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笑让容弈感觉寒毛倒竖,然而心情却是与感官相反的好。这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对他的影响很大?
两人又刚刚心意,正是每分每秒都不愿分开的时候。容弈睡了大半天,此时精神的很,云渊也是个不需要睡眠的,于是便在这月上枝头的时候,在房间延出去的木台上,搬来两张软榻,并肩躺着。
这个世界的天空是相当美丽神秘的,一圈裹着繁星的光圈几乎占据整个夜空,散发着淡淡的,璀璨的光芒。一轮巨大的明月挂在光圈的中间,以云渊一路的快速的过关记忆来看,一重天的月亮最小,界层越往上,月亮就越大,似乎天空就越近。
这个世界,是平面的。云渊意识到。
“记得上次这样看天空,还是在幼年了。”容弈突然开口。
云渊侧头望去,对方一双赤色的瞳倒映着星光,明月,以及一些过往的晦暗。
“自从被老宫主带回来以后。”老宫主三个字被嚼重,带着复杂的恨意。黑色在赤瞳中升起,像是负面情绪将要将人占据。
给云渊带来很不好的预感。
“阿弈!”云渊拉住容弈的手,侧身坐起来。
容弈眼中的黑色快速褪去,目光有些恍惚地撞进云渊担忧的眼中:“怎么了?”
给云渊带来不好感觉地黑色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来没出现过。然而云渊并不会认为那是幻觉,云渊蹙眉,握着容弈的手微微用力:“你刚才……有感到什么不对劲的吗?”
“嗯?”容弈先是疑惑,随即想到什么,心一紧垂下眸,踌躇片刻才道:“大概是……遗传病?”
云渊看出他对这个问题的抗拒,但……
“我觉得这个问题很严重。”云渊认真地看着容弈,说道:“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容易被情绪左右的人,那天晚上你的状态就很不对,很大可能和这个有关。”
容弈神色一僵,躲开云渊的视线。
云渊便明白了:“你知道的,对吗,那些黑气对你的影响。”云渊搂着容弈躺下,宽声道:“不是说好了吗,有什么事先跟我说。”
“……如果你知道了真相,还会和我在一起吗?”容弈将头埋进云渊怀里,又顾自说着:“一个随时有可能失去人性,发狂的人。”
云渊轻叹一声,腾出一只手将容弈的下巴擡起:“你听着,无论如果我都不会离开你的。如果有问题,我们就一起解决。”
容弈抿唇,眼里多了些什么,正欲开口……
“宫主!容宫主你在吗!”声音洪亮,从一进院的外门传来。
容弈坐了起来:“应该是右护法得到了我出关的消息,我去看看。”然后就跟找到龟壳的乌龟似的的,整理整理衣服去开门了。动作有条不紊,除了比往常快许多的速度能看出心情的不平静。
云渊:……井
天璇宫右护法蒲宣,众所周知是忠诚拥护宫主的派系代表,也是容弈为数不多信得过的手下。
两年的闭关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但也足以让只有宫主才能处理的事务堆积到一定程度。
蒲宣将一摞几乎一臂高的公务薄往桌上一堆:“上面这几个红色壳子的优先处理,都是年前拖了好久的。”
看着成堆的公务,容弈皱眉,往椅子一靠,冷声道:“大晚上来打扰本宫,就为这个?”
蒲宣看上去大概四十左右的年纪,打扮的是那种不算规整,却也不觉得杂乱的样子,额前一缕白发意外,都是及肩的黑发,鬓角两缕拿了一个特质的珠子挂着,其余黑发束在脑后,显得既帅气又风流。
天璇宫宫主一冷脸,常人只怕要缩成鹌鹑,但蒲宣不同,作为宫主亲信的元老,蒲宣虽然有时候在容弈生气的时候比较怵,但很能分辨出宫主是否真的生气。
蒲宣一转眼,搬来个凳子搁桌前坐下,嘿嘿笑道:“听说你出关后跑出去带了个小情人回来夜夜笙歌,还把医堂的人给玩出面了?”
容弈表情一滞,在蒲宣调侃的目光下感觉屁股隐隐作痛,脸色一沉:“右护法很闲?”说着目光往公务薄上一扫。
蒲宣立刻收起贱兮兮的笑容,一正脸色站起身:“不,我很忙,告辞!”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溜了。
等云渊晚一步过来时,只剩容易一人了。云渊目光扫过那一摞册子,看向容弈:“人走了?”
容弈嗯了一声,指了指公务薄:“我还要处理下这些,你先休息吧。”语气比起上一刻不知柔和了多少倍,还带着些生怕云渊又提起先前的事的心虚。
这模样真正事戳到云渊最心软的地方。云渊走过去单手捧着容弈的脸落下一个吻,而后又在上面留恋了会,被吻的人仰着头,乖得不行。
这一心软便不舍得再提让他为难的事,只好日后自己多关注着点。
“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