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心动(2 / 2)

顾聿涔恍然。

他以前听过路君澜脱口喊“兔兔”,顾聿涔学着喊过一次,路晚不高兴,不许他喊,他原来还不知道为什么,没想到是出自这里。

路晚生气地夺过了他的纠错本,塞进了柜子里。没来由的,冒出了一段记忆。

“免和兔很难分吗?”路君澜不太能理解,摁着眼前的小萝卜头,“每本书的名字你都写错,抄二十遍。”

小萝卜显得很不服气。

“又不是我的错,谁让它们两个那么像。”

“连自己名字都能写错,怎么这么笨。”路君澜一脸严肃,“写,我看着你写。”

“君君,不可以说弟弟笨。”许攸宁笑着摸了摸路君澜的脑袋,“你去吃水果,妈妈来教。”

路晚一脸委屈,许攸宁安慰他。

“别听你哥哥胡说,我们晚晚一点也不笨,只是不聪明而已。”

路晚:“……”

“要让他抄二十遍。”路君澜冷酷无情地说。

“好,妈妈让他抄。”

不服气的路晚在许攸宁的把关下,写了二十遍错的字,写完了许攸宁才告诉他,“你又写错了。”

“我不抄了。”路晚没耐心了。

许攸宁笑了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只兔兔公仔,递到路晚的面前。

“给我,我也不抄。”

“没让你抄啊。”许攸宁捏了捏他的脸颊,“你看,兔兔有尾巴的对不对?”

路晚一脸不高兴,但还是低头看去,许攸宁捏着兔子的尾巴尖,拉出了好长一条尾巴,路晚惊愕地瞪大眼。

“兔兔的尾巴其实一点也不短,但是它会把尾巴藏起来。”许攸宁把兔兔塞到路晚的手里,又指了指他抄错的字。

“看,‘兔’字的点就是兔兔藏起来的尾巴,短短的,一点点而已。”

“晚晚没有尾巴,所以晚字没有点。记住了吗?”

“……记住了。”

“真棒。”许攸宁没忍住又揉了下路晚婴儿肥的小脸,“等会哥哥回来,你就大声地告诉他,你记住了,不用抄。”

路晚确实记住了,也没再写错过。

他跟着路君澜又逛到了小学区,同样是分成了三个柜子,第一个柜子全是奖状,满分试卷,还有些别的小玩意,都写着路君澜的名字。

许攸宁一笔一划,耐心地记录着。

【哥哥第一次拿奖杯,市小学组英语奖杯】

【君君送我的花,他和我说母亲节快乐,我很高兴,因为君君从小都不太善于表达情感,这是他第一次说爱我。】

然后是路衍之的。

【之之好厉害,和哥哥一样聪明,稳拿年纪第一。】

【之之手工课上捏的我,很丑,但我很喜欢】

【之之做的高年级试卷,老师说他能跳级,他真的好聪明。可我又不希望他太早慧,希望之之慢点长大,要快乐】

路晚的柜子里也放着不少奖杯和奖牌,是他参加绘画比赛拿的奖,不过看起来他在学习上似乎真的没啥天赋。

然后路晚发现最下层的柜子里放了张泛黄的试卷,想到许攸宁珍藏了路君澜和路衍之的第一次满分卷,难道他也有满分卷?

路晚欢欢喜喜地拿出来一看。

试卷上写着大大的32分。

路晚:“……”这有必要珍藏吗?

上面还贴着个便签,也是许攸宁的字迹。

【晚晚的学习好像真的跟不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选择题都能全错的。惆怅!晚晚该不会是非酋体质吧,他好可怜,玩抽卡游戏得多痛苦啊。算了,这周多给他点零花钱吧。】

路晚:“……”

不是,谁家妈妈看见小孩考试不及格是这个脑回路啊。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路晚扭头看去,对上了顾聿涔含笑的眸子,安慰道:“没事,你不是非酋。”

路晚:“……”谁在意这个啦。

虽然很无语。

但路晚从这些细心保存下来的物品和记录中,能感受到到许攸宁字里行间的温柔。

她真的是个很好很温柔的妈妈。

路晚有点后悔。

后悔穿过来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回家。

都怪原书剧情误导,让他误以为原主是个不受宠的,可自路晚住进来后,他感受到的都是家人的关心和爱。

“路晚,一张试卷而已,不至于这么难过吧?”

