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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加字更新版)(1 / 2)

对峙(加字更新版)

只见那字条上写着两个娟秀的字——“勿念”。

连淮除了叹气,就再也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她当真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妄为,全把他昨天晚上说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只从这两个字上,连淮便已然明白了她的用意。她这是要一去不返了。

若再往深里想,她的失踪给了他一个很好的说辞,他可以借口在谷中找她,而名正言顺的四处寻找,实则去找燕云飞。

他既然想到了这一层,也明白她此举是为了能尽早破案,从出发点来看是好的,只是心中却依旧忍不住有气。

气她行事如此冒险,也不曾与他事先商量。

更何况,他难道是需要她用这种方法来帮他破案的吗?

只不过这些念头都在转瞬即逝,再度与谷主相视时,他依旧神色自若,看不出分毫异常。

二人又相对谈天说地了一会儿,看着日头渐渐下了山,天色逐渐暗沉下去,直到一片漠然漆黑,唯有灯火逐渐显得更加亮堂。

等了这许久许久,却不见崔莹回来。然而连淮既不问起,谷主也不提起,二人就当做无事发生一般。

直到宴席将散的时候,连淮忽然起身止住了谷主的召人来撤席的动作。

“公子这是何意?”谷主假装疑惑地问道,然而眼底的神色却微微沉了下来,心中绷紧了,藏在袖中的手已然捏住了一只小小的飞镖。

连淮淡淡一笑,说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话我知道。只是有多少客来,就要有多少客去,怎能抛下其中一个不等,自顾自走了呢?这未免太不合规矩了。”

谷主闻言也是一笑,然而这笑初时爽朗,到了最末之时,却已然变得得冷然尖锐,宛如毒蛇响铃一般。

“这里既然是我的山谷,规矩就由我来定。”

“哦?”连淮神色不改,淡淡地说道,“谷主有什么规矩,不妨说来听听?”

那谷主冷笑了一声,随即平缓下来,眉眼间透出几分无奈,似乎恢复了之前那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

“百花谷只许男子进入,不许女子进入,这个公子应该听说过吧,既然如此,又何故明知故犯呢?”

“如今既然犯了,那接下去的事,倒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神瞬间似乎有些惋惜。

“你早知道她是女子?”连淮脸色微微一变,突然间手一扬,一剑击碎了那坛青梅酒。

这谷中对女子的排斥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古怪,眼下崔莹既然被发现了女子的身份,必然凶多吉少。

刹那之间,酒香四溢,空中尽是甜醉之气,碎落的瓦片在地上溜溜地滚转。

这一下动作奇快无比,谷主甚至都没有看到他拔剑的动作,那剑就已然将酒坛打得分崩离析。

谷主的脸色不由得变了,豁然起身,冷冷地说道:“这是什么地方,容不得你放肆。”

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地上忽然飞起了一块碎瓦片,里面晃悠悠的荡着什么东西,原来是刚才酒坛碎裂,开的时候还有酒水留在了那半凹槽里面,深色的酒水纹印着大堂里的烛光。

谷主的脸色又是一变,未及反应,便见那瓦片乘着剑气向上一扬,将里面的酒水尽数往他口中灌去。

他心中不由的暗惊,急运内力,弯腰后仰。

只听得哗啦声响,那一瓦片的青梅酒全都淋在了他的领口,湿哒哒的,乌呼麻黑,让身穿华袍的他在顷刻之间变得宛如叫花子一般狼狈。而他的脸上、唇上也终究不可避免地被浇上了部分污酒,让他的脸色变得从所未有的铁青难看,再不复温雅风流。

谷主一扬袖子,以最快的速度抹去了唇上的青梅酒,另一手猛然间伸向腰间一抽,手中顿时多了条腰带模样的银色软鞭。

“你早知道这酒里有毒!”

谷主的声音从所未有的低沉,宛如伏于沙砾黄土间的游蛇,其间的凛然杀气令人听来毛骨悚然。

连淮静静的看着他慌忙擦去唇上毒酒的动作,淡淡一笑,然而握着剑的手骨节微微泛白,眼底更不着半分笑意。

“我知道的不止于此,如果谷主眼下不能将她完好无恙地送回我面前,那么这些事就会为天下人所熟知了。”

谷主闻言竟然渐渐地平复了下来,将桌上的酒杯举起又放下,哈哈一笑说道:“我虽不知公子是从哪里道听途说知道了一些秘闻,更不知道这其中能有几分为真,但你若想公之于天下,且看你有没有本事走出我这百花谷。”

他这百花谷里遍布着令人胆寒的机关,谷外更是层层缠绕着奇门遁甲之术演化而成的草木怪石。他自信若是没有人指引,无人能滴血不流地从谷中出去。

连淮恍若未闻,冷冷的凝视着他,似乎要看穿他的眼底。

“我再问一次,你放不放人?”

谷主一怔,随即摇头叹息。

连淮于是笑了,这一笑让他清冷舒朗的眉眼微微上扬,宛如冬阳化雪,春风拂柳,又如高山雪莲绽放,刹那间光芒万丈。

他忽然一扬手,逐客剑寒芒大放,宛如长虹贯日般直刺向桌面的正中心。

只见那尚好的红木桌在顷刻之间就被剑气摧毁,成了一堆飞扬的木屑。然而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剑尖向下竟然撞出了金属相接时的清脆声响。

这一剑直贯而下,势如破竹,不过眨眼之间那桌子下的撑柱便被连淮从顶部破开,分崩离析,向四面八方射去,里面藏着的各种齿轮机轴之类的机关都弹飞了出去或是裂成了几节。这个柱子被从中间完全剖开了,随即轰然倒塌。

连淮一剑击毕也不再看那正在崩溃塌陷的名贵木桌,抽身一跃,直往大唐西南角而去。

谷主瞳孔急缩,心中大骇,飞身前扑,手中软鞭犹如银蛇一般卷向连淮的后心。

“住手!”

连淮脚步丝毫不停,也不回头,只是将剑翻转在后心处一挡。

只听当的一声剑刃与鞭伤相撞,两人虎口都是一震。

谷主一咬牙,忍痛硬上,将那软鞭强行缠上了剑身。

感到剑被缠住,连淮手腕下压,顺势转身将谷主带的向前踉跄了一步,随即他手腕急转,灵巧地翻了几个剑花。

这几招快如闪电,精妙无比,那剑原本已然被缠住了,不可能有所动作,然而这剑招却凭借着巧妙的走势硬生生在无路中开辟出路来,不过转瞬便已然游走如银光闪闪,挣开了束缚。

随着内力由剑柄传到剑尖,那薄刃颤动嗡鸣着,强大的内劲把银鞭完全弹了回去。

谷主本就下盘不稳,又被这一翻一带,顿时只觉虎口阵痛,鲜血汩汩流出,银鞭一头栽向地下,差点脱手。

他脸色苍白及喘两口气,等暂定擡头看时却见当空落下一张巨大的罗网,罩住了整张桌子前后十米的地方,却像是断了魂一般,软软地落下,伏于其上。

下一刻,银光落处,正是连淮斩破了墙角的机关,机关松动脱落,将罗网也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