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难为情,“不要说了,每一次我都发誓绝对要放下你,哪怕再痛苦都得放下,可是只要你一来,我就控制不了,所有的决心烟消云散。”
李昀茜懂他的心思,“太爱我了,还是舍不得看我难受。”
他额头抵在她肩上没答话,他觉得李昀茜真的好懂他。
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让他遇到一个灵魂伴侣,知道他的痛苦,也知道他的别扭,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她都能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他真实的想法和情绪。
这世上不会再有人像李昀茜一样了解他,也不会再有人像她一样爱他。
他侥幸,他爱的人也正好努力爱着他。
心下悸动又感动,擡头注视了她的眼睛几秒,视线落在她的唇上。
她也是,不过她没动。
琚寻看了几秒后,舔了舔唇角,低头吻住了她。
她眨眨眼,有些欣喜。
琚寻一手捧住她的脸,慢慢地吻,软软的唇瓣在她唇上辗转,她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
琚寻的拇指轻轻地在她唇角摩挲,“老婆,张嘴。”
李昀茜深呼一口气,缓缓地张开了嘴。
他在她唇上舔舐了几下,又精准地亲上,和她的唇瓣相互碾磨,过了会儿,他柔软的舌尖侵进她口中,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缠住了她的舌,这个吻由浅及深,让她及其受用。
主动久了,就总是希望他能在这种事上强势一点,但琚寻这人平时都端着,不太喜欢主动,她也本着自己不主动的话吃不到嘴的想法,就不管他愿不愿意,反正想要的时候就要。
他不给都不行。
这会儿被他主动亲吻,她小女人的心思被满足了。
琚寻其实认真的时候很会亲,这个吻就特别好,她能感受到他的每一分柔软,双唇的,舌尖的。
像品尝一件特别美味的东西,她用自己的触感感受着琚寻的唇舌。
回应,纠缠,低着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他闭着眼睛,她只能看到他颤抖的长睫毛和挺直的鼻梁。
她张着嘴任由他舔舐,吮吃,和他分开一段距离时,他才微微睁眼,她看到他搭在牙齿之间泛粉的舌尖,又急切地亲上去。
他呜了声,开始求饶,“老婆,不能亲了,受不了。”
李昀茜喘着气在他口中乱亲一气,亲地他口水都顺着嘴角往下落,她这才放开。
“呼……别勾引我。”
琚寻用右手骨节擦擦嘴角,“嗯,就是突然想亲你。”
李昀茜推他一把,“要命,上班去。”
他起身深呼吸,拍了拍自己的西服裤,“待会儿下班去哪里?回李宅还是我家?”
李昀茜回答,“回你家。”
琚寻整好衣服,“好,带老婆回家。”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琚寻出去了大半个小时,回来都快下班了。
李昀茜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看着他这几天处理的公务,发现这家伙拖延症犯了。
该解决的还没解决,他一回来,李昀茜就冷着脸,“这几天干什么了,怎么这些问题还放着?”
琚寻尴尬地笑笑,“心情差,什么都不想干,就想你陪着。”
李昀茜无奈地叹气,“行,从明天开始,我来陪你上班,我真是欠了你的。”
琚寻走过去单膝蹲下来握住她的手,“你来什么都不用干,就坐在旁边陪我就好。”
李昀茜轻轻地捏了他的耳朵一下,“现在办公都得我监督了,生病了,破罐子破摔是不是?”
他嗯一声,“有老婆陪着,就不那样了。”
李昀茜是真无奈又无语,“见过妈宝男,没见过妻宝男。”
琚寻听到这个新鲜的词又没忍住笑出声,“妻宝男?”
