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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你杀了他(1 / 2)

第45章你杀了他

◎你真的想吻我吗?◎

自那日薛夫人去过皇宫之后,皇宫的马车没有再来过乔府。

似在皇后眼中,淮乐要嫁去薛氏是板上钉钉之事,那日见薛夫人是让她提前打个照面。

皇宫之中,本就不该有太多的真心,她竟然还蠢到想与皇后做一家人。

回想过往种种,皇后所对她说的话,似乎都是在让她相信,她应该为了太子与皇后而活,以至于淮乐从未为自己考虑过后路。

她以为,皇后和太子就是她的退路。

去薛氏做侧室,与皇后曾教诲她的自尊背道而驰,侧室与妾,又有多少差别?薛氏说得好听,日后擡她做正妻,淮乐怎么会看不出,他们是怕楚子揭做不成皇帝。

这点心思,可笑至极。

那日淮乐见过了薛夫人,面上带笑,实是个精明的主,想必日后去了薛氏,得看她的眼色过日子。

那薛氏的长公子她也是见过了,许是在军营待过的人皆是如此,不顾礼数,光天化日之下可以对一面之缘的女子拉扯,哪里又有大士族的风度。

淮乐早早让玲珑去打听过薛萦了。

薛萦与楚式微一同在塞漠,二人共事过。今年薛萦打了几场胜仗,前段日子,在朝堂上受郢王之荐,得皇帝所赐的十万兵权。

如此看来,薛萦理应早与楚式微为营,即使皇后让她嫁过去,薛萦又怎么会看在她一个侧室的面上倒戈太子。

这未免太高估她了。

淮乐思量过,皇后这是献女暗示薛氏拥太子,她不过是皇后抛出的橄榄枝,是用来一搏弈子,不成便当损失了。

这尝试对皇后来说,代价颇微。

还有一种可能,若是薛氏不站太子,她很有可能会变成皇后在薛氏的眼线。其中危险,不言而喻,只不过她的性命,本就不堪一提。

虽已知晓皇后不与她有过几分真心,可真的想到此处,淮乐心中还是有几分落寞。

玲珑还与淮乐说,薛萦回京没几日,便纳了几房美妾,与同僚流连花巷,甚至一掷千金为花楼头牌赎了卖身契。

这样的人,与皇后口中的如意郎君大相径庭。

薛萦是家中独子,薛氏对他有求必应,使得他看上了哪位良家娘子便会信心满满地上手戏弄,他觉得自己少有得不来的。

皇后与薛夫人见面的刚几日,薛氏常常派来贵重之礼赠给淮乐,皆被淮乐退了回去。薛萦还专程来过一次,与族内长辈聊了半个时辰,临了说要见淮乐一面,淮乐称病给拒绝了。

乔氏的长辈对淮乐能得薛氏这样的士族赏识而欢喜,就连父母竟然都默认了。乔父与淮乐说,乔氏难以与薛氏抗衡,加之薛萦百般殷勤,总一副会对淮乐好上一辈子的模样,让他们深信不疑,淮乐是去薛氏过好日子的。

乔母夜中劝了淮乐,说父亲在朝中受人排挤,如今处境窘迫,不好为了她拒绝薛氏,又说薛氏答应了日后会擡淮乐做正妻,一切只是时日问题。

薛氏族中数人是皇帝用来与程氏分权的近臣。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有几个人愿意用全族荣誉去换女儿的幸福,反之大多士族后辈的婚事都身不由己,已成常态。

家中长辈轮番劝说,显得淮乐要是为此哭闹,倒是不懂事了。

家中大多人不懂朝政关系,他们将此联想不到太子郢王和皇后,只觉得薛氏庞大可靠,淮乐不与他们解释,只安静地听着,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说。

淮乐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总觉得与他们不是一路人,目光所及不同。

见淮乐不哭不闹,乔母倒是先忍不住哭了,说着对不起她的话,可话里又是劝着她为家里考虑。

一家人,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淮乐顿然觉得与她生疏,她好像不了解他们,他们也不了解她。

睡前发觉自己是孤独的,淮乐蓦然哭了,这个家中竟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在这个世道,只身一人就像瓦影之鱼,只能先求庇护保全自身。淮乐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等,等楚子揭来救她。

这是淮乐第一次不考虑皇后、乔氏,不考虑旁人如何,但好像没能完全接受这样的自己,在道德上犯了难。

淮乐面上看着宁和,心中早已乱作一团,白日里靠着绣荷包分散神思。

听玲珑说,薛氏这两日都没有再送来礼物。

“还有一事。”玲珑似担心隔墙有耳一般,靠在淮乐耳边道,“薛萦被圣上收回了十万兵权,说是扩充南边的军队,还说日后会再赐给他的。”

这话听着耳熟,淮乐不想听到任何关乎薛氏的,移开话题问玲珑,“玲珑,你看这个鸳鸯是不是应该更近些?”

