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回坐到榻上,许青怡笑着亲他一口,吻落在脸颊,她顺势张开双臂示意他可以换了。
“噗通噗通”心脏跳动得更快,若不是青天白日,院里还有人声,她定然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意识到自己的别扭,容回吸了好几口气,手伸出去的同时,嘲弄地笑笑。
不禁腹诽,容仁清啊容仁清,你何必如此矜持,昨夜你做了甚,全忘了?
他按下手指的颤抖,动作并不利索地解着她的腰带,双手按在她肩上将衣裳褪下,白皙圆润的肩头刺得他呼吸一滞,接下来的风光更令他刚下的火又燃了起来。
他慌忙错开目光,拿过她的小衣,双手穿过她的腰肢,颤抖着在她腰后系紧。许青怡坏笑两声,“表哥别急,你都急得手抖了。”
容回无语凝噎。
她当真是坏。
“不能不急,你故意招惹我。”
啧啧。
这话说得,怨气都快溢出来了。
许青怡缕平小衣,无辜地擡眸,“你分明很受用。”
指腹划过她的肌肤,容回抽回手,又拎起她的里衣,擡着她的手臂穿进衣袖……
她没再故意逗他,任由他摆弄,两三件衣裳硬是穿了一刻钟。
最后,容回帮她系上腰带时,呼吸还未平稳下来,许青怡望着容回红成樱桃色的脸,摸上他的耳垂,指尖用力,揉了片刻。
他乖巧地凑在跟前,给她揉着。
——
盥洗时,桑榆拿着许青怡好一顿说笑,话停不下来。
许青怡自认脸皮厚惯了,可还是被小姑娘捉弄得脸颊通红,耳尖一片滚烫。
手放入干净的水中,淋了水就往桑榆脸上洒,“别打趣我了,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学坏了?”
桑榆用手挡着,笑道:“自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姑娘怪不得我。”
这么说来,还是她的错了?
许青怡打算罚桑榆抄医书。
学生犯错,师者,焉能容忍?
桑榆哀吼:“早晓得便不让你教我医术了……”
盥洗过后,许青怡回到偏院,总归无事可做,便坐在妆奁前开始捣鼓自己。这回她将桑榆推了出去。
铜镜里,女人神色沉静黯然,愣神眨着眼,片刻后许青怡舒了口气,开始打量自己。
容回下嘴倒是比她有分寸,痕迹多被衣裳遮住,脖颈上仅有零星两点红痕。
她在那两处抹了粉,虽不能完全遮盖住,但也能让人看不出来了,毕竟没人会凑到跟前瞧她。
末了,望着镜中,她取过眉黛粉对镜描眉,拉长了眼尾,长眉入鬓,无奈描得一高一低,只好擦了。
身后响起脚步声,容回走过来,视线在镜中交汇,他凑在她身侧道:“肚子不饿,该用早膳了?”
已是巳正一刻了。
“饿。”
许青怡朝他笑笑,从镜中看去,他唇上那一点红若是出了门免不齐被人打趣,再或者被靖阳夫人一顿恨铁不成钢。
思及此,她拽过他的手臂,让他躬下身,指腹沾了唇油膏抹到他唇上。
这痕迹,过于耀目了。
唇上一润,指尖的馨香窜入鼻,容回往前倾,让她擦着。
“作奸犯科”者有悔过之心,他自然得好好享用她的悔过。
只是……
容回觉得自己被她下了蛊,不然怎会又起了心思,他喉结滚动,当真受不得了,扭头想走。
许青怡忙拉下他,站起身,“表哥,等等。”
容回闻声皱眉,她今日一口一个表哥,叫得不亦乐乎,念及昨夜榻上的那句话,他手掌轻攥。
还是更喜欢她叫他的名字。
许青怡哪晓得他在想甚,从桌上取了罐脂粉,指腹擦过,一抹肤白的膏粉便涂上容回的脖颈,半晌,仍是红痕半遮,她又多抹了些,可算勉强遮盖住了。
她叹了口气,早晓得便不这般张狂了。
——
午时三刻,容回出门赶去大理寺,待他走后一个时辰,许青怡才在外面穿了身小厮衣裳,玉冠束着长发,大摇大摆从椒院走出来。
拐角处,马车上容砚本想来找容回,门口的小厮道殿下已出门了。
他本该直接走了,却鬼使神差地留下来。
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悠悠地推门出来,膝上,手掌攥紧“咯咯”作响。
昨夜,宗亲王府晚宴过后,他那大哥抛下一众亲朋好友,早早回院沐浴,接着一声不吭从王府消失。
整夜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