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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辜意起来时已经不那么难受了,但是嘴巴还有点疼,事实证明阮蓄之的威力远超冰酒。

身边的枕头摆得端正,房间里只剩下他自己。辜意打了个滚,摸到手机进浴室,他挤了牙膏放进嘴里,打开手机一看,二十个多未接来电,全是阮蓄之昨晚打的。

辜意浑身一抖,不敢想象昨晚阮蓄之在途中的心理活动。他快速洗漱完,套了件外套走出卧室。

其余两间卧室都还关着门,辜意走到客厅,闻到一股浓郁的黄油香。他脸上一喜,直奔厨房,抱住站在台前的人。

“我还以为你走了!”

“说了给你做早饭。”阮蓄之偏头,对上辜意眨巴眨巴的眼,他笑起来,有点逗人的意思。

辜意不好意思地用下巴蹭他的肩膀,小声说:“你都收了我的定情礼物了,我应该可以随时随地抱你吧?”

“可以。”阮蓄之说,“但你昨晚还是很纯情害羞的人设。”

“因为关系不一样了。”辜意的手像搓麻将似的搓着阮蓄之的腹肌,语气正经,“昨晚我们还是清清白白大兄弟,但现在我们已经是恋爱关系了,这青天白日的,我跟你害羞什么呀?”

阮蓄之手腕一动,把煎蛋翻了个面,说:“你的意思是,天一暗你就会害羞?”

辜意小声哼哼:“你别太大尺度,我就不害羞。”

昨晚也就亲亲抱抱,哪里大尺度?这话阮蓄之没说,怕吓到身后这位纯情大男孩。

“还是爱心煎蛋嚎!”辜意用很做作的语气说,“我小时候就吃这种爱心煎蛋。”

“不一样。”阮蓄之关火,“那是父爱,我这是男友爱。”

辜意咧嘴傻笑起来,走到旁边打开小锅闻了一口粥香,然后在阮蓄之的指示下关了火。他从橱柜里拿出两只碗,一勺一勺地舀满,才想起屋里还有俩人。

“你做了两个蛋,好像不够分。”

“两个都是你的。”阮蓄之说,“爱心蛋是专属的。”

辜意傻呵呵地笑,转头见舒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外头,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他浑身一凛,偷偷扯一下阮蓄之的袖子,撵着转身的舒城走了出去。

舒城在客厅沙发落座,拿出手机开始点外卖,被一只手横空抢走。辜意在身边坐下,拿着他的手机很熟练地点了他爱吃的早餐,用他的账户付了款,然后恭恭敬敬地把手机还给他,说:“干嘛不高兴啊?”

“家里小傻逼被人拐走了,我能高兴吗?”舒城翻个白眼,“笑得跟傻子一样,它煎的是金蛋?”

“你不懂,这是一种仪式感。”辜意小声说,“他煎蛋是因为我说我想吃蛋,我要是不说,他就会给我准备其他爱吃的,他给我的不是蛋,是情绪价值,懂吗?”

太高深了,舒城摇头表示不懂。

辜意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等以后你谈恋爱就懂了。”

舒城说:“所以昨晚你们到底干嘛了,怎么就突然谈上了?你不是下午还在那儿愁肠百转吗?”

“都想通了还等啥,瞅准时间就谈啊。”至于昨晚干了什么,辜意嘿嘿一笑,“我们啵嘴了。”

舒城不愿再听,起身回卧室了,像只受了刺激的斗牛。

阮蓄之从饭厅露头,辜意起身跑过去,在桌边坐下,说:“我们中午吃啥啊?”

“吃清淡的。”阮蓄之在他身边落座,“如果你愿意,就去我舅舅家,我请阿姨专门给你煲汤,她手艺不错的。”

辜意正嗦粥呢,闻言连忙摇头,“我不要!”

阮蓄之看过来,辜意立马快速解释说:“我不是不想去你家,也不是要跟你搞地下恋,我就是……怎么说呢?你想啊,咱现在正处于马上要高考的特殊阶段,这会儿咱俩要是关系曝光,家里长辈就算不说什么,也会替我们操心的。虽然我可以以你朋友或者同学的关系去,但是我觉得我演技不行,说不定会被看出什么来的。所以我还是想等找个合适的机会,等我准备好了,我们再郑重地去你舅舅家,好不好?”

“别紧张,我没有乱想,也没有别的意思。”阮蓄之安抚道,“我只是提出一种建议而已,你去不去都可以。”

“总之我的态度是很端正的,我保证昨晚不是因为被你的美色所惑,被你亲得魂飞九天从而很轻浮地答应你,我从没想要和你谈快闪恋爱然后渣你。”辜意举起四根手指,“我发誓!还有……其实以前跟你说我前任遍地,这都是我吹牛的,我没有前任,也没有白月光!”

突然这样,阮蓄之伸手弹他的指头,乐道:“我审你了吗?”

“好男人不用审。”辜意虽然是菜鸡,但不知道从哪儿看来的满腹经验,“我听说谈恋爱最忌讳误会,所以我得把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免得你乱想。”

“虽然你的理论我是认同的,但‘前任遍地’这件事我从来没信过。”阮蓄之偏头蹭他脑袋,“你演技很差。”

辜意有点恼怒,撞着他的额头说:“咩呀!”

阮蓄之笑了一声,说:“好了,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辜意偏头嗦粥,听见开门声,一看,是周密出来拿外卖,于是又凑过去跟阮蓄之咬耳朵,小声说:“他们两个火气很大,但是无处发泄……怎么办?我成了罪人。”

阮蓄之能理解,毕竟这三兄弟到底有个大小之分,辜意毫无疑问是“弟弟”的角色,他又不是调皮张狂的性子,所以哪怕他独自转学,舒城和周密都怕他受欺负,也怕他受委屈,更别说现在这傻弟弟被一个同性拐跑了——这俩不打他,都是看在辜意的面上。

“没事。”阮蓄之安慰道,“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好好吃饭。”

辜意闻言更操心了,“你们不会打架吧?”

“不会。”阮蓄之说,“我有分寸。”

辜意捏着勺子,“我不想他们不开心,也怕你受委屈。”

“怎么会呢?”阮蓄之说,“只要你在,我们谁都不会受委屈。先吃吧。”

辜意“噢”了一声,乖乖埋头吃饭。过了一阵,他突然擡头说:“不行,这件事还是要我来操作,如果你去,他们可能认为你是在挑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