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中毒了
听到这里，鹿之春看向白渡祭司。
“红月？苏醒？”南朱这个国家听起来真是古怪。
白渡看她的眼神也奇怪，他太过专注。
“圣女想知道，吾当如数相告。”他的目光移到猫猫身上。
“不了，我先把小金的手环取下来。”鹿之春不着急听这个，毕竟南朱也存在很久了，大祭司既然都愿意说，也不急于这一时。
小金有点担心：“主人想要怎么做？”
“傀儡自我意识什么的，我暂时研究不透，等会儿再听你说说，但你现在只是怕她散架，这我用线补补就好了，别担心。”鹿之春引出吊坠中的红线。
玩偶和傀儡是有差异，但也有共同点。
鹿之春余光扫过石室里的其他人形傀儡。
南朱这位大祭司，不知道是用什么心态制造出了这么多的傀儡，甚至让傀儡也成了傀儡师，继续一级一级制造出更多的傀儡，组成了一个傀儡之国。
玩偶师才不会这么干，毕竟玩偶和傀儡是有区别的。
鹿之春替小金重新扣上了手环。
“张嘴。”她弯了弯杏眼。
小金听话来了个标准的“啊——”。
鹿之春塞他嘴里。
是一颗糖。
“味觉回来的感觉怎么样？”鹿之春伸出手从他后脑勺rua到头顶，小金的头发被rua乱了，她又给他捋顺。
太好了，终于重逢了。
“酸的，甜的。”小金感觉鼻腔里也充斥着糖的清香。
鹿之春又看了看水晶棺里的少女，设定为平望城中每日上街采购的穷苦女孩，她的外形设计不算精致，她上一层的傀儡将她设计成了十三四岁左右的模样，这个年纪，让她平平无奇中带着点让人心怜的可爱味道，身上穿的不合身的马甲像是由家里人穿过的旧衣服，方方面面，反正很符合人设。
如果她是城中的人类，说不定是察觉不出来什么不对劲的。
不过，为什么是猫猫产生了意识呢？
还带着小金来了红月神殿。
听起来是个很开朗勇敢的性子。
如果这个世界是子供向热血少女番，她一定是主角之一。
鹿之春从小金的系统空间里拿出一副眼镜，想要检查一下猫猫的大脑。
——一般来说傀儡没有大脑。
“嗯？”
鹿之春摘下眼镜又思考了一下。
又戴上眼镜。
又摘下眼镜。
反复几次后她询问小金是不是也检查过猫猫了。
小金点头。
“这样啊……”
鹿之春摸了摸下巴，不确定地看向边上的白渡祭司。
“大祭司让人带信给我，只是为了让我来救猫猫吗？”鹿之春试探道。
白渡不置可否，看着她，神情……太过耐人寻味。
鹿之春觉得如果自己用这样的目光去看一个人，只可能是往前推个几百年中某个世界里印象比较深的人。
或者，师兄？
这是什么奇怪的感觉？
而且大祭司这个能力……会是星次吗？
她要怎么才抱得到他？
见面礼仪？
就在鹿之春发散思维时——
“鹑尾。”他忽然开口。
“啊？什么？你？”
鹿之春愕然，他说的是十二星次中的鹑尾？
他的意思是？
“圣女，吾为鹑尾。”他平和地微笑着。
鹿之春看看小金，又看看大祭司。
怎么回事？星次，不是不记得自己是星次吗？
如果他回忆起了自己的身份，怎么会还在虚生大陆，为什么不回去？
“你记得一切？”鹿之春歪了歪脑袋，满脸写着不解。
这似乎是个很长的故事，白渡没有在石室里说。
小金留在石室里，低头看着猫猫。
[小金，你觉得生命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
[好难过啊，如果没有意识的话，我也不用难过了]
[任何有意识的生命都想活下去吧？]
[小金，我好想知道人的一生有多长。]
[你也能明白的吧？]
你也能明白，是吗？
“不明白。”小金眼中的柔软变成了一片沉默。
他不是她以为的傀儡，也没有新生的意识，他作为AI系统，早就看过很多的世景。
他拥有了人形，但小金从来都是小金。
新生而短暂的生命羡慕永恒，他陪着主人走过长久的时间，却没有理解那些动辄疯狂的生命。
“主人回来了，也祝你愿望成真。”小金摸了摸自己的手环。
五感对他而言，没有那么重要。
毕竟猫猫是他作为人的存在，第一次交到的朋友。
像那年他陪伴着主人，进入第一个世界，她浑身被雨淋湿，抱着他，蜷缩在戏班院子门口，遇到元恪。
她带她真正进入了陌生的世界。
元恪死时，主人崩溃的模样，他后来再也没见过。
[生离死别，都是常态，人得往前走。]
她确实是这么说的。
小金也会往前走，他做过的最不符合计算结果的选择是，离开逆袭部门，回到主人身边。
既然已知南朱有三位星次，当所有星次全部出现，主人自然有办法完成任务。
小金走出石室。
他眸里蓝光一闪，根据他的推算，主人应该已经知道了。
毕竟大祭司根本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我们要去哪儿？”鹿之春跟着白渡走了好久。
“去见陛下。”
南朱的国君。
鹿之春沿途瞅了两眼一路上的各种人。
似乎没有多少人类，基本都是傀儡。
没有方才石室内的谈话前提在的话，她可能一时间也发现不了。
“祭司在南朱多久了？”
“很久。”
无意义的对话。
鹿之春没有再继续发问。
到了王殿，鹿之春越往里走越觉得舒适。
南朱可能因为气候的缘故，将王殿的墙壁建造得很厚实，王殿非常大，不输北燕和沂西。
红，为南朱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