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力被她砸得一蒙，半晌才反应过来，将那掉在身上的照片翻过来。
仅仅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便顿时变了，又白又青，被吓得不轻。
照片里将他那些恶行照得清清楚楚，虽然没有特别过火的动作，但也够抓他进去判几天的了。
他强撑着让自己保持理智，紧攥着照片，一边撕，一边强装镇定擡头，“税总，我不知道您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些照片，但是我想说。第一，这照片是P的。第二，就算我再怎么样，这也是喻时的事情，您一个外人插手什么？”
税清听完他狡辩的话，又看了眼他不停的动作，冷笑一声，“照片是P的，我还有视频呢，你总不能说视频也是P的吧。”
程力怔了一秒，语塞。
因为她把他想说的话，讲了……
税清冷笑一声，噼里啪啦地开骂：“这也是P的，那也是P的，你怎么不说你也是P的。”
她砸了一下桌面，才略微平复了自己的怒意，平静道：“无所谓，你撕吧，我可以再印一百张，到时候从你家门口撒到公司工位，让你的亲朋好友，哦不对，是全世界人，都知道你程力是个性骚扰犯。”
听完她的话，程力撕照片的手顿时停下，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你一定很奇怪，我一个外人怎么有这些照片的吧。”
税清微笑着开口，“我只能说，这个照片是你们祁总亲自送过来的。”
听到这话，程力的心脏都停了一下，他在心中暗骂：这事怎么又扯上了公司总裁？
“还有……”
她的声音如恶魔一样，响在寂静的屋里。
程力的右眼皮跳了一下，心中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脚下的这半栋楼有接近一半都属于我，懂了吗？”
税清微微垂眼，看着瞬间瘫软在地的程力，轻轻嗤笑道：“所以，程组长，就在此刻，你被喻时开除了。”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程力竟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他忍不住在心里祈祷，如果仅仅是把他开除，不追究别的，他也谢谢……
还未盘算完，美好的幻想便被税清无情打断：“除此之外，你还要滚出这个城市，这辈子都别回来。”
不行！
绝对不行！
程力急得差点站起来，一边念叨着：“不行不行！”
他好不容易在帝都有了点根基。他在喻时积累了这么多的成绩，就算现在被开除，去别的公司也能混个小领导当当。
而且他早就在家里吹过牛了，说自己在喻时混得特别好，现在被赶回家岂不是把上辈子的脸都丢完了？
程力急得朝税清跪了下来，一边用力地抽自己的脸，一边乞求她的原谅：“税总，我真的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吧，我求求你了！”
他算是下了决心，抽自己巴掌的声音越来越大，两边脸颊一替一地抽，直到腮帮子高高肿起，全是掌印也没停下。
税清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眸中略带不屑。她也不阻止，仅仅是抱起双臂，饶有趣味地欣赏着这有趣的场景，问：“你跟我道歉有什么用？你错在哪自己不清楚吗？”
程力跪着往前爬，想要抱住她的小腿求饶，但适时被周聿阻拦了下来。
她蹙眉往后退了两步，嫌弃的表情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嗯，确实挺恶心的，看一眼觉得昨天的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程力也不生气，完全丢掉了所有的尊严，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问道：“税总，是不是只要我道歉，就能放过我？”
税清笑而不语。
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但程力此刻也不敢有太多的顾虑。立刻掏出手机给之前被他骚扰过的那几个实习生打电话。
其中几个已经转正，调到了其他的部门。
早就把这个龌龊的人渣删了，他一个一个打过去，全部都是被拉黑的提示音，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直到最后打给了仍然在项目部的那个实习生。
她应该也在外面看笑话。
可能碍于他是小组长的原因，所以没有把他拉黑，而是忍着恶心接了他的电话。
本来以为他又会说什么油腻的话，没想到刚刚接通就听见他连滚带爬的声音。
“小鑫，我错了，之前我不该那么骚扰你，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原谅我吧。”
实习生一头雾水，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就把电话挂了。
程力挂断电话之后，表情变得羞耻极了，然后乞求一般看向税清，“税总行了吗？”
似是害怕她不满意一般，又补了一句：“另外几个，我可以亲自当面道歉。”
“啊？什么满不满意，我又没让你道歉啊。”
明亮的灯光下，税清的眼神却有些神秘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