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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2 / 2)

卫闲不屑,“‘不喜欢告状’?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杜节不满地看向她,卫闲有点心虚,挥挥手说,“行了行了知道了,而且我跟他又没什么交集。”

杜节这才满意。

卫闲一个人回去不太安全,杜节陪了一路,到小区附近,记起后面好像有几个礼盒,他拿给卫闲,说,“你帮我跟阿姨问个好,太晚了,我就不上去打扰了,祝她身体健康。”

“好,谢谢。”

卫闲进门前,还特意嗅了嗅身上,看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还好,只有淡淡的香水味。

她还没来来得及掏出钥匙,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妈妈在看见她的一瞬间,脸色放松下来不少,“快进来,怎么又工作到这么晚?”

“没,跟朋友聚了聚,”卫闲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语气温和耐心了不少,边换鞋边问,“这个点了,怎么还没睡?”

“放心不下,”她到沙发上坐下,说,“你不回来,妈妈总是担心。”

“你别总嫌妈妈唠叨,我只是想我女儿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除了妈妈还有谁管你呢?”她苦口婆心地说出自己的担忧,“那以后我不在了,你一个人怎么办呢?”

卫闲今天心情好,倒没太反感,只是安静地听着,不赞同也不咸不淡地回应一声安抚她。她看明白了女儿的态度,也没再絮叨个不停,“好,妈妈不说了,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嗯。”卫闲应了下来,又说,“杜节托我给你带的,本想来看看你,但是太晚了就让我转交了,说祝你身体健康。”

“他还惦记着我呢,那个孩子人真好,”她对杜节印象非常不错,“性格也好,很沉稳很可靠的一个孩子。”

“这么好的朋友,一定要好好珍惜哦,”她说,“下次你请人家吃个饭什么的,帮我谢谢他。”

“好,我知道。”

“哎,婷婷,”卫闲刚要回房间,她又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啊?我觉得他对你不错……”

她知道卫闲很要强,很少会去这样寄托依靠一个人。

卫闲一句话打消了她的念头,“最近刚有了,是我们高中的同学,我也认识。”

“啊,”她有些遗憾,但还是说,“没事,好好做朋友也不错,洗个澡,去休息吧。”

“嗯。”卫闲应了声,转身回房间。

杜节很优秀,是她以前从没见过的那种人,但又莫名地有那么点相同,因此有种同类间惺惺相惜的感觉。以至于她对林遇的矫情软弱,无意义的较劲,总有种不屑的情绪在,也任由这种情绪宣泄过。阴差阳错,她做了最不喜欢做的“亏欠”,但也只是愧疚,直到这件事过去很久很久,她偶然见过林遇一次,才明白自己和林遇的不同在哪儿。

林遇可以抛弃杜节身上一切的附加条件毫无保留地喜欢他,卫闲做不到。她在意太多,喜欢得不够纯粹;她太注重自我,付出得也无法纯粹。

“如果我是你,可以做得更好。”她以前这么说过。可惜她永远不是他,也不愿意改变自己成为他,与其死缠烂打,不如体面放手。

她还有自己的天空。

林遇本来想晚上好好跟杜节吃顿饭,下班晚了点,估计这个时间杜节已经回家了,想问问他要吃什么,打开手机发现杜节留了条消息给他,“你在我家吗?晚上有约,晚一点回。”

他明白杜节也有自己的朋友和生活,但总有点说不上来的失落,先回家收拾了一下,摸着猫发了好一会呆,它是奄奄一息被林遇带回家的,很依赖他,林遇需要这种情感,也算是孤寂生活的一种寄托。觉得有点饿了,才翻了翻冰箱,凑合吃了点东西。

林遇去杜节家的时候,一开门,屋子里是黑的,没开灯,杜节还没回。豆包吃完了主人留给它的余粮,见林遇来了,又跑上去围着讨吃的,林遇喂了它,又陪它玩了会儿放放电,坐在沙发上,捡起杜节还没读完的那本书接着看。

豆包懒洋洋地趴在一边,尾巴一扫一扫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它“噌”地支棱起耳朵。

林遇还没反应过来它怎么回事,杜节就开门进来了,豆包“噌”地跑过去,熟练地用跟对林遇相同的动作讨吃的。

杜节敷衍地摸了两下头,问林遇,“做什么呢?”

林遇扬了扬手里的书,杜节一眼认出来。

“我喂它了。”林遇不解地问,“饿得这么快吗?”

“没,就是馋。”杜节说,“而且觉得全世界都是好人,到处卖乖讨吃的。”

“吃饭了吗?”杜节扬了扬手里提着的包装袋,“路上看见有家餐厅还在营业,买了份花胶猪肚鸡,陪我吃点?”

其实是因为发了消息后有点愧疚。给了人家钥匙,结果自己反倒出去玩不着家,这算是怎么回事?又担心他不高兴生闷气不好好吃饭,特意绕了一圈到常去的店里点的。

“好。”

杜节去厨房拿碗筷和汤勺,两人对坐着用餐,豆包也小跑过去,蹲在餐桌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面散发香味的食物,感觉口水都快要兜不住了,杜节深谙它的习性,不理不睬;但林遇实在受不了这个湿漉漉可怜极了的眼神,在它碗里添了一点。

它低下头狂炫。

“得,”杜节笑了一下,“它以后估计就不认我这亲爹,只认你了。”

“不会。”林遇说,过了一会儿又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客户吗?还是同事?你今天晚上。”

又随口补充说,“你身上有香水的味道。”

但演技不到位,话里话外有点阴阳的意思。

“卫闲。”杜节坦白说,“感觉她今天情绪不太好,不太放心,陪她聊了会儿。也没想着告诉你,毕竟你跟她关系应该不太好。”

“是吗?你怎么知道?”

“如果是我的话,虽不至于记恨,但毫无隔阂是不可能的。”杜节说,“推己及人,你跟她不对付也可以理解。”

林遇没话说了。

“其实跟她说了挺多的,”杜节挑着汤里的香料,说,“我呢,从小就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别人要练十几遍甚至几十遍的东西,我一学就会;过人的天赋、优越的相貌、优渥的家境、良好的教育、爱护我的家人……这些别人奋斗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得到一样的东西,我一出生就有,年纪小的时候也清高自傲,后来才明白,我只是幸运而已。”

只是幸运的那个恰好是“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