李昀茜问他,“不是吗?没我都不活了的样子。”
琚寻承认,“是有这种想法,那我就是妻宝男吧。”
李昀茜,“……”
下班后她开车,直接去玫瑰庄园。
琚寻觉得汗颜,李昀茜开的李儒峻上班的车来的。
他现在又没驾照,老是让老婆开车,有点过意不去,他告诉李昀茜,最近要是事情不多,他就先去考驾照,李昀茜同意了。
回到玫瑰庄园,继母还在和琚隐担心琚寻。
从昨晚回来一直没吃饭,早餐也没吃就走了,温铅华也不知道怎么跟李昀茜说。
没想到这下班后,琚寻会和李昀茜一起回来。
继母听到车声后出来看情况,只见琚寻扶着李昀茜下车了。
她悬了一整天的心,终于回到肚子里,舒口气。
琚隐也跑出来看,看到李昀茜回来,琚隐开心地喊了声“茜茜姐姐”。
李昀茜笑着回他,“琚隐放学了呀?吃饭了没有?”
他几步跑到李昀茜面前,再看一眼琚寻,小心翼翼地回答,“没有,在等哥哥。”
李昀茜摸摸他的头发,“没事了,咱们吃饭。”
温铅华的眉眼也舒展开了,“我就知道,琚寻这种人,还得你来收拾,不然谁说都没用。”
李昀茜煞有其事,“可不是嘛,就知道气人,别人对他好对他坏他都分不清,还以为所有人都对他不好。”
温铅华点头,“感觉离开你之后,看谁都不是好人,也就谁的好也不接受,琚寻这辈子离了你算是完了。”
琚寻冷着脸,听着她俩数落自己,也没敢开口。
洗了手到了餐厅,继母又说,“昨天一回来,饭也不吃,话也不说,早上走的时候,让他吃早餐也不吃,一副要死了的样子,他爸要是还活着肯定骂他,我是不敢骂他,毕竟我一个外人,劝他的话,他又不听。”
李昀茜呸了一声,“你怎么是外人了?你是他继母,他半个妈,怎么就不能骂他了?以后他要是还这样,你就使劲骂,反正他也不还嘴。”
琚寻,“……”
家里的气氛终于又好转了,温铅华笑着摇头,“不敢骂的,他都是要当爸爸的人了,自己没点担当怎么能行?还是一家之主,总得留点面子。”
琚寻这才开口,看向李昀茜,“你看,大家都知道给我面子,就你不会。”
李昀茜问,“我没给你面子吗?在外人面前,我给足了你面子,至于关起门来的事,我干嘛给你面子?”
温铅华同意,“在外人面前确实要给面子,至于你们夫妻关起门来的事,那就另当别论了,就算你给老婆下跪也没人知道,听老婆话又不丢人。”
琚寻,“……”
琚隐着急表现自己,“我以后一定听老婆的话,是吧妈妈?”
温铅华,“……”
琚寻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他憋着情绪给李昀茜夹菜。
李昀茜笑得毫无形象,“你才多大,早着呢,听了老婆的话,妈妈怎么办?”
琚隐看了一眼温铅华,“妈妈说要听老婆的话,有错吗?”
琚寻这才开口,“没错,等你以后结婚了再说。”
琚隐说,“我十八岁结婚,我今年十二岁了,还有六年。”
温铅华咬了牙,拿了筷子,“我给你腿打断,你给我好好学习。”
琚隐哦了声,再没敢说话。
李昀茜觉得琚家这对兄弟都好可爱,琚隐不知道以后要便宜哪个小女孩。
琚寻状态好了,琚家的人都会稍微轻松一点。
琚寻也多吃了一点饭,吃完饭他上楼去了,李昀茜就和继母说了会儿话,说了一整天发生了什么,说了琚寻的情况。
她还是没敢说太严重,只说琚寻是最近身体出问题了,所以心情不好,让她和琚隐多担待点。
听到身体出问题,温铅华心里也是被吓到,她问李昀茜,检查过了吗?
