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受洗,仅仅靠着自己觉醒了共鸣……”主教呢喃着,兴奋地想要去握住索菲亚的手,索菲亚有预料般地缩回了手。主教毫不在意,只是嘴唇颤抖地激动说道:“拥有这样的能力,你可不是罪人的女儿。说你是女神的女儿也不为过。”
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对索菲亚说道:“你愿意去翡冷翠么?我会供养你的教育,让你富足地长大。当然,这不是毫无理由的慷慨,你必须要为我付出……”
见索菲亚沉默不语,他急切地说道:“怎么,你怀疑我会害你么!我可以向女神立下誓言。我想要利用你的能力,但也会供养你,给你好的教育,这是等价交换——”
“不。”索菲亚开口说道,“我不是在担心这个。我能够计算出来你的动机和未来一定的行径,知道你像是你说的那样友善。我可以去翡冷翠,但你必须也带上我的哥哥,并且让他接受同样的待遇,获得良好的教育。”
一时间旅馆里那些熟识兄妹二人的工作人员都把目光落在了玛尔斯身上。主教欣然应允:“没问题!”他显然也注意到了众人的视线,并在视线的尽头看见了面色拘谨的玛尔斯。当他看清那张与索菲亚极其相似的脸与灰发红眸之后,他问道:“你们是亲兄妹吗?”
面对着一名主教,玛尔斯未免有些畏惧与心怯。他低下头去,声音低微地说道:“是的。主教阁下,我们是双生子。”
主教面上浮现惊喜。他说:“双生子的天赋总是相似的。你的妹妹这样好,你的共鸣是什么?”
一股异样的屈辱涌现玛尔斯的心头。他如遭火焚,更加地低下了头去,说:“……我没有共鸣。”
主教没有掩饰自己面上明显流露出来的失望之色。他转过头去,便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索菲亚身上,略带兴奋地说道:“没关系!只要有你的力量也足够了。索菲亚,你的名字是这个吧?索菲亚,如果你没有意见,等我完成视察工作之后,你们就跟我一起回翡冷翠,好么?”
……
索菲亚的共鸣,在得到了翡冷翠教会的认定与检测后,被称为“全解”。
并非是神那样的、对一切的全知全能,但却能够侦破事件的一切信息,并通过分析得出结论。这便是“全解”了。解读一切、解开一切,在对于已知事物的探求上,和神明没有区别。索菲亚一开始和玛尔斯一起,共同被送到教会学校接受教育,但很快她就从学校离开了:运用她的共鸣,她能够轻而易举地在瞬间学习完其余人要学习一个学年的内容,并且比那些辛苦学习的学生们掌握得更好、理解得更透彻。因此在教会接受统一的教育简直是一种对她天赋与时间的浪费。最终她在每天上午自学术法与其他科目,下午参与辅助教会的工作,晚上则是与养父罗德一起——
分析整个国家的经济形式,并从中筛选出适宜于盈利的门道。
罗德,即是将索菲亚兄妹从小城中接到翡冷翠来的那名主教。后来索菲亚才知道,他在旅馆老板那里做的强制赌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喜好奢靡的生活,但教会的薪水显然满足不了这个需求,并且女神也提倡节俭。因此他只能在每次去往他地进行巡查的时候以“求赌”的名义,利用自己的共鸣,来坑害当地无辜官员和民众的财产。
当然,当他收养索菲亚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过去也尝试过一些投资,然而他的眼光与头脑实在是被教会的象牙塔惯坏了,几乎没赚过什么钱,甚至于说,是完全的亏本。但索菲亚不一样,只消让她看一眼经济小报、市场最近的股权交易,她就能够计算出最近一段时间内市场的走向。只要依据跟从索菲亚的计算与推测,罗德的投资从来没有亏本的时候,只会笔笔得手,全部大赚。
在索菲亚来到翡冷翠的这几年里,罗德的住处也从教会分发的住宅变作了豪华的别墅。他喜欢的名贵酒品、昂贵的烟与皮毛衣物、古董收藏都被他统统占有了。他总是对外说养女是自己的福星,而这话实际上也没错,他的每一笔财富都是由索菲亚创造而来。
在这个清瘦冷静的少女面前,罗德常常保持着一种尊敬谦卑的心态。毕竟索菲亚已经在翡冷翠站稳了脚跟,她想要财富地位,也轻易可以得到。即使是名义上的养父女,但实际上是罗德在仰仗她,依赖她。而索菲亚也并不是会被这几年所谓的“父女情谊”绑定的人。她没有离开,也许只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在索菲亚向罗德讲述完了接下来需要买入卖出的内容之后,正准备离开,罗德忽然说道:“索菲亚,你知道玛尔斯在教会学校受罚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