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
看了会儿自己鞋底的玻璃,她脱下鞋才门边磕了磕,差不多抖落干净这才又穿上往里走去。江郁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玻璃渣,几乎是踮着脚前进。
走到内室,陆祁正沉着脸站在房间中央,盯着前方的操作台,一言不发。
见她进来,陆祁“啧”了一声,看向她愤愤道:“你看这些人!都干了什么好事儿!!”
江郁向前看去。
玻璃碎渣的来源倒是找到了。
他们的材料柜和机械柜,全部被砸得一塌糊涂,金属的柜子还带着被利器刮擦的痕迹;操作台狼藉一片,所有的器械道具全部被扫落在地上,无数齿轮原件散落在房间各个地方,她往上看去,天花板上甚至都被这些人掀了几块板子。
搜得还挺干净的。
她走过去,拂掉沙发扶手上的碎木头,坐了下来。
“来找S级机甲师线索的?”她问。
“那可不,”陆祁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恼意,“要不是我们机甲比完赛还没来得及拿回来,估计也得被他们拆了!自己明着探听不到消息就来阴的,”
“江郁,”他扫视了一圈又回过头,气得脸都涨红了,“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
江郁起了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的肩,以示安抚。
她眼神朝着墙壁上挂着的安保系统面板看去,正一闪一闪竭力跳动着光芒的面板还冒着烟,看上去格外努力。
说实话,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打劫他们的实验室,闯进来的确是件不算太难的事情。
毕竟当年他们租下这里的时候,两个十五六岁的人手上还没多少零花钱,租的算是个地下竞技场中下等的实验室。
场地大小中下等,设施中下等,空间中下等,自然安保系统——也是中下等。
大概这也是为什么这些人根本没有耗费精力偷偷摸摸溜进来,而是直接砸了安保硬闯——对付这种低级安保系统,多一点计算规划都是浪费时间。
“你报告损失了吗?”江郁问道。
“报了。”说到这里,陆祁的胸膛起伏逐渐平缓了起来,“幸好当年买了个保险,这下损失的金额倒还是能回来,但重新买这些东西也是麻烦得要命。”
“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偷爷爷我的东西,”他咬牙切齿,“让我逮到他们,非要他们赔个倾家荡产不行!!”
扁了扁嘴,江郁:“嗯。”
“‘嗯’??”
陆祁转过头,“江郁你怎么就‘嗯’??我们可是被盗了耶!!”他气呼呼地,“你看看这些人做的好事儿,哪有别人欺负到我们头上还能逍遥法外的道理!气死我了,要是让爷爷我知道他们是谁——”
看着江郁忽然扭头就走,纯白的鞋轻巧地绕开地上的残渣,他眉头一皱,“——江郁??你去哪儿??”
对方纯似没听见,照样闪进了尽头走廊,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陆祁:“???”
不一会儿,就见江郁从走廊那里又走了回来。
她走得很慢,手里兜着个黑色指甲盖大小的东西。
手向上一抛一抛,那黑色的小球便也顺着她的动作一上一下,小小一只,重量极轻。
走到近前,掸了掸自己披肩上的灰,江郁有点慢条斯理:
“你猜猜,我做了什么好事儿?”
.......
破烂堆积的操作室,摇摇欲坠的天花板下勉强还能工作的投录机投影出了一片屏幕。
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画面,陆祁的下巴都要磕到桌面了。
面前的画面高清,声音也宛如身临其境。
要不是右上角的时间提醒,他都觉得自己在看现场直播。
呆滞地看着屏幕良久。
“你,你......”
陆祁结结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一旁正好整以暇歪在桌旁的女人,“你什么时候在门口装了监控??”
轻哼了一声,江郁摊了下手,“没办法,我就是这么有远见。”
其实是上次她从沈忱的操作室里问他要来的。
毕竟,有林家人前来跟他们打探消息在前,她就察觉到了点不对劲。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现在是明着打探消息,之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招。
有备无患。
......虽然不是她期望的,但这隐匿小监控的确派上用场了。
江郁转过身来,看向屏幕,纤白的手指在空中点了几下,“你看,这些小毛贼们真是对自己格外自信,闯咱们实验室都没带上什么精细工具,连监控扫描都没带。”
看了眼连接在投录机上的小黑圆球,“可惜了,这些人做事真是太大意了。”
叹了口气,她把录像回拨了一点,画面回到了几个人带着大型器械来到实验室大门的时候。
“你别说,这些人真是对自己的长相都挺满意的。”
她煞有介事地点着头,“一个个的——都没遮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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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郁:未雨绸缪第一人罢了,低调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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