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问道，有点好笑，“你是在害羞吗？”
“因为你想起来了，之前你不清醒的时候做的事情？”
这话一出，沈忱把脸在衣领里埋得更深了。
不打自招。
他甚至微微侧了侧身子，把视线偏得更开了。
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注视着他的侧脸，沈忱甚至都开始觉得那一侧的皮肤都烫了起来。
......真是糟糕。
从他醒来开始，睁眼的一瞬间，看到昏黄的光，自己的衣服，身上被披上的薄毯。
......还有空气中的那奇妙的香味。
香味......
沈忱内心一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这种......熟悉又陌生的香味。
在他梦里，魂牵梦绕的香味。
随着他的动作，身上的薄毯因他的起身而滑落了下去。
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沈忱往下看去，目光触及的一瞬间，整张脸都腾得一下红了起来。
满目的......都是痕迹。
青的，红的，掐痕，吻痕。
似乎已经被她简单擦拭过了，但皮肤上仍然有着，干涸的液体的印迹。
自己的颈环，被丢在车座位底的角落里。黑色的金属偶而在昏暗的光线下泛出一点细微的亮。
低垂下头，沈忱不由得闭起了眼。
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些之前的记忆，顺着这些物品的痕迹，都涌入了脑海里。
包括他是怎样大胆地......毫不害羞地和她对视。
怎样跨坐在她的腿上，怎样......听她的话，轻轻地舔了她的脖子。
他怎么可以！......
身侧的手不由得握紧了手指，沈忱抿着唇，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
长睫抖着，他只感觉自己胸膛上下起伏着。
为着记忆里，被发/情期冲昏头脑了的失去理智的自己，他......
脸上的红几乎晕成一片烧到了耳朵根。
甚至，在那之后，包括，包括，包括其他的那些......、
那些，让他现在想起来就不由得，身体颤抖，心神不宁的事情。
他都是听话地，顺从地，乖巧地，她说什么就做什么。
而他自己，也大胆地可怕。
他做的那些事情，说的那些话.....都是现在清醒了的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思绪回笼。
沈忱盯着面前燃烧着的火苗，埋在自己衣领里的嘴唇轻轻咬了咬。
他现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拿着手中的水瓶，他慢慢摸索着，嗓子紧张得发干，他只想喝点水。
“阿忱。”身旁传来她的笑声，低低地，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你的水瓶拿反了。”
“......”
沈忱绯红的脸在火焰的光晕下灼灼，他抿着唇，看着江郁已经将他的水瓶拿过去，拧开，再递到他手上。
慢慢捧着水瓶喝了口水，沈忱垂着眼。
两人在暖意熏熏的火堆旁安静地坐了一会儿。
江郁依旧用着小棍翻了翻火苗底下的燃料，保持着火焰的亮度。
过了一会儿，只听身侧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阿郁”。
“嗯？”她转过头。
“我......”漂亮的男人咽了咽嗓子，长睫敛着漂亮的浅琥珀色眼，轻轻说道，“之前做的事情，都不是我理智下的，所以......”
“你在说什么啊？”江郁笑了，有点揶揄，“你是说那个特别热情的阿忱吗？”
沈忱身子一僵。
“......那我可特别喜欢呢。”凑近过来在他的耳边，她轻轻说道，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耳际，他又是一颤。
“很好看，也很好听。”
扔下这句轻飘飘的话，在沈忱忽地擡眼的视线中，江郁坐了回去，没事人一样漫不经心地继续翻着火堆。
她，她在说什么......？
一股热意烫意顺着指尖一直蔓延到头顶，沈忱双眼睁大，喉结不由得上下攒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