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既然都是前世的事情,现在这些也没有发生,更加不可能发生,那就不去说了。”
“嗯。”躲过一遭的顾淮松了口气。他自认不是个烂好心的人,前面四个孩子的领养他都能理解自己的行为,可后面两个实在是匪夷所思,如果青年一直逼问自己,他还真说不出什么。
但他也充分信任自己,对仅有几面之缘的贺敏芝更是毫无好感,联想到贺敏芝曾在牢里向宋知时坦白过,再结合姚思雨的话,心中不免猜测对方是否也跟贺顼这个养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旧怨,导致了二人的联手……
“顾淮,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前世我就欠你一声道歉不是吗?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是爷爷先……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连最后几年安生日子都过不到。”
“那不怪你。”
“嗯?”
“你有抵触的情绪,我又何尝不是一意孤行,不顾及你的感受做事呢?”
“我……唔唔……”
宋知时还想说点什么,却已经被顾淮封了口。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没有对不起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好。”宋知时被亲得浑身发软,最后只能软软地答应了。
话说开以后,宋知时感觉笼罩在自己身上多年的阴霾终于散去,彼此之间再也没有的丝毫隐瞒了,心情舒爽了不少。
顾淮动作很快,定下矿以后,立马开始招兵买马。
真正开始从事这样以后,顾淮发现现有的煤矿行业问题很大。他迅速理清思路,发现主要问题还是两个,一是产权不清,二是技术落后。
产权不清,黑矿多,煤矿发生坍塌是常有的事情,造成的安全问题就很多。
技术落后除了本身煤矿的技术落后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当时的农村普遍采用烧土焦。
烧土焦就是土法烧焦炭,用的是土窑,这种窑主要材料是泥和砖,生产过程简单,不用机械设备,操作也不复杂,人人都可以上手。但是问题也很明显,先不说土焦炭质量如何,就光是环境问题就够烧的人吃一壶的了。不仅如此,因为烧土焦在农村成风,而且屡禁不止,环境污染越来越大,政府开始整顿。
显然,这也与顾淮的做事风格相违背,他是绝对不会跟政府对着干的。
所以在投入一大笔资金以后,顾淮又破釜沉舟地从国外进口了更好的机械。
因为以前陕甘煤矿矿难的事情,顾淮对煤矿人身安全,健康保障,薪资待遇等问题也非常看重。他每天自己带头有下矿,也算是给了矿工们一颗定心丸。
在一群不按规章办事的煤老板当中,顾淮的种种举措堪称异类。
某一天,宋知时从歌舞团回去,发现自己又双叒叕被人跟踪了。他知道,肯定是顾淮的行为触碰到了别人的利益,在这个不算安稳的年代,得罪了人,被黑she会找上门是常有的事。
可惜宋知时是谁,顾淮又是谁,他俩可都是有“背景”的好不好?
很快,商阳地界的煤老板就落马了一批。
宋知时不知道顾淮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反正自此以后,顾淮这名字在商阳煤矿界可算是出了名,再也没人敢跟他的家属过不去。
因为顾淮的煤矿的种种举措,不少陕甘煤矿退下来的老人,还有其他矿场的工人,都非常心动。
招工现场,每天都乌央乌央一大帮子人。
顾淮声名在外,自然而然就有很多生意找上门,这让原本揪着一颗心,生怕历史改变的宋知时松了口气。
这一天,顾淮回来以后跟宋知时分享了一件奇葩事。
原来之前陕甘煤矿有个老矿友的儿子叫苏全生的,通过旧情找到了顾淮。他说自己有一家水泥厂,需要长期的煤炭供应,而且数量要的很大。到这里本来也不太奇怪,但怪就怪在顾淮给了对方优惠,他不要也就算了,竟然愿意提价一层收购顾淮矿上的煤炭。
顾淮矿上的煤炭质量确实好,但倒也没有到供不应求的地步,现在的一吨精煤的市场价才35元,但对方却愿意用45元一吨的价格收购,这不是奇事儿是什么?
宋知时问:“你卖了吗?”
顾淮回答得很干脆:“卖,为何不卖,这可是一笔长期的大单子。虽然我目前还不知道他目的是什么,但是只要他能出得起钱,我就卖!”
宋知时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很快,苏全生就交了三成货款,并且约定在三个月以内付到七成款,然后再购入五万吨煤。
“难不成他打得是赖账的主意?”
“账可以赖,但人却跑不掉,你别忘了,他的父母妻儿还有厂子,可全都在商阳呢。”
“哼,说不定人家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呢!”宋知时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暗暗想着应对之策。
参考了《煤老板自述三十年》里的小故事,对煤矿行业知之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