路衍之放下手里的奖杯,擡眸就看见路晚一副难过的神情,顿时懵了。

“虽然你成绩不好,但是……你、你很乐观。”

路晚:“……用你说,我还长得帅。”

路君澜笑着说,“每个人的天赋不同,你看这里。”

路晚这才发现,只有他的柜子里装满课本,他疑惑地抽出了其中一本,难道他真的太废材了,所以许攸宁只能拿课本凑数?

翻开课本,路晚却愣住了。

课本每一页都有插画,是用铅笔画的,显然是上课无聊不想听课,但又做不了别的事,只能在课本上涂涂画画。

甚至课本上原本的人物都会被路晚改成不同服饰或者不同发型,还在李白的诗旁画了一幅背着剑的李白,衣袂飘飘的背影。

课本上也贴着便签纸。

【第一次被叫家长,心情忐忑。以为晚晚犯什么事了,结果老师告诉我,晚晚在课本上乱涂鸦,学习态度不端正。我翻开一看,原来晚晚绘画天赋这么高,没想到我们路家还能出个有艺术天赋的孩子。啊,笑得太开心,惹老师不高兴了。】

展厅很大,记录着三个人的成长。逛了大半圈就过了一个多小时。

路晚指着几排空的展架,问:“这些是没有吗?”

“妈妈说一直记录,记录到他老了。”

许攸宁的原话是:等你们都成家了,有自己的小家庭了。我和你爸就是孤寡老人了,不得多留点念想给以后的自己回忆啊。

路晚想起了。

那天原主也在,还打趣了一句,“怎么会,以后哥哥们结婚生孩子了,您估计就忙着记录孙子的成长。”

“那是你们当父亲的责任了,我和你爸只负责记录自己的宝贝。”

隔天早上,路晚和顾聿涔又在画室里呆了一早上,下午两人一起去看兔兔。

许攸宁非让路晚把鸽血宝石带上,让路晚给兔兔戴好了拍给她看。

路晚只好照做。

刚进门,兔兔就屁颠屁颠地跑出来,冲他喵喵叫,似乎在埋怨他好几天没回家。

“兔兔,看你祖母给你准备的红宝石项链。”

“我去……”文景惊呼了一声,“这……这是真的吗?鸽血红,几克拉啊?”

“5.2好像。”

路晚给兔兔戴上,兔兔也没挣扎,用脑袋拱路晚的手。兔兔是长毛猫,看起来蓬松大只,戴上红宝石后,直接被蓬松的毛量遮住了。

这还是月份小,没爆毛,等再大一些爆毛了,脖颈一圈会像戴了围脖,红宝石戴了也露不出来。

“涔哥,你帮我拍一张,我等会发给我妈看。”

路晚捏着兔兔的肉垫,拨开蓬松的毛发,露出鸽血红,“好,可以交差。”

文景一脸艳羡,“晚晚,你家只养一只宠物会不会太寂寞,问问阿姨能不能把我也养了,给我一克拉的鸽血红我就满足了。”

路晚陪着兔兔玩了好久。

“我明天要去庙里,后天回来接兔兔。”

“行。”

说定时间后,路晚还和顾聿涔一起吃了个晚饭。

周六,五点。

路晚和父母哥哥一起做了早课,又困又饿。许攸宁还夸路晚表现不错,没有赖床。

“吃完斋饭就下山吗?”路晚问。

他们是早上三点半起来做早课的,路家其实每隔几个月都会来一次,添点香油,做点功德。他们不求财,求的是平安和健康。

“对,六点才对外开。”

“可以再回去睡会。”

早晨空气清新,连带着心情也很好,就是有点困。路晚听着许攸宁说趣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一直到下午八点,一家人才下山。

这里离市区不是很远,许攸宁还惦记着今天要接兔兔回家,人还没到,就接到了文景的电话。

“路哥,不好了。兔兔不见了。”

“你看监控里吗?是不是躲哪了,怎么会不见?”

“早上六点多保洁来过,我当时在睡觉,平时她也是打扫完就走,我就没注意。起床后没找到他兔兔,我调监控才发现被抱走了。”

路晚聘请的是固定的保洁人员,三五天会来一次,她们签的是长期约,不可能会为了一只猫丢掉这份工作。

“我打电话问问。”

文景应了声“好”。

“我现在去问问保安,让他掉个监控看看。”

“怎么了?”路晚挂了电话,一家人都看想过来。

“兔兔被抱走了。”

“被谁抱走了?”