淮乐的女红不是很好,只能草草绣出一个大概。

她将荷包拿到了玲珑面前,想着楚子揭收到鸳鸯荷包该是如何心情。

“这般挺好的,娘子真厉害,绣工越来越好了。”玲珑一如既往的捧场。

淮乐终于有了笑容,如今难得多了话,问道,“兰溪呢?”

“应是出府采购了。”玲珑回答道,手上帮着穿针。“她今日总是不见人影。”

淮乐点点头,继续绣手上的荷包。

玲珑穿好了针线,想为淮乐倒杯茶水,发现茶壶中没了水,与淮乐说过一声后下去煮水。

淮乐不喜太多人伺候,平日大多只有玲珑与兰溪二人在身边,其余的便是清扫送些用物的府内侍从。

玲珑走后不久,脚步声又响起了,淮乐以为是玲珑回来了,着急唤她,“玲珑,我的手流血了。”

方才失神,细锐的针尖刺到了手指,瞬时洇出鲜红的血水,淮乐担心弄脏荷包,着急地想叫玲珑来帮她。

那人步子快了。

淮乐擡首对上一双凤眸,不禁一怔,“皇兄。”

“哪伤着了?”楚式微略显急切地上前,看到她指尖的血,敛了神色,说了句,“娇气。”

“你怎么在这?”淮乐无端生出心虚,身子往后退了退。

楚式微抓着淮乐的手,用帕子给她擦去血迹,“本王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要嫁给他人了?”

淮乐闻言心跳骤停,第一反应便是以为楚式微说的是她要嫁给太子。

“薛萦说,是你自愿要嫁给他?”楚式微擡眼,眸子如刀刃飞来,似是她的回答不得他心意,就会落得不好的下场。

淮乐不想与楚式微说她的婚事,只问,“你是怎么知道?”

“薛萦是我的部下。你与他何时纠缠在一起的?”楚式微坐到淮乐身边,像是在等她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是他纠缠我。”淮乐不悦,纠缠一词,真是乱用。

纠缠薛萦这样的人,她疯了不成?

“不要骗我。”楚式微侧首看她,“不然本王会让你下场很难看。”

“你是何意?”淮乐不与他相视,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并非是心虚。

“下次受了委屈可以告诉本王。”楚式微在淮乐面上看不出说谎的痕迹,提及薛萦时,她眼里的不满倒是真的。

薛萦的性子,楚式微是了解的,他没有管别人的私事的癖好,以淮乐的心性,不至于看上薛萦。

毕竟薛萦与他怎能相比。

淮乐听了他的话,心中有一丝波动,像是镜湖中落入了一片花瓣,荡开圈圈涟漪。

不过只动容片刻,就烟消云散。

楚式微圈过淮乐的腰身,垂首抵着她的肩膀,“淮乐,你上次让我很满意。”

“你......”淮乐霎间红了脸,胡乱道,“待会我的侍女会回来。”

“你在想什么?”楚式微低笑出声,眼底越过一抹怀疑,“她们不知道我们的事么?”

淮乐默认。

楚式微本想等做了太子再娶淮乐,现在看来,好像这太晚了

屋外传来侍女的语声。

“是兰溪来了。”淮乐像警惕的兔子,环顾有没有可以容人躲避之处。

“在找什么?”楚式微不悦。

“不能让她发现。”

太晚了。

兰溪一进屋,便看到交吻得难舍难分的二人。

淮乐惊恐万分,推搡着楚式微,楚式微睨了呆站在门口的兰溪,沉声道,“滚出去。”

兰溪匆忙离开,险些被门槛绊倒,脚下一个踉跄。

兰溪走后,淮乐瞪着他,胸腔起伏,“你疯了。”

楚式微突然问。“本王的玉佩在哪?”