李昀茜说明天去做检查,希望没什么大问题。
温铅华心里也怕,“虽然琚隐身体好点,但我还是怕有这一天,太痛苦了你知道吧,琚隐还小不懂事,我要每天算着时间,半年带他体检一次,检查肝功能,真的怕出事。”
李昀茜懂那种心情,“琚寻还不是一样,起码琚隐还会跟你说,琚寻是什么都往自己心里藏,一句都不说,要不是今天我去找他,我都不知道他在偷偷吃药。”温铅华语重心长,“怕别人担心,害怕,所以才不敢说,尤其是你,怕你知道后有个什么好歹,他肯定自责。”
李昀茜情绪波动过了也就冷静了,“哪能不害怕呢,就怕这一天到来,要是不喜欢他,和他早点离了也就算了,可是偏偏喜欢他,又离不开。”
温铅华点头,“是这样,下定决心离了也就他一个人痛苦,现在把你也牵扯进来,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吧。”
李昀茜回她,“是啊,自责死了,哭的稀里哗啦的,差点哄不好。”
温铅华无奈地笑笑,“其实还是挺庆幸他有你,有你陪着,他心情好了,痊愈的几率就大了,这种病也是看心情,少生气,心情好,肝气通畅,恶化的几率就不大。”
李昀茜明白,“我尽量让他心情好点,你都不知道,心里压着事,公司的业务都不处理,我留给他的问题到现在还放着,当真就不过了。”
温铅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孩子压力大,心情差,正常,以后就麻烦你哄着点。”
李昀茜叹气,“哄呗,跟个孩子似的,哄着才能好,我都觉得我像他妈。”
温铅华被她逗笑了,“他妈都不一定哄他,多大人了,还得人哄着。不过以前没人跟他亲近的时候,他不会这样,什么都做的有板有眼,知道他爸病重,一言不发扛起那么大的公司,打理地井井有条,从不会无缘无故闹脾气。”
李昀茜明白了,“都是我的问题,这下好了,惯出毛病来了。”
继母笑,她也笑,他在二楼书房里听得清清楚楚,不知道她俩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没多久李昀茜上楼了,去婚房里溜达一圈,没看到他的人,就知道他在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发现他果然在处理留下的问题,李昀茜走进去。
他擡眼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看电脑,“刚才听到你和继母笑得很开心,说什么呢?”
李昀茜搬个椅子坐在他旁边,“还能说什么,说你这个琚家的一家之主到底多能气人。”
琚寻抿着薄唇没说话。
李昀茜发现他把那些遗留的问题发到了邮箱,这会儿开始处理了。
她伸手去打开他电脑桌的抽屉,他一只手阻止她,“你要拿什么?”
李昀茜把他的手拿开,“又不是拿你的东西,我拿我自己的照片。”
琚寻闻言,耳根突然就红了,“这个你也发现了。”
李昀茜从抽屉里把那个相框拿出来,“那你以为呢?”
琚寻的视线落在她拿出来的相框上,“拍的漂亮吧?”
李昀茜点头,“漂亮,能把高中时期的我拍这么好看,也就只有你了,黄骁给我拍的都跟二百五一样。”
琚寻,“……”
李昀茜感慨,“这是谁的青春啊,我不说。”
琚寻移动鼠标的手顿住,侧头看她。
李昀茜瞥眼瞄他,“抱着一张照片守了十年,还得是你啊,琚少爷。”
琚寻,“……”
再看一眼他右手腕上的红绳,“一张相片,一根红头绳,十几封情书,是你所有的青春。”
琚寻深呼吸,放下手中的鼠标,从她手里抢照片,“这是我的。”
李昀茜就不给,藏在身后,“偷拍我犯法,侵犯个人隐私。”
琚寻沉沉的目光凑近她看了几秒,将旋转椅转个身,两只手顺着她的腿,把她挪到自己腿上。
什么话都没说,深邃溺人的眼神盯着她的眼睛,一只手解开她针织外衫的纽扣,脱下放在她刚才坐过的椅子上。
又将底下的长袖从边缘掀起到胸口,他埋头进去,“那你告我,我不仅侵犯你个人隐私,我还侵犯你。”
李昀茜手中的相册都差点掉了,他一只手揽在她背上,吃得玫果一阵阵发疼。
“琚寻,房门没锁。”
他像是没听见,手顺着她微冷的腿侧皮肤滑进,点点布料横在指节,他轻轻摁了摁。
暗夜清泉,泠汀作响。
他的指腹在汩汩缝隙里逡巡,惹得泉水争相外落。
琚寻从她怀里擡眸,眼神淬了火焰,“我的青春,此刻在我手中,她在渴求我,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