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哗然。
“啪。”
江广德再也听不下去,一巴掌甩在江柯脸上,气得浑身发抖,“好啊,你倒是说说,这么多年,我供你吃供你穿,到底哪里对不住你?”
江柯脑袋都是懵的,江广德力气很大。他被打得摔在地上,左脸很快浮现出几根清晰的手指印。
贺柔尖叫一声,冲过去扑在他身上,“小柯,你有没有事?疼不疼啊,让妈妈看看。”
江广德一脚踹在贺柔身上,大骂:“贱人!”
“妈!”
贺柔生下江柯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哪儿经得住他这么一脚。疼得眼泪直掉,捂着腰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江柯不敢随意碰她,急得手足无措。
“江柯,告诉我,视频是不是真的?”江广德攥紧他的领子,将他拎起来,满眼怒气,“老子对你那么好,你们到底受了什么苦,还要老子还回来,啊?二十年,我就养了一这么一只白眼狼?”
“你知道我妈被骂贱人吗?你知道我从小被戳着脊梁骨长大吗?”江柯破罐子破摔,将憋了十几年的话一股脑吐出来,“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今天该去哪个小姐床上欲仙欲死,你只知道发泄自己的欲望。”
“你一直说,我是你最爱的儿子。哈哈哈哈,那难道不是因为,你只有我这一个孩子吗?”
他盯着江广德的眼睛,竟是笑了,他用力将江广德的头按向自己,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知道为什么吗?如果不是因为江逢和你之间的嫌隙太大,江逢也活不去。”
怪不得,怪不得啊。
江广德红了眼睛,失去理智地将他抡到墙上。抽出腰间的皮带,挥手就打。
边打边骂:“畜生,老子今天打死你这个畜生!。”
一瞬间,江逢眼里的江广德和多年前的江广德重合。
背上隐隐作痛。
下一秒,属于林夜的气息强势地围上来。林夜刚喝了酒,吐息间带着红酒的味道,他捏了捏江逢放在大腿上不自觉握紧的手,低声询问:“困了,回家么?”
江逢松开咬着下唇的牙齿,低着头说好。
离开时,宴会乱成一团。劝架的劝架,看戏的看戏。贺柔爬都爬不起来,还惦记着挡在江柯面前,又挨了好几下
走到门口,江逢似有所感地回头,发现江柯愤恨地看着他们的方向。
他从江柯的眼神里读出了一句话。
江柯说:我知道是你。
江逢也没想着藏,他对着江柯挑衅地扬了下眉,无声说:“不用谢。”
江柯有江柯的计划,他也有他的。江柯想借着宴会,逼他在江广德的示威下低头,跟小时候发生过许多次那样。而他想得很简单,他要让江柯有一场永生难忘的生日。
林夜注意到他们的互动,有种孩子长大了的欣慰。他的江逢,现在很厉害,能保护好自己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浑身都是伤。
可他还有些难过。在没有他的日子,江逢得受多少苦才能熬过来。
无能为力的年纪,他什么也做不了。留下和离开,不论怎么选,都会伤害江逢。
他怎么做都是错的。
怕被有心人注意到,林夜将江逢拥回怀里,带着自己懵逼炸毛的爱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