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们大可放心,我不会告诉旁人的。”泠南烟佯作疼意的抚了抚自己的芊手,随即坏笑道,“但若是哪日我饮大了,不慎说漏嘴,那便怪不得我了,嘿嘿。”
“你……”金桦二人闻言瞬间哑口无言。
“啧,小殿下莫生气嘛,我就是开个玩笑。”泠南烟笑嘻嘻的拾手便朝金桦头上摸。
苏韵忱再次拍开了泠南烟“不怀好意”的爪子,泠南烟幽怨的瞪了眼苏韵忱,继而对上金桦,“哎,小殿下终日对着这根木头,日子必定不好过,真是苦了小殿下。”
“不牢你费心。”苏韵忱接过泠南烟的话,“恐你手上有蛊虫,遂是少碰我二人为好。”苏韵忱说罢便再次拾步拉着金桦跟上前方的众人,这话,亦是玩笑。苏韵忱知泠南烟身份不简单,这种人,素来不屑用那般阴毒之术。
“嘁,狗咬吕洞宾!”泠南烟无语的冷哼了一声,心道,本尊若是想害你们,何须使那蛊术,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儿。
“主子主子,这凡人好生大胆,竟几次拍开你。”蓦地,泠南烟肩后飘来那男孩,男孩愤愤的盯着苏韵忱的背影,“主子主子,要不要我去替您教训教训她?”
“多事!”泠南烟回眸睨了一眼男孩,“况且,她非是凡人。”
苏韵忱见泠南烟未跟上,遂回头朝泠南烟看去,泠南烟随即佯作扇风的模样拾手拍散了飘于肩后的男孩,笑着拾起步子朝二人那处跟上,“这天,颇热,颇热了,呵呵呵。”
“哪里热了?”金桦闻言不解的回了一句,“这已是八月的天了,早便入秋了,徐州城环山,林多,入秋早,自是更觉寒的。”
“莫管她,定是脑子不甚有用。”苏韵忱淡定的回了一句。
“那可得早些瞧大夫,若是入了冬,该是冻傻了。”金桦复调笑道。
泠南烟闻言嘴角抽了抽,不欲再搭理二人,这不是赤果果的欺负她身旁没人是甚?“哼!”
约摸过了一刻,金桦一行方至破庙,再次回到此处,二人的心绪已是尽然不同离开之时了。
“小六子,小六子,啊!”蓦地,阿绿的尖叫声便从庙内传了出来,走在最前的女童闻声一惊,迈开步子便跑去推门。
“阿姐!”阿绿见推门的是女童,随即一喜,这时,几个衙役纷纷进了来,其后跟着的,是边诚量,金桦三人同样跨步进了来。
“可有伤到?”女童小跑到阿绿身前,将她从地上扶起,阿绿摇了摇头,“小六子力气颇大了,一时不慎便……”
疯魔似的小六子见庙门一开,随即便欲奔向众人。边诚量连忙让衙役将小六子抓住,用绳子绑起。待将小六子绑好,泠南烟方走上前,拾手拾起小六子浸着血的手臂,血渍红中带黑,却非尽黑,泠南烟转头朝苏韵忱道,“可还有黄豆?”
苏韵忱闻声掏出适才余下未用的黄豆,递给泠南烟,金桦则走到了女童与阿绿那处,“可有被小六子抓伤或是咬伤?”阿绿闻言朝金桦看去,只见那人拾手噤声的模样,心下一喜,是昨日的姐姐!“没,没有。”
“可还有救?”苏韵忱看着泠南烟将黄豆放入小六子口中复取出的动作问道。
泠南烟将指中的黄豆递到众人眼前,黄豆通体洁净,泠南烟稍用力捏了捏黄豆,确认仍是硬的后遂朝苏韵忱回道,“他体内无蛊虫,蛊气未入周身,尚且有救,只不过这救治之物,不甚好寻。”
“还请姑娘直言!”说话的,是边诚量,边诚量一闻有救,心下难免生喜,上前朝泠南烟作揖。他本以为这几人不过凑热闹之徒,却未想有此等才识,适才,当真是自个儿有眼不识泰山了。
“哟,大人适才不是颇为不屑在下吗?”泠南烟拍了拍手站起,对着边诚量嘲笑道,“不是还欲将我等尽数押入大牢吗?”
“得罪姑娘了,是边某之过,还望姑娘看在百姓的性命上,直言相告!”边诚量说着又将腰弯了一个度。边诚量知晓,若是泠南烟说的救治之法有效,那徐州城的百姓就无需终日惶恐,担心性命难保了。
思及之前请的“仙人”,边诚量便气的牙痒,他们无不是让自己烧尽腐尸,却从未讲过有甚救治之法的。不过可悲的是,他们最后亦纷纷丧命于那物怪之口了。
金桦看着边诚量的模样,心道这方是边大人!
“罢了罢了,我且问你,此地可有大片的陈年乱葬岗,非是那有坟入土之地。”泠南烟摆了摆手,说道。
边诚量思索了片刻,却是想不起徐州有此般地方了。
泠南烟见边诚量那一愁未展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正欲开口说无解之时,边诚量身后的一衙役蓦地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