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舒窈脑子里又有另一番念头,她们现在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了,叫他留宿也不是什么不合理的事情吧。
怀里的人纹丝不动,陆羡匀跟她砰了碰鼻尖,再凑到她耳边问,问的很小声:“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再歇一会就走。”
“哦。”
仅一个字倒叫他听出了几分失落,他哄腻地问:“怎么?不想我走啊?”
江舒窈这才擡手去抱陆羡匀的背,把头往他胸前埋了埋,回得瓮声瓮气:“嗯,有一点。”
“那我歇久一点再走?”
“要不你今晚就歇这吧,我是说,这的话那个粥明天就不用预约了。”
“行啊,安排我睡哪?”
“我房间,我买了新的地毯,我在地毯上打地铺就行,给你睡床。”她只能这样安排,客厅的沙发跟贵妃榻都太小了,她自己都睡不下,又怎么容得下他一米八几的身高。姐姐那个房间就原封不动放着吧,还是不要住人了。
江舒窈话刚说完,就感觉到那双环在她后背的手有了动静,一路顺到腰侧,去扯她扎进裙子里的衣摆,她紧张,气氛都到这个份上了,她还埋着头不回应点什么的话就不太像回事了。
于是擡手去勾对方的脖子,借力仰头吻上他的唇,还是一如前几次那样含蓄试探。她也只是轻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下一秒差点没遭住,对方趁机撬开她的唇齿,舌尖肆无忌惮地对她进行蛮横地掠夺。那一刹那江舒窈像沉入了海底,碰到了海草般纠缠的触感,滑滑凉凉的。
吃到一半的晚餐晾在餐桌上。整个房子除了两个人交缠的呼吸声就是衣物的摩挲声,指腹碰到他发根处细细密密的汗时,江舒窈又推开了他。
两人鼻尖碰着鼻尖,“要不我们还是进房间吧,我感觉它好像在看我们。”她是指那块无事牌。
闻言,陆羡匀哭笑不得,但也只能在心里暗嘲,那就是一块破石头,还长眼睛了不成?
隔着衣服江舒窈都能感觉到他的皮肤在发烫,还有他的手心,他们的关系在升温。“下午,我去药店买益生菌的时候买了那个。”
“什么?”
江舒窈涨红着脸,避开他的视线,声细如蚊,“就是,套......”
场面缄默片刻,江舒窈从他身上挣脱,坐起来,扯过那个放在沙发上的包包。里面有她下午去药店买的东西,装在一个印着药店名字的白塑料袋里。
她一样样拿出来,一盒益生菌,一瓶维生素,然后是一些零散的盒子,“这些可以吗?我没买过,也不知道你平时用什么牌子的......”
陆羡匀怎么会听不出来,后半句话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也很自然的接她的话茬,“我平时还真一个也没用过......”
江舒窈把那几小盒玩意拿在手里,朝陆羡匀跟前递,像个小孩一样,仿佛在表达,我买了一些糖果,但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口味的,所以我买了很多种,你看,选一个吧。
陆羡匀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从她手中选走一盒,同时也担心她的病情,“你的胃?”
“已经不疼了,真的。”回答得倒是挺快。
“等下疼你别哭鼻子。”
-
房间里,没有开灯,就着窗外的暗光,陆羡匀能看清她因紧张而呼吸起伏的胸腔。
这一刻他肖想可久了,以为一辈子也不会有,像做梦一下,不过这可比梦真实多了,皮肤是滚烫的,有沉重的呼吸声。她不是梦里任人摆布的布偶,会推搡人,也会抓头发。还会适时发出声音应合。
江舒窈的床平时睡她一个人的话刚刚好,睡两个人就有点挤了,如果两人还要在上面运动的话空间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必定会出界。
滚落下来的那一刻,骨头撞到地板发出gong的一声闷响,听着撞得很痛,但方,是床的两倍大。动作停止后场面多少有点尴尬。
江舒窈笑出声,在他怀抱里笑得一颤一颤的。
“好笑吗。”陆羡匀问她。
她还是笑。
尴尬是化解了,但她这不专心的笑声多少挑衅到了陆羡匀。
他调整状态对她实行进攻之后,江舒窈再也笑不出来了,在这样的关头,陆羡匀还细心的把手掌盖在她头顶上,以防她的头撞到后面的床头柜。
外头,雨滴在拍打玻璃,楼下的汽车鸣笛声,混在雨声中显得更朦胧更遥远了。江舒窈抓着陆羡匀的手臂,指甲快要掐进他肉里。
窗外雨声嘈嘈如急雨,这是初秋的第一场雨,混着一点点泥土的味道,弥漫在这昏暗又暧昧的房间里,那种黏腻的感觉让江舒窈胸口发闷,呼吸不畅,一下一下的,感觉快要顶到她的胃。
眼泪从眼角挤出来,她难受得声音发颤,“疼,我胃疼......”其实她胃不疼,只是说不出其他求饶的话,胃疼,在这一刻成了她羞耻的代名词。
陆羡匀咬了下她的耳垂,哑声问:“不是说胃不疼的吗?”
他动作已然放轻,放缓,窗外雨声延绵不断,他也一样,把人弄得发出各种声音,辗转旖旎,铺在耳边,从她的声音判断她是否进入状态。
痛苦,肌肉痉挛,抽搐,各种感觉都出来了,汇聚在一起,直达江舒窈的神经末梢,她的意识也变得云里雾里的。
这对陆羡匀来说像梦一样不真实,有汗水流到他眼睛里,视线模糊了一阵又清晰,他也不敢怎么用力,怕把她弄碎了。
可她不是梦,有温度,会发出声音,还会动,她的指甲嵌进自己胳膊上的皮肤里,她好像还是喊他班长,“我早就不当班长了,高一下学期就不当了,高二也没当,高三也没,大学也没…”他不由得又加重了几分,把她嵌在自己胳膊上的一只手取下来,亲了一下她的手指头,“该剪剪指甲了,掐的我也好疼啊。”
江舒窈侧头咬着下唇,另一只手也不再抓他的手臂了,滑落到地毯上,触碰到他拆下来放在一旁的那块金属手表,她将它抓在手里,用力握着。
身下这块地毯,到货后铺上还没满24小时,就这样被他们‘践踏’了,这玩意不好洗,估计要废掉。
还好,陆羡匀总是那么细心,完事之后,江舒窈平复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她发现铺好的,完全没注意到。
陆羡匀陪她躺了一会,还问她饿不饿。哪里还吃得下东西啊,大战过后只觉疲惫不堪。
他提上裤子随意套了件开衫,敞着怀。把房灯打开,江舒窈这才看清他的身材,胸肌腹肌不算太结实,倒也让人觉得很好。房间亮堂起来后,江舒窈不大好意思地给自己扯了一件浴袍过来披上。
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把这一片狼藉都收拾好。
陆羡匀做事利索,等江舒窈缓冲好出去,餐桌早已收拾干净,厨房的洗碗机在工作,阳台上的洗衣机也在工作,他居然在浴室里手洗他的T恤,泡泡沾满整个洗手盆。
江舒窈看着他搓洗那件衣物,热着脸说:“要不你这件衣服不要了吧。”
“嗯?”陆羡匀不解,为什么不要。
“那你还会穿出去吗?”
“穿啊。为什么不能穿。”
他知道她在羞些什么,“只是弄湿了而已,又没弄脏,多洗几遍就好了。”
霍,他还说出来,江舒窈脸皮薄,转身出去了,不想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