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淙哲又犯恶心又笑的肚子疼,等漱完口缓解后,他笑道“林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怀了呢,算了,以后你还是老老实实地烧你的蔬菜吧。”
黄鳝最终还是孤零零地摆在了饭桌上,可浪费了他俩又心疼,林臻吃过晚饭就端着碗再往家跑了一趟,把这条黄鳝给喂了鸡。
西瓜被雨泡过后,没两天也不能吃了,玉米却是吃不过来。
于是小两口开启了一天三顿,饭桌上顿顿有玉米的节奏。
可是连着一段时间顿顿吃后,俩人见到玉米就头疼。最后只能把老了的玉米掰下来给晒到太阳底下,等到干燥后再一粒粒搓下来,以后可以磨玉米粉。
而家里后山地里的豇豆他们也摘了不少回,晒下来已经有不少的豇豆干了,林臻找了只布袋子,将这些晒得干硬的豇豆干全装了进去,接着放到楼梯口的大木柜里去。
这两只大木柜又是装衣服被子又是放干货,再过一个月还得装稻谷,可他们那亩地里的稻子割下来估计装两只大木柜都悬。
“屋子就这么点大,还能怎么归类?”纪淙哲在二楼来来回回绕了一圈,一低头瞅见了床板下空荡荡的位置。
“哎林臻,你看看能不能打只柜子塞床底下啊?”他指着床底板问林臻“咱们可以把被子衣服塞里头,差不多可以打两只,到时就从边上开扇门,又或者做成抽屉那样的?”
林臻眼睛衡量了下高度和长度,觉得可行。只是这回他打算自己砍了木材动手做柜子,现在他们的钱能省则省。
夏天即将到达尾声,接下来天气会慢慢转凉,林臻跟陈虎两个也做不了几次黄鳝生意了,而现在的黄鳝越来越难抓,林臻几乎吃过饭后就跟陈虎出去,弄到快天亮才回来,一周下来也就几条。
只是今天白天林臻回那边屋子时,听陈虎说晚上不去钓黄鳝了,大概是王小燕月份渐渐大了,他不方便到处乱跑,而且现在黄鳝也少,费心费力大半夜,收获也不乐观,可林臻还是想最后赚一笔钱。
傍晚的时候,小两口坐在棚子里,林臻握着铅笔在本子上记着明天去镇上需要购买的清单。
他们的豆类和葫芦扛不了多久了,一个个在藤子上老得不成样子,他俩就打算把那些明年留种。
九月份能种的蔬菜很多,大白菜,莴笋,油麦菜,以及用来做腌菜的雪里蕻,都是秋冬耐寒易种的庄稼。
这几样林臻都写在了清单上。
“毛线别忘了写。”纪淙哲提醒。
“写上了。”林臻停下笔,转过头问坐在床上低头打毛衣的纪淙哲“你的毛衣要织好了吗?”
纪淙哲放下毛衣针,将手里这件深蓝色的毛衣摊开给他看。
就这么小小的一件,纪淙哲不会织什么花样,简单的圆领长袖。可林臻却看着这件小毛衣心口一暖。
人就是这么奇怪,先前他还没多大感触,可随着时间流逝,眼看着第一件属于孩子的用品诞生,心情就无比复杂,就仿佛身体里注入了一股新鲜的血液,令人兴奋又感动。
“这么小,到时孩子能穿进去吗?”
纪淙哲举着毛衣左左右右看了圈“反正我就按王小燕教的做,实在不行叫她帮忙改改呗。”
林臻“不过好像里面贴身的得买几套,就那种棉的,软的。”
“尿布咋整?”纪淙哲问。
这个时代的小孩出生,尿布都是把旧的衣服裁了缝制,但也有讲究,必须是布料柔软的,所以这边大多数是用旧的秋衣秋裤这些。
可他俩总共就没几身秋衣秋裤,裁了给小孩缝尿布,他们穿什么?也不至于为了十几块尿布再去镇上买新的,再把旧的裁了,他俩现在的钱都得精打细算花。
林臻蹙眉道“到时候再慢慢想办法吧,先把眼下能解决的解决了。”
林臻最后一次去钓黄鳝,因为明天还得早起去镇上,所以他早早地吃过晚饭就去了,这样晚上还能早点回棚子睡觉。
纪淙哲就去小溪边把碗洗了,洗完后又打了会毛衣,直到天黑看不清了才上床休息。
然而半夜睡到迷迷糊糊时,却听见了细微的动静,起初他以为是林臻回来了,后面又察觉到蚊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连撑着蚊帐的竹竿都晃了两下。
他就在枕头底下摸出手电筒,往上头一打光。
“操!!!”
他顿时寒毛都竖起来了,整个人都惊得从床上弹起,蚊帐上方居然是一条五彩斑斓的蛇,那重量压得蚊帐直接往下垂了一块,幸好有这块蚊帐挡着,要不然都跟他贴脸了。
纪淙哲一瞬间头皮全炸开了,他连鞋都来不及穿就撩开蚊帐握着手电筒就冲了出去。
冲到棚子外时,又赶紧手电筒照了下地面周围,确定这蛇没同伴后才渐渐冷静下来。
然而这条蛇似乎在蚊帐上躺得十分舒服,甚至都慢慢盘成了一坨。
这下可真犯愁了,纪淙哲在地里掰了根玉米秆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可不论他怎么戳,这蛇愣是无动于衷。
就这样,他在棚子外头站了好半天才等到林臻回来。
“你怎么不睡觉跑出来了?”
纪淙哲无语道“睡个屁啊,我一睁眼就有条蛇在我脸上,差点没把我吓死。”
林臻一听就着急问“你有没有被咬?”
“我跑的快没被咬,就是那蛇还赖在蚊帐上不肯走呢。”
林臻松了口气,他走进棚子打着光看向蛇。
他也学着纪淙哲拿玉米秆子戳了戳无果后,也没了招。
这条蛇不用看,就知道是条毒蛇。他俩都没抓过蛇,不敢大意。
然而这个点哪能喊的到人过来帮忙,眼瞅着还有大半夜才天亮,他们又不可能跟蛇干耗着。
纪淙哲只得说“我们现在就回家去睡吧。”
林臻也只能无奈同意,被子家里倒是还有一床,可席子得带回去。
于是他让纪淙哲退到一旁,自己慢慢凑到床边,抓着席子一角准备扯出来,结果他刚用力一扯,蚊帐上的毒蛇居然发神经地从上头游了下来,一下就窜到了地面上。
“我操!”纪淙哲惊得跳起脚。
幸好这蛇只是惊吓后逃窜,可棚子里的俩人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蛇走了。
林臻抓着竹席问“那我们现在还回家吗?”
“回回回!”纪淙哲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继续躺在这,估计他整晚都要失眠。
蛇既然走了,林臻就可以安心收拾东西了,纪淙哲在边上给他打着手电筒,看着他把席子被子枕头都装进了两只箩筐里,再用扁担挑起。
其他的东西等明天从镇上回来后再慢慢整理也不迟。
于是三更半夜田坂间,小两口打着昏黄的灯往家走。
二十分钟后到了家,林臻把席子铺到床上,这个屋子接近三个月没住人,前阵子还总下雨,所以空气里都有股霉味了。
纪淙哲今晚赶了路,也没功夫嫌弃。他跟林臻两个随便洗了个冷水脚后就上床睡觉。
结果没睡一会,纪淙哲就感觉肚子隐隐地坠痛,他用手揉了半天也没缓解,最后连额头都泛出了冷汗,他实在忍不住咬着牙推了推旁边。
“林臻,我肚子有点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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