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也不是对一句玩笑话这么较真的人，顾清越很嫌弃，“我管你有没有喝？”
“没喝。”他倒是郑重其事。
没跟他继续纠结这个问题，顾清越一天没进食了，冰糖雪梨在面前冒着热气，清甜的果香钻入鼻间，这才终于被勾起了点食欲。
“手艺不错。”吃下第一口，发出了真心的夸赞。
秦默也是挺典型的申城男人，没什么君子远庖厨的概念，他又一向对自己的私人空间过分看重，不留住家阿姨，平时空闲下来也是会自己下厨的。
简简单单的一份冰糖雪梨，糖度拿捏得正好，清润绵软，顾清越一盅下肚，被热烫的食物逼出了一身的汗，反倒意识清醒了起来。
“你吃的什么？”
秦默淡声：“鸡粥。”
顾清越沉默了，“下次你病了我给你煮回来。”
“盼我点好。”
网络上短短时间已经沸反盈天，她这一条微博点燃了陈楚汝人设崩塌的导火线，不多时火势就烧得旺起来，各个匿名论坛的爆料如雨后春笋。
墙倒众人推，从前碍于她的粉丝战斗力没敢有怨言的业内都纷纷跳了出来趁机踩一脚，而四处声量都飙高的状态也让她的经纪公司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堵是堵不住了，可疏也疏不通。
【终于有人敢撕她了，谁懂，她曾经拍戏不背词让人在镜头后面举提词板的事能说了吧！看她拍戏我真的会有一种我上我也行的错觉】
【自己演得不行还买通稿黑同期女演员的垃圾，还插足了前阵子刚塌了的男明星婚姻，劣币驱逐良币的典型了】
【没几部戏是自己原音，演贝罢了，能有今天的成绩是怎么来的粉丝心里最好是有数】
【楼上说一半不说一半的不会又想给女明星造黄谣吧，别太恨了我说】
【看来粉丝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跨年的时候敲某男演员房门被人家女朋友撞上了的事还近在眼前，人家有容人之量我没有，逼急了我就放视频，这种事不是第一回了，用这种手段换了多少资源她心里有数】
【支持粉丝再嘴硬一个，我直说了我想看视频，跨年陈楚汝在星城吧？扒酒店应该能扒出来是谁】
【不用扒也知道是某影帝，陈楚汝演了他前阵子刚上的电影女二，剧组里已经被关在门外过了，全剧组都知道】
【我靠……我感觉我发现了点什么，结合楼上的信息，这个女朋友不会就是今天怒了的某作家吧……那陈楚汝胆子太大了吧……】
【不愧是写书的，真有礼貌，还称呼陈楚汝陈小姐，换了我已经大耳巴子刮上去了】
至此陈楚汝的形象已经全面崩塌。
紧接着有工作人员放出了她现场拍戏看提词的视频，结合她试镜的表现，不敬业实锤，这样的演员却还拿着高薪简直一秒惹怒了全网网友。
并非是公关预测的舆论路径，但网友们笃定“陈楚汝是因为知道自己拿不到角色所以在诬陷剧组吧”，误打误撞倒将内定这事儿完全盖过去了。
不得不说都是有些命运在身上的。
而陈楚汝的粉丝一晚上不厌其烦地骚扰最初放敲房门瓜的瓜主，骂得一句比一句脏，这也是个脾气暴躁的主，但她手上的视频已经被买断，没有秦默方的首肯她是不能公开的，她很生气，但还是非常有契约精神地——
公开了照片。
尽管有看图说话的嫌疑，但这张照片被放出之前另一位瓜主放出了陈楚汝和楚天明夜会的照片，楚天明已婚是事实，她的私生活混乱已经被网友定性，也就默认了这件事也是真的，但毕竟插足已婚男星更为炸裂，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大家都去研究他们到底是何等恶心的渣男贱女去了。
顾清越虽然对他们的八卦没有兴趣，但这件事牵涉到楚天明，他再一次塌得只剩一堆废墟。
尽管事实证明陈楚汝也不是被他欺骗的良善之辈，但他再次出轨被网友拖出来鞭尸也是情理之中，现在根本也不需要《夏隐》主创来做什么抉择了，选了这种人才是在自砸口碑。
可问题也来了，严峻的演员人选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在想什么？”秦默问。
顾清越表情缓了缓，“没。”
淡定道：“贵圈真乱。”
没等他回话，顾清越放下手机，“我去洗澡了？”
她的衣服已经全被汗湿了，贴在背后黏黏呼呼的很不舒服。
对号入座不是他的作风，没抓着上一句不放，秦默点头，“别洗头发了。”
室内温度尽管不低，但湿发总是容易加重感冒。
“我自己吹。”顾清越站起来。
知道她是故意的，但还是没辙。
秦默揉揉眉心，“洗吧，我吹。”
等她出来时房间里的床单被套都被换过了，她在床上反反复复烧了一整天，被子捂得已经泛潮。
将发尾都吹得干透，等她护肤全套结束钻进了被窝里秦默才打算走。
“回去了，我明早叫你。“伸手探了探她的额温，也没有再烧了。
时间已经不算早，她还在生病，可生病也不能翘班，明天《编剧请指教》就开始下一轮录制了，这一次就要直接录到将这一轮赛果决出来，少说是一周的时间。
顾清越没出声，但拉着他的手没让他走。
他倒也不急，“有话要说？”
顾清越示意他凑过来。
稍稍擡起身子亲了亲他的脸颊，“爱你。”
见他没反应，这才解释道：“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