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院中,有侍从自己种下的菜,和养的家禽,在吃食上不算有顾虑。
这几日天冷,太阳落山得快,膳时已经点上了烛台。
今日郢王来了,小厨房里多备了几道好菜。
侍从们见了郢王行了礼,淮乐一声不吭地站在那,还是楚式微叫她过来用膳,淮乐才过来坐下。
楚式微为淮乐夹了些菜,“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就与侍从说,没有的,让他们去城镇买。”
淮乐还是不语,低头吃着饭。
楚式微看着淮乐,似一定要她说一句话,“可还合胃口?”
淮乐轻轻嗯了一声,楚式微唇角微微上扬,开始吃饭。
二人话不多,多是楚式微时而问上一句,淮乐简单地应上几个字,她像是对下午之事记恨在心。
用完晚膳,东西撤去,侍从们搬来楚式微的书墨放在案上,收拾完一切,楚式微让侍从们下去。
淮乐坐在榻上看着这一切,等人都走了,问了一句,“皇兄今日不回上京了?要在此处住下?”
楚式微坐在案边,翻看竹简,“本王离京几日,处置公务。”
他突然看向淮乐,“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不是的。”淮乐摇摇头,问道,“皇兄说的公务在身,那何时去办?”
他们的荒唐之事本就是淮乐自己先引起,淮乐怪不了楚式微,他三番五次地救她,她理应感激。
“本王派了人去办,无需亲自去。”楚式微道。
淮乐明白楚式微的意思了,许是接下几日,楚式微都会待在小院。
烛火不是很明亮,光晕朦胧不清,淮乐在榻上看了一会小书,看得眼睛不舒服便躺下了。
反正她与楚式微再过界的事都做了,当着他的面睡也不打紧,淮乐是熬不住了,楚式微要在她屋里处理公务,那只能让他自便了。
淮乐躺下后,刚眯上眼没多久,就感受到有亮光落在眼皮上,像是帷幔被人掀起,还有一缕凉风溜进来。
淮乐蹙眉,侧过身背对着光,困乏很快涌上来,然一旁悉悉索索的动静让她瞬时睁开眼,坐起身来。
只见楚式微正解开腰带,他褪下外衣,上了床榻。
“你......”淮乐秀眉紧蹙,后腰隐隐作痛。
“一起睡。”楚式微躺下,手臂揽过淮乐的腰身,将人带入怀中。
确认过是真的只是睡觉后,淮乐紧绷的身子才松懈下来。
楚式微的怀里很暖,淮乐的身体很快跟着有了温度,她任由楚式微圈着,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不一会,身后传来楚式微平稳的呼吸。
被褥外冷,淮乐往他怀里靠得更近了些,片刻后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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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淮乐醒来时,楚式微不在了。
卯卯端了清水给淮乐洗漱。
淮乐问及楚式微,卯卯告诉她是凌符来了,二人正在商议正事。
淮乐点点头,淮乐害怕凌符,不想与他碰面,故而没有多问。
凌符是今日天一亮来的。
凌符本是宫中的侍卫,是前几日郢王问皇帝要去做了王府侍卫,此等小事,皇帝自然应允了。
凌符在皇宫里的事摸索得差不多了,后面在皇宫中不易行事,要出宫才能自在行事。
半个月前,皇宫地牢失火,皇帝得知南疆君主和前公主不翼而飞,对外是说二人死于大火,实情是为了不让长子做的错事被发现。
皇帝是不喜长子,但没有到要杀了长子的地步,此事被暴露,楚子揭难逃重罚。
皇后教出的孩子好颜面,在众人面前揭露,无异于杀死他。
好在长子及时醒悟过来了,与他认了错,皇帝没有多责怪。
皇帝知道,是程氏那边的人杀了前公主,皇帝没有追究程氏做的事,淮乐本就是要死的,她的死能换回从前理智的长子,是桩好事。
只是南疆君主不见了,这是一件棘手之事,这事传出去定会让南疆余孽去寻南宫远,届时定会让事情更乱,皇帝只能暂对外声称南疆君主死于大火。
暗中,皇帝派了郢王去追查南疆君主的下落。
那晚在地牢,火是楚式微的人放的,他看过地形,安排缜密,不可能有其余犯人逃得出去,能让南宫远逃了着实是件意想不到的事。
楚式微留着南宫远还有用处,即便皇帝不说,他也要寻到南宫远。
那晚入地牢纵火的是凌符一行人。
事发突然,凌符要应对被调走后却忽然回来的狱卒,没能亲自带淮乐出去,不然不会让淮乐被楚子揭的人带走,更不会听她的劈开南宫远的牢门。
楚式微对小若道,“带淮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