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病,真该死啊。
他不怕疼,就怕痒。在床上躺了几分钟,身上就泛起密密麻麻的红疹,越挠越痒。差点没给他逼疯。
懒得和林夜争,江逢懒声开口:“你知道我有皮肤饥渴症吧。你开个条件,要怎么才能帮我。”
林夜不答反问:“你觉得我缺什么?”
江逢哽住。
那当然是,什么都不缺了。
啊,好难。
发出去的消息还没得到回复,他也不能大半夜地,不打招呼就跑到朋友家去。
这个房子里但凡还有一个活人,他都不会来找林夜。
又半天不说话。
林夜叹了口气,问:“很难受?”
“嗯。”江逢在想事情,随口应了。
尾音很软,听起来很委屈。
林夜在心里啧了一声。
算了,不能把人欺负狠了。
他了解江逢的性格。如果不是实在受不了,是不会向自己主动开这个口的。
刚好,也免得他再找借口待在江逢身边。
没关系,他和江逢是民政局盖了戳的夫夫。总有一天,江逢会知道,他缺的到底是什么。
“咔哒”。
钢笔盖上笔帽的声音在沉默的两人间异常清脆。
林夜一边解袖扣,一边说:“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刚刚让你看你不看,现在又要多此一举。
腹诽完,江逢不情愿地伸出手。
不得不说,哪怕是只简单地和林夜待在一个空间内,他的症状都好了很多。红疹消了不少,也不发痒了。
这破病,还挺神奇。
江逢的手臂上散落着好几处抓痕,一看就是主人气急了,狠狠抓挠产生的。江逢生得白,导致这些血红色的痕迹看起来异常骇人。
冰冷的指腹擦过发烫的皮肤,江逢一个激灵,猛地抽回手,他凶巴巴地瞪着林夜,“干,干什么?看就看,谁准你动手了?”
“抱歉。”林夜的嗓音有些哑,“疼么?”
江逢将衣袖放下来,摇头,“不疼,我没那么娇气。”
他没忍住又挠了下手腕,“就是老痒。林少爷,帮帮我呗。”
“怎么帮?”林夜说,“我总不能走哪儿都把你带着吧?”
“不用不用。”江逢忙说,“就今晚就行。天亮后我会找朋友帮忙,不会麻烦你。至于怎么帮嘛……何医生给的资料上说,拥抱是比较好的方法。不然我们,抱一下?”抱完他好回去睡觉。
林夜冷静地看着江逢的眼睛。
有种名为“气愤”的情绪在胸腔里乱窜。
他还在这儿,江逢都能想着去找别人帮忙了。
他要是不知道这个病,他脑袋上的绿帽子不得比珠穆朗玛峰高,高得能破个“绿帽最多”的吉尼斯世界纪录。
好得很。
对他的想法一无所知的江逢期待地看着他,循循善诱:“您就当日行一善,为自己积福,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