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你们交往多久了?”他问。
“嗯?”白榆懵懵的擡下眼,看着有些奇怪的欧阳询,突然反应过来,对方应该是不知道他同周亦安之间的感情纠葛。
“我们是三年前认识的,我不知道我母亲是怎么同你说的,我同周亦安结过婚,不过后来离了,现在又重新和好。”
“看来你很爱他。”欧阳询问。
“是的,我很爱他。”白榆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是想同你说清楚,我有爱人,不是像我妈说的单身。”
欧阳询看着白榆,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懊恼,“既然是这样,那也蛮好的,祝你幸福。”
两人把话说开,白榆更加自在,谈着谈着他发现欧阳询其实还蛮有趣,不免生出了想要交朋友的心思。
二楼。
周亦安抿了一口白酒,看着对面的人,黑眸微微一眯,助理将文件递了上去,“陈总,这是我手里的一块地,我们俩合作如何?”
陈总翻来合同看了一眼,发现这块地的位置和风水都极好,做他们这一行的最注重这点,一看就是会赚钱的买卖。
他大手一挥,短起酒杯立马敬向周亦安,恭维道:“周董,你大可放心,只要把地给我,剩下的包您稳赚不赔!”
周亦安微微一笑,烦闷的心情总算是有了一丝缓解。
白榆吃完饭,原本打算在椅子上等周亦安,刚同欧阳询道别,就在马路边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皱了皱眉,看着正要开车的欧阳询,“欧阳哥,你先走,我刚刚好像看见我朋友了,我们下次有空再约。”
说要,不等欧阳询说话,拔腿就往斑马线那边快速跑去。
“哎!白榆!你去哪儿!”欧阳询看着他的背景,喊了两声。
白榆没应,欧阳询刚拉开车门,私房菜里面的服务员,突然冲了出来,着急道:“先生!等一等!您的手机忘拿了!”
欧阳询微微一愣,道了声谢后伸手接过,他看着手里白榆的手机,再看向消失在马路对面的青年,只得捏了捏鼻梁快速往对面跑去。
白榆跟着少年的身影一路追到了酒吧,刚踏进去,人群晃动,富有节奏的蹦迪音乐冲刺着大脑。
他扒开人群,总算在角落找了他的目标。
温小轩一杯一杯的喝着烈酒,企图用酒精麻醉自己的大脑,看着自己无力的双手,他狠狠捶向了玻璃桌面。
手臂一用力就忍不住开始颤抖,像是时刻都在提醒他的愚蠢一般。
周围热闹疯狂的场景将他隔绝在外,温小轩抱着头,又哭又笑,疯疯癫癫,独自承受着自己成为废物的事实,
他拿起旁边的酒瓶,双眼猩红,不要命的开始往自己巨烈疼痛的胃里灌入。
“咳咳咳咳…”喝不进去的酒又被他呛了出来。
修长的手指伸了出来,一把躲过他手里的酒瓶,砰的一声放在桌上。
他以为是路晏,看也不看,凶狠怒吼道:“滚!你给老子滚!”
“不要命了是吧?”白榆问道。
温小轩眼眶水雾弥了上来,他颤抖着嗓子擡起头,看着突然出现的白榆,哽咽道:“白榆哥,你怎么在这儿…”
白榆俯视着他,差不多有一个月没见,面前的人他差点没有认出来,在他眼里温小轩开朗,时尚自信。
可面前的人仿佛周身被死气笼罩,颓废,不修边幅,还有绝望。
“为什么要辞职?”
温小轩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脸色发白,痛苦到哭也哭不出来,只有颤抖着将自己纤细的双手伸到白榆面前。
他太瘦了。
白榆心揪到一起,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意识到面前的温小轩这样纤细柔弱。
可当他借着酒吧不断变化的灯光,看清温小轩手挽不应该出现的痕迹时,整个人气愤到了极点。
原本应该光滑白净的皮肤上,居然趴着犹如蜈蚣似的丑陋疤痕。
温小轩手居然被废了?
白榆心酸的要命,温小轩作为造型师,最重要的就是那一双手,可现在手居然被废了?
“谁做的?”他声音沙哑的要命,“是不是路晏?”
温小轩摇摇头,狠狠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下一秒,白榆把酒瓶给砸了。
准确来说,酒脖子没了,他手里还剩另外一半,拿在手里跟拿杯子似的,就是边缘上豁口不平,尖刺太多。
他拿着手里的凶器就往门外走去,刚走两步,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温小轩边哭边说:“白榆哥算了…都算了…”
“算了?”白榆红着眼,转过身狠狠盯着温小轩,吼道:“你这辈子说不定就毁了!谁他妈能轻易的算了!”
温小轩死死咬住唇,极力忍住内心的不甘,用力将白榆拖了回来,一把按在沙发上。
他蹲在地上,抱着白榆的手臂,痛苦绝望的哭声都被他咽了下去,只留下一句让人揪心不已的话。
“我当初也捅了他一刀,一切都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