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世轮回·糖棺焚心
七十二座糖棺从火种中浮现的刹那,江尘的残魂突然分裂成万千碎片。每片残魂都顶着不同世代的容颜,左眼凝着糖霜锁,右眼绽着蛊血花,掌心托着跳动的噬心火种。他们同时开口,声音却混成孩童的嬉笑:“乖囡,第七十三座糖棺里,哥哥给你备了七十二世轮回的聘礼呢。”
“聘礼?”小婉的嫁衣在火海中猎猎作响,指尖燃起的幽蓝鬼火化作七十二把青铜匕首。刀尖抵住微型江尘咽喉的瞬间,她忽然听见糖棺深处传来锁链拖拽声——每具棺材里都蜷缩着个“江尘”,有的背脊插满青铜钉,有的心口爬满噬心蛊,还有个浑身缠满褪色红绸的新郎官,正用染血的剑锋剖开自己腹腔,将跳动的心脏塞进她前世枯骨的胸腔。
“五岁那年你吞的糖霜,是我用三根肋骨炼的蛊引;十五岁及笄的同心结,浸着哥哥七十二日的心头血;昨夜恶鬼撕你魂魄时,我正用七十二世残魂给你织糖棺呢。”江尘的残魂在火中重组,左半身僧衣燃着轮回之火,右半身嫁衣结着噬魂冰晶。他忽然贴近她耳畔,齿尖轻咬她锁骨:“乖,这次糖棺里……可藏着哥哥的命格哦。”
小婉瞳孔骤缩,剑锋突然调转刺向自己心口。糖霜与黑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却在虚空凝成七十二个微型小婉,每个都攥着半枚青铜铃,将铃舌塞进微型江尘的喉间:“巧了,我也给你备了七十二道轮回锁。”她说话间,糖棺中的“江尘”突然齐声惨叫,背脊的青铜钉化作糖链缠住她四肢,心口的噬心蛊化作冰晶刺入她经脉,而那新郎官竟将染血的剑锋塞进她掌心:“来,杀我七十二次,哥哥就告诉你……第七十三座糖棺的钥匙在哪。”
“钥匙?”小婉突然反手扣住新郎官天灵盖,嫁衣下摆化作万千糖链,链头凝成七十二把染血的同心锁。锁芯浮现出他们七十二世初见的画面——五岁孩童用糖纸换她半块糕点,十五岁少年用同心结换她一缕青丝,昨夜新郎官却用染血的剑锋……换她一滴泪。
“原来每世相遇,都是你设的局。”小婉的剑锋突然贯穿两人胸膛,糖霜与黑血顺着剑身滴落成新的轮回印记。江尘的残魂在风暴中狂笑,左眼化作锁住七十二世轮回的糖霜铃,右眼凝成结着他们所有初见的蛊花。他忽然低头吻住她唇间渗出的血珠,齿痕渗出的糖浆在虚空凝成七十二个微型江尘,每个都攥着染血的糖纸:“乖,第七十三世,你终于学会噬主了。”
血渊深处传来糖棺崩裂的轰鸣,七十二道青铜门化作糖霜漩涡。江尘突然将残缺的手掌按进她天灵盖,七十二道轮回印记顺着经脉爬满她全身。小婉看见自己每世临终的画面在糖霜中浮现:五岁孩童被毒蛊吞噬时,他正用青铜钉刺穿自己脊椎,将蛊虫引向自己命门;十五岁少女在情蛊反噬中化为枯骨时,他正将噬魂蛊引入自己心窍,任由蛊虫啃噬七十二日;昨夜恶鬼撕碎她魂魄时,他竟用七十二世残魂织成糖棺,将自己的命格与她彻底熔铸。
“所以每世挡劫,都是为了让我替你背负因果?”小婉的指尖触到他心口跳动的蛊虫,糖浆与黑血突然化作万千糖蝶。蝶翼上浮现出七十二道被篡改的婚书残影,而每道残影背后,都藏着江尘用命格刻下的微小字迹——五岁糖纸上用血写着“噬我骨,续卿命”,十五岁同心结里藏着“剜我髓,换卿甜”,昨夜剑气中刻着“剖我魂,埋卿蛊”。
江尘的残魂在糖霜中消散,左半身僧衣化作漫天糖渣,右半身嫁衣却凝成血色蛊花。他残缺的手掌突然抓住她手腕,七十二道轮回印记顺着血管爬满她全身:“当第七十三颗糖霜噬尽时,你会在所有轮回里……”他未尽的话语被糖蝶风暴吞噬,而小婉掌心的同心锁突然开始逆时针旋转,锁芯浮现出他们从未经历过的第七十三世——那里没有糖霜,没有蛊虫,只有两个孩童在海棠树下,将彼此的心脏剖开,塞进对方空荡荡的胸腔,而心脏表面刻着七十二道轮回的锁链,锁链尽头却系着他们的魂魄。
“原来我们才是彼此的祭品。”小婉的剑锋突然贯穿两人天灵盖,糖霜与黑血在剑身交融成诡异的青铜色。江尘的残魂在她怀中彻底重组,左眼是锁,右眼是花,而心口跳动的,是颗用他们七十二世轮回凝成的、正在啃噬彼此的噬心同心蛊。蛊虫突然化作万千孩童,有的攥着毒糖纸,有的捧着同心结,还有个浑身缠满褪色红绸,将染血的襁褓按在两人交叠的眉心:“哥哥姐姐,该喝交杯蛊了。”
血渊彻底崩塌,七十二道轮回化作糖霜漩涡。小婉在剧痛中攥紧他的手,突然听见无数孩童在轮回缝隙中齐声诵念:“以糖为刃,以蛊为契,第七十三世,噬卿同祭……”她猛地咬破舌尖,将血珠点在他心口。江尘残魂左眼的青铜铃突然绽放血色海棠,右眼的蛊花却凝成青铜锁芯,而两人交握的掌心,那颗噬心同心蛊正发出孩童般的嬉笑——它每啃噬一口他们的魂魄,糖霜漩涡中就浮现出一世新的轮回,而轮回里的他们,永远在重复着剖心、噬蛊、同祭的戏码。
“这次换我祭你。”小婉将剑锋更深地刺入彼此魂魄,糖霜与黑血顺着剑身滴落成新的轮回印记。江尘的残魂在风暴中狂笑,左半身僧衣燃起七十二道轮回之火,右半身嫁衣却结出七十二道噬魂冰晶。他忽然低头咬住她颤抖的唇,糖霜与蛊毒在齿间交融:“乖,第七十三世该换我……喂你吃最后的糖祭品了。”
噬心糖霜入口成祭,小婉却尝到七十二世轮回的灼痛。江尘的残魂在她怀中彻底消散,化作万千糖链缠住她四肢。糖链尽头,七十二个微型江尘同时抬头,左眼是锁,右眼是花,掌心托着跳动的噬心同心蛊:“姐姐,第七十三世,我们终于……永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