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诩以身许国、精通音律?
说得好像他不曾帮叛国者泰伦做事、没有在卡顿公学乐器演奏考试时偷偷携带过迷你光屏。
他能快速识破塞缪尔的伪装,完全是因为蠢虫塞缪尔的伪装有明显漏洞,而不是什么该死的心有灵犀!
但直接反驳只会让这位临时副官继续无视事实纠缠下去。
“呵!”塞西尔冷笑一声,“我与瓦莱特彼此相爱,谁会舍得让真爱陪自己赴死呢?倒是你,塞缪尔,我死了可不放心你一个3S序列活着,虽然你的智商实在没有构成威胁的能力。如果你一定要把‘死也要带上你’的行为认作感情,至死欺骗自己也挺好的。”
“你……”
论口才,塞缪尔和泰伦加起来也不是塞西尔一虫的对手。
塞缪尔使出“放狠话”技能:“下回训练室等着!”
然后生怕上将回复一般,快步离开了这间办公舱。
离开后的塞缪尔使用精神胜利法自我安慰:塞西尔肯定也不确定自己的行为能不能被雄主理解,才去强调些平等、理解、相爱、志趣相投的话。
就算有了更好的精神力药物,阿卡德帝国的雌虫与雄虫,怎么可能真的平等呢?
常年受泰伦公爵影响,塞缪尔不怎么喜欢雄虫,雄父和弟弟除外。
在寻找雄主之事上,他依然认同泰伦的观点——如果没有适合联姻的贵族,就去找个性情平和的平民,还是没有,就靠药物解决。
其实雌雌恋挺美好的。
据他观察,曾在行动顾问训练室碰见过几次的特弗雷和雷尔夫,现在该称为特弗雷少将和雷尔夫大校,就有些雌雌恋的倾向。
反正塞缪尔愿意相信“双雷”是真的。
-
首都星,帝国理工大学。
校园里的紫薇花开了,一些为小论文和课程测试困扰的虫会来这种象征好运与福祉的花下拜拜,以求课业顺利。
一个雄虫学生刚在学校对面的詹姆斯公园沉迷观看“鹈鹕测量一切”的精彩表演,拍下不少照片的同时,还顺手投喂鹈鹕些午餐没吃完的薯条。
鹈鹕对食物来者不拒,大啖薯条。
等他惊觉时间流逝,留在图书馆的“占座专用小型光屏”已经孤伶伶等了许久。
身为雄虫,本不必为了论文与考试发愁,反正他没有毕业压力。
但雄虫看了“瓦莱特传奇”的励志影像,深受感动。
他觉得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只要稍加努力,就算不能碾压全专业雌虫,也能比不少雌虫厉害。
只要他每天多学一小会儿。
回图书馆的路上,经过繁盛的紫薇花树时,雄虫停下脚步,小声念道:“虫神啊,给予我一点好运吧,让我像机甲系的瓦莱特一样,成为专业第一,我一定努力学习……”
说完,雄虫回到图书馆,有些苦恼地打开近千屏的专业资料。
他没看多久,便打了个哈欠。
为了成为瓦莱特那样的传奇,雄虫忍着困意,坚持学下去。
雄虫不知道的是,他看到的校园传奇励志影像,背后有艾萨克陛下、宝瓶公爵兰德里柯等多位帝国大佬的参与。
宣传视频的主要受众是刚成年或年纪更小的雄虫。
他们受雄虫沙文主义影响尚浅,更容易接受不同思想观念,也更乐于跟风模仿。
当瓦莱特得知宝瓶公爵想要他配合制作宣传影像时,感到不理解但可以配合,只要别占用他太多时间。
兰德里柯公爵高价聘请的写手“专业退堂鼓演奏家”很快设计好台词和动作,经过公爵亲自修改过目,字斟句酌地反复打磨修改,再交到瓦莱特手上。
瓦莱特一目十行扫过,很快记下台词动作,一遍便达到了预期效果。
虽然影像的预期受众是年轻雄虫,发布后却意外受到众多雌虫好评。
因为高序列雄虫未遮挡面部容貌的公开影像在星网上极其罕见。
当以为遇到爱情的雌虫发现,影像中的雄虫阁下已是斯图亚特皇室的亲王后,纷纷怀着不能只有自己一个虫失恋的想法,将这段视频转发给亲朋好友。
于是帝国大批雌虫集体失恋了。
只有雄保会的官方账号发了些阴阳怪气的文字,又因为影像的主角是2S序列雄虫不好公然反驳,只能暗搓搓内涵。
宝瓶公爵希望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但只有凯文医生知道,帝国上下疯狂喜爱的传奇正在经受“失眠”的困扰。
白日里,瓦莱特照常与各位教授讨论维初雷提机甲原型的问题缺陷与改进方法,将科研工作拆解成罗威尔、艾布纳能够解决的小块。
要么泡在机甲训练室,要么待在机甲实验室,看起来一切正常。
但随着他对污染灵气的猜想得到更多验证,魔尊觉得,他本该痊愈的实力不足恐惧症又有了复发的苗头。
这片星海,亚夏虫族所说的已探索宇宙,是否比他认为的更加浩瀚辽阔?