淮乐又气又恼,指了指妆台,“在盒子里。”

楚式微走过去寻,找到玉佩后走来为淮乐系上,“薛氏不会再来烦你,你还需等我一段时间,届时成婚,你要的礼数,本王都会给你。”

“什么?”淮乐一诧,“是你与薛氏说了?他们不会来提亲了?”

“不会再有人敢来提亲了。”楚式微道。

淮乐有些难以置信,垂首看到腰间的玉佩,“如此简单吗?”

这件事,他办起来,如此简单。

“这绣的是什么?”楚式微拿起桌上的荷包,不是很好看,但如果她一定要他佩戴,他还是会佩戴的。

“鸳鸯。”淮乐答,看到楚式微嫌弃的眼神,淮乐知道自己绣工不好,羞愧地伸手去夺,“你不要碰我的东西。”

楚式微面上一顿,若有所思。“绣的一般。”

淮乐将荷包藏在绢绸之下,不让他再多看一眼。

楚式微笑她多此一举,他的生辰快到了,迟早要看到的。

楚式微走后,淮乐走出了院子,这几日,她不出院子,不想面对家中人的劝说。

淮乐出了院子,去询问家中侍从,郢王今日到乔府所为何事,侍从迟疑后,还是告诉了淮乐,说是郢王与乔老爷在正堂商榷了一个时辰。

淮乐奇怪此事,父亲一向对郢王有偏见,怎么会与他有那么多话说。

如今薛氏不会再来提亲,淮乐心中的大石落下。

只是皇后许是还会将她许给旁人。

皇后许是知道了薛氏不再提亲之事,翌日宣了淮乐入宫,淮乐不得不去。

椒房殿内。

皇后与淮乐对弈良久,二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言。

皇后开口的不是薛氏之事,而是问她,“你与郢王,是不是来往颇多?他对你,是不是有意?”

淮乐袖中的手紧攥,“郢王殿下说他待我如兄妹,想来是没有旁的心思。”

皇后轻笑一声,淡淡的,淮乐却听出嘲讽之意,“淮乐,你是不是忘了,子揭才是与你一同长大的兄长,你出了宫,转头与郢王亲了。”

“我没有忘。”淮乐蹙眉,她虽对皇后失望,但楚子揭是真正对她好,不似皇后。

“淮乐,你才是精明人,知道利用旁人对你的好做事。”皇后突然道,“子揭这些年为你、为乔氏做的,还少吗?本宫这才发现,养了这么久的淮乐,并不简单。淮乐还有多少事是本宫不知道的?”

淮乐身子一颤,“淮乐只想在这个世上好好活着。”

“活着,与好好活着可是不一样的。”皇后笑了笑,“与南蛮和亲是百年之习,你自知一己之力难以力挽狂澜,两年前,撺掇子揭去攻打南蛮。”

“我没有撺掇皇兄。”淮乐红了眼尾,眸子却如说出的语态一样坚定。

“你是没有撺掇,你与他哭了好几夜,他怎么会不心疼你这个妹妹?”皇后看着淮乐红润的眼睛,“有时候哭着示弱,确实比让人觉得聪明好用。”

淮乐抿唇不语,呼吸微乱。

皇后看着她,并不生气,心平气和道,“本宫能坐在皇后这个位置这么久,靠得不止是程家。淮乐,你是与本宫有些相像。当年的事,本宫不怪你,只是子揭,差点为你丢了性命。”

当年南蛮一战,是太子与郢王一同出征,太子为救郢王身中毒箭,危在旦夕。

当时皇帝有换储之心,有意无意提起郢王如何比太子好,经此一事,皇帝再没说过。

太子昏迷半月,期间吐了很多血,是淮乐公主日日去照顾。

淮乐双眸失神,彷佛在想当年的事,“淮乐曾经说过,太子殿下一直是淮乐的光。”

她未及笄便风华耀人,南蛮王见过一面后,迫不及待地想要迎娶淮乐。

眼看着及笄之日愈发近了,淮乐害怕虎背熊腰的南蛮王,更是为此夜夜梦魇,折腾得憔悴,楚子揭见了,关切询问。淮乐只落泪不语,说着和亲后会舍不得他和皇后的话,皇妹清瘦貌美,啜泣的模样楚楚可怜,楚子揭轻轻叹气,应允她,不会让她去南蛮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