一个聪明的徒弟,吃了这样多的亏才走到这一步,不过也还算好,至少是走到了这一步。
秦姝落唇角微勾,缓缓闭上眼,心中暗忖:如春,我定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既然这世上总有人是要活得不痛快的,那为什么这个不痛快的人不能是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