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去厕所吐了,我都说了啦穿越时空给人的感觉就像被闪电侠推了一下。如果不是我们体质好的话会像普通人一样直接把胃吐干净。”
站起身的川上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对着诸伏再次破碎的心灵幸灾乐祸地笑出声:“他居然能忍住说完话才冲向马桶,不愧是苏格兰,这种情况下还要装模做样。”
“……谁是苏格兰。”
“他啦,虽然我也很久不用这个称呼叫他,但是因为你也在场,同样叫诸伏会产生误解。”川上耸耸肩膀,“而且你年龄小比较讨人喜欢,我决定叫你诸伏。”
诸伏景光感觉意外,即使川上在短短几小时里给他带来的意外已经足够丰富,他还是疑惑地问道:“那如果哥哥也在场的话呢?”
“嗯?我直接叫他诸伏高明来着。”没半点礼貌的女人毫无愧疚地回答,然后在他抽搐着眼角提问的“你们不是恋人吗为什么还用姓氏称呼彼此”时难掩纠结的神情,转头对着脚步虚浮从屋内走出来的苏格兰提问:“你是不是没有认真和我谈恋爱啊,过去的你都这么发问了。”
“反正能知道你在叫我就行了吧,再说由于你每次干了缺德事之后才会好好喊我名字,我宁可你永远叫我诸伏。”苏格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关于是不是认真的这件事,那请问你,我们对外宣传已婚的原因是什么呢。”
“……不是你的移民计划之一吗。”
“苏格兰先生!苏格兰先生不要杀人!至少不要在我家动手!”
“我向你描述的未来,在时空扭曲结束后也许你会忘记,人与不同时间线上的自己接触本身会导致时空悖论,我很抱歉自己没有改变过去的力量,只能祝你成功。”苏格兰坐在餐桌对面严肃又怅然地长叹一口气,“至于川上侦探说的内容,虽然没什么假话但都包含了她个人的扭曲理解,全忘掉吧。”
诸伏信服地点了点头,被排除在外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川上不满地往这边瞪了一眼,把电视机调到最大声。
苏格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习惯地想递给诸伏,然后尴尬地收回手:“忘了你还不抽烟。”
他把东西又塞回口袋,毫无痕迹地转移话题:“zero他不在吗?可惜了。”
“我以为川上侦探和zero关系不怎么样。”温柔地包容了未来的自己的诸伏接过他的话头,苏格兰真诚地露出笑容:“就是因为不怎么样才要让她见见现在认真又纯情的zero,想到她说不定会做噩梦这点就让我由衷地喜悦。”
这两个人的关系真扭曲。诸伏有点沮丧地觉得川上不愿意告诉自己未来的事情也是正常,就算自己会死她也不会在意。
苏格兰对心灵第三次开裂的诸伏挑了挑眉毛:“她是会毫不犹豫动手杀掉过去的自己的人,所以相比之下川上侦探确实挺喜欢你的。”
他不打算做过多解释,川上关掉了电视机,提醒他们有话快说完,她毫无逻辑的直觉告诉他们快要能回去了。
“你和她在一起开心吗?”诸伏原本是想问苏格兰是不是自愿的,但还是礼貌地忍住了;短时间的相处他对川上的情感非常微妙,他也没法阅读出他们之间的感情,只能期望未来的自己能给一个答案。
苏格兰愣了几秒,他用一只手捂住嘴,闷闷的笑声从手指的缝隙中传出。
他看着年轻的自己,温柔地点了点头:“快到未来吧,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
苏格兰睁开眼睛。天花板上的枪口是川上三个月前非要给他展现氪星人的钢铁之躯被达米安踢了一脚打歪的痕迹,他们原本打算找个时间修理一下整个事务所,但因为川上血缘上的父亲不知道从哪个维度再次复活,她在世界各地来回奔波,他留在哥谭处理日常事务,偶尔在白天黑夜里维护一下正义与和平。
昨天晚上才一头沙土狼狈回归的川上侧躺在他旁边,裸露在视野里的是蛋白石般光滑的脊背;她的呼吸很轻,苏格兰盯着她的背影半晌,他还沉浸在方才的梦境里,现在在哥谭五点的清晨里有些发懵。
他在给对方背上一掌还是脑门一掌中纠结了一会,慢吞吞地用指尖点了点她的肩膀:“你醒的吧,别装。”
“被很可怕的视线死盯着还能安然入睡的话已经是尸体了吧。”川上转过身,她脸上连风餐露宿作息紊乱导致的皱纹和眼袋都不存在,即使刚从睡意里挣脱也是时刻能登上杂志封面的漂亮女人,而且她又不穿睡衣。
苏格兰心如止水地把滑下去的被子往上拉拉,熟练地把她包裹成一团,然后捂住那双金色的眼睛:“再休息一会,有无数积攒的工作在等着你,别想逃。”
“你真的很恨我。”她的睫毛在手心里颤动,痒意从手掌蔓延到心头,“……你为什么突然开始忏悔,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不是对不起你,是对不起过去的我自己。”苏格兰诚实地叹了口气。
“我真的很没品味。”
诸伏景光昏昏沉沉地从沙发上支起身,他的幼驯染急急忙忙地扑过来扶住他,又忙前忙后地给他递水,在确保他没事之后才松了口气:“我一回来就看见你倒在沙发上脸色苍白,还以为除了什么事,但是好像只是疲惫地睡着了。没休息好吗hiro?”
“抱歉,让你担心了,zero。”诸伏扶住额头,巨大的信息量轰炸着他的大脑,有些内容被强行洗刷扭曲剩下毛骨悚然的空白,他强打起精神对着降谷露出笑脸,“我也记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可能是个奇怪又深刻的梦。”
“你没事就好,晚餐我也来帮忙吧,可以减少一点你的负担。”降谷略微松了口气,他的袖子还没放下,卷边带着一点水迹,“我把浴室的衣服先洗了,吹一会马上能干。”
“……什么衣服。”即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诸伏还是紧张地抓着幼驯染的肩膀,大声问道,“警察学院制服?”
“你不是知道吗。”降谷用手背贴住他的额头,皱着眉茫然地和他对视,“也没发烧,睡糊涂了吗。”
要解释的东西太多又过于混乱,诸伏景光一瞬间卡壳。他想说未曾谋面的朋友,想说随风飘落的樱花,想说黑夜里蛰伏的红心,想说可以托付背后的对手,想说不知道何时会出现的奇怪女人。
幼驯染忧心忡忡地望着他,他知道自己能告诉降谷一切,只是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他声音颤抖地开口:“zero,我见到了未来的我。”
“他私底下烟酒都来。”
看上一章网络邻居给我写的一点黄也没有的abo世界(得意地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