“我先问一下。”路晚又拨了保洁的电话。

“啊?我今天还没去。”保洁的声音听起来很疑惑,“我前天去打扫了一次,我上午去了另一个雇主那,打算下午再过来的。这边是急着打扫吗?”

“啊,不是。没事。”路晚听得出来,保洁没有撒谎,“对了,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告诉谁,我家的密码。”

一听这话,保洁立刻敏锐起来,“先生,是丢东西了吗?”

“对。”

“有的。”保洁这才意识到闯祸了,“先生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就您男朋友前两天问过我,他说联系不上你,但你让他自己进来,他忘了密码,就问问我。我也没多想。”

楚时航?

路晚拧眉。

他又想干嘛。

“怎么了,晚晚?”

“没事,我知道兔兔在哪。”路晚知道父母还要回公司处理点事,只让司机送到原来居住地附近。

他是想给楚时航打电话,但他把人拉黑了。

联系方式通通没有。

路晚先和文景在大门口碰了头,监控那个时间段只有一个陌生车辆进入,他们直接锁定了车牌号。

“小路。”

顾聿涔晨跑回来,没想到会在大门口碰上路晚,“怎么了吗?”

他也走进了安保亭。

“兔兔被楚时航抱走了。”

路晚没有楚时航的电话,但他可以去公司找。璨星娱乐可没有双休制度,这个时间没准楚时航还没到公司。

“我开车。”

顾聿涔甚至没顾上换衣服,“走吧。”

“你确定不换个衣服?”

“不用。”

路晚也没再犹豫,上了顾聿涔的车,文景不放心也跟着上了车,三个人被拦在大厦楼下。

“不好意思,要预约才能进。”

前台显然认识路晚,也是故意把人拦下来,显然楚时航猜到了路晚会来找他。

只是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找你们楚总有事,麻烦帮我问一下,谢谢。”

前台也不是真要把人往外赶,楚时航偷猫就是为了找路晚谈话,只是想不甘心当时在船上受到的屈辱,有意讨回来。

磨磨蹭蹭半小时过去,路晚才被放了进去。

“不好意思,这两位先生,楚总只让路先生一个人上去。”

文景和顾聿涔拧眉。

“没事,我自己上去就行。”

路晚坐上电梯,直达楚时航所在的楼层,找到了楚时航的办公室,也不管他里面有没有人,擡脚就踹开。

有两个员工在他办公室里汇报什么,都被突然出现的路晚吓了一跳。

“你们先出去吧。”

两位员工立刻闪人。

“猫呢?”路晚不和他废话,开门见山的问。

“路晚,我真难过,这么久没见。你只关心一只猫?”

“我也挺欣慰的,这猫是我送你的,没想到你这么珍惜。”

“我们都分手了,你可以要回你的东西,我也可以要回我的东西。”

路晚嗤笑一声,拿起挂在墙上的棒球棍,一棍子砸在了楚时航的办公桌上,玻璃桌子顿时出现了裂缝。

“你没让他们上来是对的,不然他们拦着我揍你怎么办?”

路晚棒球棍直指楚时航,神色冷厉。

“两个选择,一,把猫还我。二,我断你一条腿,你再把猫还我。”

“路晚,这是我的办公室,你别以为能……”

“啊!”

楚时航惨叫了一声,没想到路晚真的会下手,还特别狠,直接受不住,一只脚跪在了地上。

“看来你选的是二。”

路晚看也没看楚时航,漫不经心踩在了他被打断的腿上。

又是一声惨叫。

发泄完,路晚将棒球棒往桌上一扔。

路晚不会打架,他敢这么嚣张找上门,是因为他知道楚时航不敢动他。

“既然你不想私了,那我就报警了。”

楚时航出了一身冷汗,难以置信地看着路晚。

“你疯了,你在我办公室又砸又打,你以为仗着路家少爷的身份,警察就会站你那边?”

“我丢了一颗价值30w的鸽血红宝石,还有一只吃得比你还贵的猫。”

路晚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楚时航却觉得一股冷意爬上了脊梁骨。

“我只是上门索要,你不给就开始发疯。噢,东西也是你自己砸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风长长凑个热闹(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