他离达成所想之间,除了“已知的未知”,是否还存在大量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未知的未知”,阻碍目标实现?
大乘期在修真界所向披靡,但在更高维度的世界,是否只是最弱小的力量?
晏随洲在修真界没见过渡劫期修士。
早在他出生前千年,修真界就没有修士能够修炼到比大乘期更高的境界,破碎虚空、飞升神界了。
离突破最近的是前任魔尊耿听云,强行突破渡劫,死于走火入魔。
耿听云的死与污染灵气脱不开关系。
晏随洲忽然有些不确定,面对幽邃无垠的宇宙,在雄虫体质不如同境界修士的情况下,他是否能够护住道侣性命?
他回忆着在母星地下暗林中想到的猜测。
偏颇的天道,混沌的宇宙。
没有恒常不变的规则,而是某种古老而疯狂的意志,随意,或是无意识的行为,不断改写着万物至理。
让试图研究破解万物至理的观察者们,陷入无尽的困惑、迷惘与怀疑。
犹如在浓雾中摸索着跌跌撞撞前行,下一步也许是吞噬一切的沼泽,或者深不见底的悬崖。
……
晏随洲知道自己陷入了某种思维误区,用修真界的表述,可以描述为心结发作。
他习惯未雨绸缪、做好最坏的打算。
但是这回,他没有能力应对解决自己设想出的最坏打算。
为了走出心结,晏随洲努力说服自己,暂且忽视最糟的情况,这只是极小概率。
可积习难改,晏随洲没法说服自己。
对最糟的情况视而不见,这几乎是在否定晏随洲的本质,否认他践行了近千年的底层行为逻辑,与自毁道心无二。
如果拥有充足的时间,他对自身能力有信心。
这是魔尊数百年来形成的清晰而稳定的自我认知。
可战争已经打响,时间紧迫。
晏随洲又不容自己失手。
在尝试了清心决、循环播放塞西尔唱的歌、回放皇家学院校长冗长催眠讲话等无效方法后,瓦莱特选择了预约医生。
这段时间,他与塞西尔间三日一次的报平安通讯在稳定继续。
但出于某种心有灵犀的默契,瓦莱特只口不提他的“失眠”,塞西尔也从不谈定位异种之王的艰难。
魔尊想,打坐四舍五人等于睡觉,难以静心打坐相当于失眠。
他清楚,自己的症状也许是修为快速恢复的副作用,休息一段时间大约会有所好转。
可情况紧急,关心则乱。
他的思维仿佛陷入死循环的代码,索性引入一点外力,试试能否结束自我内耗的循环。
于是,瓦莱特因“失眠”,坐进了凯文医生的诊室。
作者有话说:
【广播:抽奖,今天截止,100个币,方式详情页有写】
魔尊的实力有目共睹,但即使是魔尊,也会因为科研压力偶尔自我怀疑,可见科研是件多么摧残的活儿(bhi)
说不定是瓦莱特生日那次超远距离精神海通讯,导致魔尊和上将潜意识里的想法成了显意识(胡言乱语)
——无责小剧场——
塞缪尔内心:没有放纵过的虫生不完整,牺牲前一定要放飞自我创亖塞西尔
塞缪尔(发疯文学版):塞西尔我爱你!塞西尔我可以陪你去死!塞西尔我们在一起吧!塞西尔!塞西尔……
塞西尔(看傻虫眼神):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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