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逢的嘴唇肿得厉害,唇角都破了。林母十分满意,不愧是她儿子,很猛。
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江逢的走路姿势。
因为儿子的性取向,她特意研究过这方面的知识。
江逢走路的动作幅度不大,略看起来和平时无异,只是擡腿的时候,身体会很短暂地僵硬一瞬。
在吃饭之前,林夜往江逢凳子上放了个软垫。
林母克制地勾了下唇。
这是做到最后一步,成了!准备了三年的婚礼可以开始正式筹备了!
天知道,她盼这一天盼了有多久。
林母攥紧身侧垂下的衣带,免得忍不住兴奋地笑出来,吓着两个孩子。
吃饭时,林母戳戳手机屏幕,看江逢一眼。再戳戳手机屏幕,然后再看江逢一眼。
江逢被看得不自在,没吃几口就想找借口跑去客厅。
林夜按住他的手,往他的汤碗里添了一勺清淡的鸡汤,淡淡道:“妈,冬装我们自己看。您可以回家和爸慢慢聊。”
林母佯装嗔怒,瞥了他一眼,“你这孩子,妈妈好不容易来看你一次,这才坐多久,你就开始赶我走啦?”
餐桌下,江逢踢了林夜一脚,他怕林母生气,斟酌着开口:“妈,他不是这个意思。您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您来我们很开心。”
客气又官方的回答,却乖到林母心坎里去了。
林母恨不得抱住江逢,好好揉揉他的脑袋,又顾及着自家儿子的心情,终究没付诸行动。
她叹了口气,悠哉悠哉拎起自己的小手包,“臭小子,你看看。小逢就比你会说话多了。”
林夜云淡风轻:“嗯,他嘴甜。”
林母脸色精彩,细看还有些扭曲。像是想笑又必须得忍着不能笑,导致肌肉抽搐。
江逢差点一口汤吐了出来,下了狠劲踩了林夜一脚。
拖鞋的鞋底很软,林夜没什么感觉。不过在长辈面前,还是得给自家爱人留点脸面。
林母没待多久,看着他们吃完饭,借口说林父在家很想她,就提着自己的粉红色包包离开了。
她说,考虑到林夜记忆还没有恢复,家里的亲戚表面和睦,心底还指不定打着什么主意。让他们今年不用再去参加家宴,老宅那边她会去解释。
这样一来,两人特意为家宴留出的两天就空了出来。
江逢揉揉酸软得快断了的腰,决定通宵加班两天。
江逢本以为冬装就是一两件,直到看见客厅里占了全部空位的衣架……
他愣在原地,手指勾了勾林夜的小指,喃喃:“林夜,你妈妈是把咱们后半辈子的冬装都买好了吗?”
林夜对他这种亲密中透着依靠的小动作很受用,反手便和他十指相扣,五指温和地挤入江逢的指缝中,耐心纠正他的说辞,“是咱们妈妈。”
“还有,宝贝,我失忆了,这个问题,你大概得去问他。”
……江逢头顶飞过一群黑色乌鸦。
没完了是吧。床上这么说是为了寻求刺激,床下这么说就是单纯找事儿。
这个“他”江逢用脚趾头想就知道说的是谁。
明明就是一个人,非要争风吃醋。结果受罪的还是他。
想起这三天林夜惨无人道的行为,江逢面无表情甩开林夜的手,生着气自己进客厅挑衣服。
林夜笑着追上他,揉揉他的脑袋,又亲亲他的脸,最后把人拉进怀里,半威胁半哄地才让江逢勉强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