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平时他总是第一个或第二个就被要求去上房的,可今天他愣是等到了十一点多才被叫去上房。
余斗甫浑浑噩噩的穿过走廊,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可当他刚一只脚踏入包间,整个人都被吓得清醒了。
“樊……樊姐?”
没错,两三个月未见的樊姐,此刻就坐在沙发正中间。
她一手叼着烟,一脸怨念的死盯着刚进屋的余斗甫,“长本事了,敢删我?”
“没……没本事……”余斗甫从没想过还有再面对这个难缠的女人的一天,他此刻脑壳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跑!
“樊姐,我……”余斗甫张了张口,结巴道:“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要不我让我们这儿的头牌弟弟来陪你?”
樊姐闻言,冷笑了一声,随后她从驴牌包包里掏出了一沓钱,啪的一声甩在了大理石桌上,“今天老娘就是来找你的!”说完这句,她又意味不明的向余斗甫挑了挑眉头,“这里是五千,你自己做决定。”
见余斗甫停住了要逃跑的脚步,愣在了门口,樊姐继续攻道:“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不识擡举,毕竟我一句话的功夫就让你们经理把你留到了这个点儿来陪我,得罪我的下场你可以自己琢磨琢磨。”
余斗甫额头上的汗布满了一层,他晓得,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他得罪不起的,更何况桌子上的钱是可以解决他燃眉之急的,于情于理,他都无法拒绝。
“姐,你说的哪里话?”余斗甫强迫自己露出个笑脸,虽然比哭相都难看。
他迈开沉重的步子来到樊姐身边,这几个月他见过太多圆滑的人情世故,此刻也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伺候您是我的荣幸,我当然是要为您服务了。”
听见他这话,樊姐咯咯咯笑起来,听的余斗甫一阵头皮发麻,但他还是强忍住不适感,为樊姐倒酒递烟。
在几瓶酒下肚后,余斗甫发现樊姐越发的醉了,他有些惶恐,毕竟樊姐醒着的时候还不怎么强迫他,可这人一旦醉了,胆子就越发的大起来,她先是强迫余斗甫和她唱情歌,后来更是将整个身子都靠进了余斗甫的怀里。
余斗甫很想推开她,可是他不能,他承认自己做了金钱的奴隶,他很害怕樊姐一个不高兴就把钱收回去。
余斗甫边拿着麦心不在焉的唱着,边看了一眼手机,此时已是两点半,他觉得很是受折磨,可没人能来救他。
“樊姐,时间已经很晚了,您什么时候回家?”余斗甫扶了扶樊姐的肩膀,将她稍微推离自己的胸口。
一听他这话,樊姐似乎是醒了一些,她坐直了身子,将包包跨到了身上,这让余斗甫有些激动,心想着他娘的这女人终于要走了!
不过下一秒,樊姐的一句话让他整个魂都吓飞了。
“走吧,我订好了酒店。”
“啥?”余斗甫惊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陪我一晚,我再给你加一万。”樊姐看着他,同时将手放在了桌子上的那五千上面,“如果你敢拒绝,这五千你也别想拿走。”
余斗甫顿时心里直冒火,他觉得自己被耍了,同时他也知道自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他真的很想扇给这个女人一巴掌,问问她有没有羞耻心。
就在这时,包间门“嘭”的一声撞到了墙上,吓得两个人同时醒了酒,朝着门口看过去。
这下余斗甫更不淡定了,因为门就是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门口的卢卡斯踢开的!
“草泥马!”卢卡斯站在门口,朝着这边爆了句粗口,但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正在余斗甫惊讶又疑惑之际,卢卡斯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来,一把抓起余斗甫的手将他从沙发上拽了起来,同时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一脸懵逼的樊姐一眼,“臭不要脸!”
这个时候樊姐才算是回过了神,只见她蹭的一下站起身子,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空酒瓶,就朝着卢卡斯扔了过去。
卢卡斯火气正上头,一拳打开直直朝他飞过来的酒瓶,而后酒瓶摔在地上,如雷贯耳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包间和走廊。
这一声惊动了站在外面的服务生,人群纷纷冲到这个包间门口,围观是怎么个事儿。
樊姐见到门口的人越来越多,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直接演起戏来。只见她立马倒在了沙发上,开始大哭起来,同时还指着卢卡斯,不停的哭诉说卢卡斯把她给打了。
见她开始耍泼皮,还是针对卢卡斯的,余斗甫瞬间恼怒了,他几大步冲到樊姐面前,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了起来,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冲樊姐怒吼道:“你他妈的说什么鬼话!哪个打你了?”
樊姐擡起头看到刚才还对她恭恭敬敬的余斗甫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对她露出如此凶恶的一面,心里的火气更大了,不过她眼尖看到已经赶到门口的经理,狡猾的装起了柔弱,“你不想陪我可以直说!何必还摇人来揍我?两个男人打一个女人的事情你们也干的出来?”
余斗甫彻底懵了,刚才还说是卢卡斯打她,这会儿又变成他俩合起伙来打她?
正想再跟她理论,经理威严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巴扎嘿!”
余斗甫身子抖了一下,他知道他完了。
果然下一秒,经理彻底宣判了他的打工生涯就此结束:“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