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淙哲又去给他泡了奶,九十多毫升的奶他喝了小半个钟头才喝完,喝完后抱着哄了一会儿,发现他还是没有半分睡意,纪淙哲也不管他了,就把他放在小床上。
自己扯了床单和被褥抱下了楼。
等林臻回来洗床单要到晚上去了,而且现在他太忙了,采完茶叶回家后不仅得去村口收茶叶,收完茶叶后又得立即跟严岑把茶叶运去镇上,别说洗衣服了,估计连晚饭都没时间吃。
现在外边天还没全亮,三月份初期的大山里头早上跟冬天没什么区别,纪淙哲便只能在一楼把床单洗了。
他在洗脚盆里倒了热水,又掺了些冷水,搬了条板凳就开始把床单浸湿后打上肥皂。
被褥没法洗,那就只能等天亮出太阳后晒到外边去了。
只是有了孩子后,干活就不太顺心。
纪淙哲洗到一半,原本楼上还是安安静静,这会儿西瓜又啼哭起来。
他只好边叫着边把沾满肥皂滑溜溜的手给冲洗干净“来了来了!别哭了!”
他跑上楼,抱起小床里的孩子,刚喂了奶没多久,肯定不是饿。
那就是想睡觉了,纪淙哲只能抱着他在二楼一边溜达一边哄着。
等到孩子的眼睫毛轻轻地颤了颤,两只眼睛逐渐眯成一条缝时,他准备轻轻放下,结果屁股还没碰到小床,他嘴一瘪不乐意了。
“大哥,你究竟要闹哪样?!”
杨大娘和王小燕跟小两口说过,说是小孩到了两个月的时候那简直闹得能令人崩溃,尤其是睡觉时,得缠着人抱,一旦放下就醒。
可这小东西才半个月不到,就成这副德行了,那等到两个月的时候,纪淙哲心想,他跟林臻岂不是得发疯。
纪淙哲放了好几回无果后,只得抱着他下楼,把两条椅子拼接起来,等到他浅睡后将他放在椅子上轻拍着。
这时他才发现这小孩也不是落地醒,只是浅眠的时候听不见他声音就会醒过来。
于是纪淙哲在洗衣服的时候,时不时发出点声音,孩子就睡得安稳多了。
洗完这条床单,外头的天也亮了。
他回头看了眼睡熟的儿子,就端着脸盆扛着被褥去了井边,晒在了旁边的矮灌木上。
白天就父子俩个在家,纪淙哲没事做,便把他那两身肥大的秋衣裤给裁了,于是他一整天除了吃饭喂奶哄孩子换尿布,就在一楼的桌前拿针线缝制。
本以为今天林臻起码也得四五点才回家,结果他跟陈虎两个一点左右就回来了,两个人手里还有两大篮子的茶青。
纪淙哲好奇问“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说今天要采一天吗?”
林臻洗了把脸“今天上山采茶的人挺多,我们会炒茶叶的就先带着采下来的茶青回来炒制了,要不抓紧,茶青一波一波下来,根本炒不过来。”
林臻说着,先去看了看睡在椅子上的儿子“怎么让他睡在这里了?”
纪淙哲无奈道“还不是他早上把床都尿湿了,喏,床单和褥子都还晒在井边呢。”
林臻忍不住摸着儿子帽子下目前还稀疏的头发笑了笑。
下午的时间,林臻就在炒茶炉内生起了炭火,炒制茶叶。
他说除了他和陈虎严岑父子外,村里还有不少人也开始在炒茶叶。
傍晚四点左右,林臻还在忙着炒茶,纪淙哲准备提早烧晚饭,正好吃过晚饭后,林臻六点去村口收茶叶,再去镇上。
今天晚饭,纪淙哲在小酒坛里挖出了去年腌制的雪里蕻,准备跟冬笋一起炒,雪里蕻腌制后吃起来酸爽脆口,跟冬笋简直绝配。
再打两只鸡蛋放在蒸架上炖着,荤菜还有上回买来的卤牛肉,纪淙哲也懒得再烧其他的了。
他准备妥当后,就去灶膛烧火。
可这个时候孩子醒过来,就烦人了。
小嘴一张呜嗷一哭,林臻茶叶炒到一半根本腾不出手,只得扭过头嘴里哄着。
而纪淙哲赶紧往灶膛内塞了几根柴瓣,等到火势稳定后,又拍了拍衣服走过去把儿子从椅子上抱起来。
他拿过来儿子专用大小便的脸盆,解开小被子放一边,又扯下开裆裤里的尿布,坐在椅子上抱着他。
“快点尿。”
小孩嗷嗷哭着睁开惺忪的眼睛,两只小脚在半空中动了动,小鸡毫无动静。
这可把纪淙哲急的,锅里还煮着饭,灶膛里还烧着柴火,哪能等他磨磨唧唧。
他只得嘴里发出“嘘嘘”声,手指头又轻轻弹了弹儿子的小鸡,这才尿出来。
尿完后,他又裹上小被子抱着露着小鸡的儿子上楼换尿布。
换完后下楼,单手抱着儿子另一只手去泡奶。
“大哥,别哭了,马上给你喝奶!”
纪淙哲一边晃着奶瓶,一边颠着他“哦哦,西瓜听话,马上就喝奶……”
小东西哭的小鼻子小嘴通红,豆大的眼泪珠子从眼角挤出来。
林臻说的没错,这小东西是真跟他妈说的小时候一模一样,饿了张嘴就哭,醒了就闹。
等到奶嘴一塞进去,好了,哭声戛然而止,秒变乖巧小孩。
只是因为他这一闹,纪淙哲顾不上灶膛的柴火,连米饭都焦了。
林臻刚好炒完茶叶,纪淙哲赶紧将还在喝奶的儿子塞给他,跑去灶膛熄灭柴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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