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怪异
“啾!”小胖鸟禾苗窝在了朱流韫头上,他头发本就微鬈,被禾苗折腾得像个稻草头。
朱流韫知道禾苗不是食物以后,也笑眯眯地和他赔罪了,任由禾苗怎么折腾也不恼,脾气好得惊人。
禾苗的名字是鹿之春取的。
有了名字就有了羁绊,鹿之春希望未来的日子里,南地也有禾苗,有希望,有兴兴向荣的景象。
她在别处也许不好放开手脚,但在南地生存的人多数与世隔绝,祖上最初都是被各地流放之人,世俗抛弃了他们,这里只在意如何生存,不在意人到底是何模样。
所以很久很久之前,朱流韫给他们带来希望后,他们愿意为他郑重地建一所墓xue。
鹿之春的个性和能力太合适在南地做一个领导者。
她能用头脑和力量快速笼络南地的几个部落,用知识设计想要的工具,统筹规划一座城池的建造。
她的知识面很广,朱流韫还怀疑她没有睡过觉,可能整日都在考察当地的一切,地形、地势、气候变化、水源以及各种动植物……
如果不是人手还不够,城池的建造应该会比现在的进度更快一些。
——中途朱流韫睡了约十几天,醒来的时候大吃一惊。
“南地的天气,昼夜温差过大,白日酷暑,夜晚寒冷,建筑墙壁定然要厚实,就地取材,沙土混合……”
朱流韫听得云里雾里,因为有些词汇他听不懂。
但——
“所以我可以当王后吗?”他双手捧脸支起脑袋,禾苗在他头上蹲着歪了歪脑袋,圆溜溜的小眼睛也疑惑地看向鹿之春。
一人一鸟有点同步。
想解释一下原理又忽然被打断的鹿之春脑子突然短路了。
“什么王后?”她的思维居然没有他跳跃,不可思议。
一定是基建任务做太久,每天习惯了固定的时间思考问题,现在转不动了。
“你日后一定是这片土地的王,但是王的身侧怎能没有一位……”
南地的穿着本就单薄,朱流韫稍了稍防晒的披巾,露出精致的锁骨,往下是诱人的胸肌。
其实这人每天都在睡觉还能保持这种身材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唯一合理的就是他常年不见光而显得意外白皙的肌肤。
在南地这群干活的糙汉中显得格外突出,格外亮眼。
鹿之春擡起右边眉毛停滞了一会儿,于是转身去认真监工。
在南地,最有价值的东西是食物和水,这些东西,鹿之春每晚都会去搜集,其中还有禾苗的大半功劳。
也是有这些资源在,大家干活才更卖力气。
朱流韫抱胸而立,靠在墓xue边看着她,干活的青壮年中不少在她走近时刻意秀着自己的肌肉身材和迸发的荷尔蒙。
她确实很有领导能力。
这在南地,是没人可以抵挡的魅力。
但他不一样,他可是在睁开眼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命中注定了~
禾苗感觉底下这个窝有点发烫,发烫就算了,周围还不停冒粉色泡泡,于是啾不满地叨了他头顶一下。
鹿之春在这里搞基建的一个大原因是想要日后生存安逸些。
早在她怀疑自己出现在南地开始,她就确认了自己这次特殊情况出现的原因和朱流韫相关。
无端地转换世界,并且出现在一个墓xue之中,按她自己的思维逻辑判断,不管是出于自己的本意还是谁的安排,这一切定然和朱流韫有关。
但朱流韫本身似乎除了嗜睡外没有什么问题。
她只能待在他身边,总有一天她能得到答案。
既然决定留下,自然是要好好构建一个可以安全且舒适居住的独立环境。
她去其他地方考察过了,甚至飞到过高原上的国度。
只是人多的地方确实没有简单的方法接受她如今这副模样。
要知道在其他三国的历史传说中,可没有长着翅膀的生物。
她只会被当成鸟人罢了。
南地不算不可救药的地方,当年那些被流放的人不管怎么活,总归还是一代代活了下来,在鹿之春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自成了好几个部落,如今联合起来为她所用。
日后南地也会成为一个独特的国度。
“想好名字要叫什么了吗?”朱流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睡得迷蒙的眼睛,他那双流焰似的眸在大梦初醒时最勾人视线。
“属于你的国家,应该取什么名字呢?”
这个问题现在思考还太早,但是闲着也是闲着,鹿之春也乐意提早想想。
“既然其他几国以方向分,那就叫南……”
南不出来了。
禾苗的名字算是鹿之春取名生涯的一个里程碑,要知道小金的名字也是鹿之春给建议的。
取名废终于暴露了她的本质。
“没关系,可以慢慢想。”朱流韫见她沉默半晌,忍着笑安慰。
鹿之春见他半点不想出力的样子,也不指望:“其实我脑子里可装着很多东西呢,流韫想要听听吗?也许睡着了就能梦到。”
朱流韫应声:“我愿意听。”他这样说着,眼里全是她。
文明的传承以潜藏记忆的模式深埋在天羽脑海深处,有一些故事,会以梦的形式再现。
虽然她不大会给人或物取名,但漫长的文明传承中,有着各种各样的故事,那些故事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名字。
“在某个古老的国度,他们将天空划分成二十八星宿,认为四方有神兽镇守,分别为……”
朱流韫认真地听了进去。
墓xue里的火在燃烧,映照得温暖热闹,禾苗把小脑袋缩进羽毛里,在朱流韫头上睡得正香。
火焰变小的时候,朱流韫忽然说:“我好像很早以前,就梦到过这些。”
“是吗?”鹿之春梳理自己的翅膀。
她并不觉得有什么疑问。
“梦本来就是很奇妙的,如果是梦的话,所有的不合理都是合理的,哪怕是预知梦。”她对此接受良好。
长久的时空穿梭让她见识到了许多。
“原来是这样,”朱流韫长而卷翘的睫毛开始缓慢扑闪,他又开始困倦,“难怪,我似乎在梦里见过你好多好多遍。”
梦里她的模样多变,但只要她出现,他就能确定那是她。
因为他一看见她,心跳的节奏就会始终如一地激烈。
“又说奇怪的话了。”
“啊……刚刚还说是梦的话,一切都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