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在……兄友弟恭?”江淅不确定地说出这个词。
沈喻被这个词梗了一下,他走到江淅面前,用叉子从果盘里叉起一块切好的西瓜,一口吞了。
吃西瓜的时候,他还不忘继续用威胁的眼神瞪了江淅一眼,颇有一种“杀鸡儆猴”的肃杀感。
可惜他吃西瓜吃得两侧的腮帮子鼓囊囊的,一双瞪圆的小鹿眼也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看着倒是怪可爱的。
但他现在还是不要去触霉头比较好。江淅默默地想着,还很殷勤地往旁边挪动了一下,把身边的位置给沈喻空出来,让他能坐着劫掠果盘。
等江存川慢悠悠下楼的时候,沈喻已经把江淅果盘里的食物消灭了一大半,正拿着叉子去叉最后一块芒果。
江淅急了,伸手要拦:“最后一块了!”
一听这话,沈喻更不放过了,眼疾手快地把芒果塞自己嘴里,还没咽下去呢就躲到江存川身边去要他给自己撑腰。
“我就吃了江淅两块西瓜。”芒果还没咽下去,声音含含糊糊的,加上声音又小,听起来特别像撒娇,“他就生气了。”
“呜呜呜,哥~哥~你~看~他~呀~”沈喻一边藏在江存川背后呜呜地哭,一边探出半个脑袋,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朝江淅看。
江淅人都傻了:“你……我……不是……我操!”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再看看你现在嘴里嚼的是什么!
没有一个词能够精准地表达江淅此刻的心情,千言万语只能汇合成一句国骂。
沈喻扯着江存川衣角晃了晃:“你~说~话~呀~哥~哥~”
江淅:“……对,是我干的。”
十三岁那年他就见识过恋爱脑的可怕了,现在不是很想再看第二遍。
报复性地吃光了江淅的果盘,又亲眼看到江淅吃瘪的样子,沈喻整个人都喜滋滋的,似乎已经忘了他身边这位才是害他出糗的真凶。
所以在江存川问他要不要一起出去看电影,顺便吃个晚饭时,沈喻一口答应。
现在临近年底,好片都压着,等待贺岁档的时候能在作为一批黑马杀出重围。沈喻在电影院还有的排片上挑挑拣拣了半天,选了一部名字听起来像爱情片的。
去领爆米花核票进场的时候,江存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沈喻还以为江存川是在打趣选了部爱情片,直到坐在座位上,屏幕里女人的尖叫冲破耳膜时,他才明白江存川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到底代表着什么。
哪个鬼才导演给恐怖片的名字取得那么浪漫啊!
还是部沈喻最害怕的中式恐怖片,全片从头到尾都充斥着阴森的青色色调,还有诡异洗脑的阴冷小调,冷得他情不自禁地抓住了江存川的手,想从他身上汲取一点儿温暖。
江存川问:“害怕了?”
沈喻坚定摇头:“没有,我就是冷。”
江存川:“那你把眼睛睁开。”
沈喻:“……我眼睛有点儿累。”
江存川:“可是你在发抖。”
沈喻:“对,我冷的。”
江存川:“……”
电影落幕的时候,沈喻是扶着江存川的胳膊走出来的。
没办法,只要江存川撤开一步,他就得软着腿摔地上去。
出电影院前,沈喻不死心地跑去售票处,把那部电影的宣传海报从头到尾看了三遍,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就是一部悲情喜剧。
最后才在海报的角落位置看到一个挡了半张脸的鬼,阴森森地看着海报外面的他笑。
沈喻:……妈的,被骗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走出电影院,远离了那阴森森的恐怖气氛,沈喻连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他攥紧拳头,要是江存川敢说一个是字,他就一拳打过去,打得他满地找牙!
“不知道啊。”江存川淡淡地说。
“真的?”沈喻充满狐疑地盯着他,“那进场的时候你笑什么?看电影的时候你也一点儿都不害怕!”
“我认识那个导演的名字。”江存川特别温柔的笑了一下,“他是国内新晋的新锐导演,专拍恐怖片。”
车内一片寂静。
良久,沈喻才咬着牙说:“江存川。”
“嗯?”
“下次再和你一起出来看电影,我就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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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沈向书脑袋昏沉地躺在床上,整个人都烧得厉害。
他抓住一旁喂药的佣人,嘶哑着嗓子问:“哥哥回来了吗?”
佣人面露不忍:“小少爷,大少爷在公司呢。”
“他说……让您等病好了,亲自去向二少爷道歉。”