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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封信(2 / 2)

江舒窈握紧手里的果粒橙瓶子,正准备跟他打招呼来着,纪梵倒先瞅见了她手里握着的那瓶果粒橙上竟然套着陆羡匀的表,还有无事牌。

“我去。”纪梵手快一把将瓶子夺走了。

江舒窈诶一声,伸手要去夺回,纪梵举得高高的,表情特严肃,“我跟你说,他这玉佩开过光的,不能近女色,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哈?江舒窈不知道啊,还有这种说法吗,有点被吓到,放下手。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没碰他的玉佩吧?应该没有吧?好像又有?

纪梵已经把无事牌从瓶子上取下来戴自己脖子上了,正准备要戴表的时候,一楼跟二楼同时发出低呼声,这一听肯定是球场上有打球的人出事了,听到裁判吹长哨,全场寂静了两秒,二楼有个男生喊:“你们职高的怎么打人啊!”

“就是啊,怎么打人!”

一二楼互相七嘴八舌对吵起来了,场面很闹。

“我去!”纪梵刚低头拆表呢,这回擡眼往场内一看,篮球现在在王重阳手里,陆羡匀擡手捂着下半张脸,鲜红的血从指缝漏了出来,裁判老师上前去查看情况,有学生会的进场去递纸巾。

白莫厘也过来了,站江舒窈身后,刚跟纪梵一起进来的那职高男生说了句:“完了,真血光之灾了。”

江舒窈也没看到事情发生的全过程,光看到陆羡匀指缝漏出来的血就已经愣傻眼了,血光之灾四个字,令她全身发冷,心慌得厉害,已经隐隐自责起来了,好像眼前发生的这一桩事是她给害的。

场上,陆羡匀拿着纸巾把沾在人中的血抹掉,捂了一下,鼻子已经不流血了,就是有点鼻塞,也不怎么痛,刚刚挨了王重阳一胳膊肘,脑袋晕晕的。他被一个学生会的男生扶着走下场,人群纷纷让出一条道,通到纪梵所站的方向。

蒋云智带着几个学生会的过来,散开围上来的人群:“大家不要围上来!不要围上来!我来处理!我来处理!继续比赛继续比赛。”

纪梵直盯着场上的王重阳,骂了一句脏话,那王重阳刚好也在盯他,像听到了纪梵骂的脏话似的,扯嘴狞笑,擡手隔空朝纪梵的脸点了两下,动作很是挑衅。

纪梵绷不住了,又骂一句脏话,用食指回指过去,一副‘你给我等着!’的样子。把还没戴进手腕的表重新扣回到江舒窈手里捧着那瓶果粒橙上,手臂快速一擡,掀掉了戴在脖子上的无事牌,塞白莫厘手里,麻溜地脱了校服外套,往站在旁边的江舒窈头顶上一撒。

那么大一件校服,像个盖头一样落下来,把江舒窈整个上半身都要罩完了。

江舒窈的视线范围一下子全被遮盖了,只留下穿过衣摆缝隙所看到的一小片地面。从陆羡匀往台下走的时候,她就已经低着头不敢看人了,脑海里全是血光之灾四个字,整个人极其地不知所措。突然被纪梵宽大的校服这么一盖,像瞬间逃避进了一个充满安全感的空间,可心还是慌怕得厉害。

脑子里绷着一跟弦,那根紧牵着不让她有一点负面情绪往外涌的弦,在看到陆羡匀的球鞋出现在衣服下摆的那片窄小视线内时,弦就嘣一声断掉了,鼻子瞬间泛酸,滚烫的液体不听使唤地从泪腺涌出,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下一秒,一只指尖带着血迹的手伸过来愈要掀衣摆,江舒窈本是强忍着不眨眼的,怕这烦人的泪珠子掉的太快,却在看到他的指尖伸过来时,颤了一下,她就这样亲眼看着两滴泪水砸向他的指头。

陆羡匀是觉得纪梵太无理了,就这么把衣服披到人家女生头上,想帮忙掀开的,谁料刚伸手,指尖就被两滴带着温度的水珠砸到,忙迅速抽回了手。

他早应该料到的,但还是晚了一秒才明白过来,女生就这么披着人家的衣服一动不动低头站着,正常情况下在衣服贸然盖下来的那一刻,就会自己动手掀扯掉的,但她却没有,很明显是要借此避些什么。

没想到她竟然躲在衣服里面哭了,陆羡匀朝安夏树呿了一声,下巴往江舒窈头顶一指,一副“这到底怎么回事”的样子。

安夏树不知道啊,挨过来听到了吸鼻子的声音。

球场上,纪梵已经冲到王重阳面前了,用一副你欺负我兄弟我跟你没完的口气:“我来跟你打。”

王重阳虽没纪梵高,但气势是一点也不逊,食指朝纪梵胸膛用力地撮了两下,再次挑衅。

付斯文跟另外两个男生见状很自觉地下了场,换上来三个体育生。当时体育老师组上场队伍的时候就考虑到不能只让体育生上场,这是年级都有份的球赛,才面向全级募人的,谁知这届职高的人竟然这么猖狂。

不上体育生是不行了,四个体育生加纪梵,五个人里面身高就没有低于182的。

计分板上是12比16,开局后,一中队伍光身高就压了职高一筹了,纪梵那不太发达的运动细胞,受到王重阳的挑衅,直接就燃了起来。

他夺到球时刚好是在对方的篮板下,也意识到自己这样的球技,带着球肯定是冲不出去的,做了个传球的假动作,看到自己篮板下有人,快速侧身预备将球往前刨,右手腕铆足了劲,球咻一下从一帮人头顶飞过,在空中画出一道弧形的抛物线,眼看就要飞出去了。

场外的人群看着个迎面飞来的篮球,直接条件反射抱头蹲身要躲,我方篮板下的体育生反应极快,弹跳力惊人,蹦起来接住球,直接扣篮。

二楼集体欢呼。

整个过程也就几秒钟的功夫,全场最帅的不是那个扣篮,而是纪梵的传球,太惊人了,篮球飞跃了整个球场,传过来的,又完美地被接住并扣进篮筐。

一周前的王重阳,为了跟白莫厘争谁是职高扣篮第一人,输了之后不服气,在校外打断人家手臂,而今在一中,连篮球技术一般的纪梵都能实战扣篮。这让王重阳急火攻心,他那些犯规的小伎俩,在几个有身高有实力的体育生面前根本不受用。

纪梵就没打过这么畅汗的球赛,原来人被逼急了的时候,还真是能爆发出连自己都想不到的潜质。

几个体育生同样也是被逼急了,本想着是友谊赛,打打拉扯,和平切磋就行了的,没想到职高的人要动真格,还出手伤了人,这可就关乎到一中的颜面了,不给他们点颜色,还真以为是自己的地盘了。

一中的分数一下子就追上来了,二楼的欢呼声一阵大过一阵。一楼的角落里,安夏树隔着衣服贴在江舒窈的脑袋上,在听她还有没有吸鼻子,陆羡匀坐在白莫厘之前坐的凳子上,正慢条斯理地用湿纸巾擦着指缝的血迹。

安夏树是真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就哭了,问那个穿职高校服的男生:“齐鹏,你知道这啥情况不?”

齐鹏抱着手臂,下巴朝篮球场那边一扬:“被纪梵吓的呗,说她动了人家玉佩,给害出来的血光之灾。”

陆羡匀擦手的动作顿了一秒,那无事牌已经戴回他脖子上了,在小幅度悬荡着,合着她这是因为自己流鼻血的事在哭呢。

咳!什么屁玩意,安夏树一把掀了盖在江舒窈头上的校服。看她哭得一抽一抽的,比刚才盖着衣服的时候哭得更厉害了。

“哎哟,就被撞出了鼻血而已,真的一点事也没有,瞧瞧我这个。”安夏树伸手去敲白莫厘打在手臂上的石膏,邦邦两声响,“都被王重阳干进医院了,还活得好好的呢。”

也不知道是确认了陆羡匀真没事,还是被安夏树给逗的,江舒窈又哭着笑出了声,边用纸巾抹掉眼角的眼泪。

齐鹏来了一句:“行了,笑了就行了。”

除了白莫厘板着一张脸,大家都跟着笑了。

“怎么那么傻,别人说什么都信。”陆羡匀笑完了,起身给她递了一张新的纸巾,很自然地在她低着的头顶上揉了一下,“别哭了,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